11、暗潮汹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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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空间中，气氛十分冷凝。
看着仿佛要杀人的飞坦，帕洛斯都要无奈叹气了。
“现在这情况，我能给你带就不错了，做什么梦呢。”
“感觉有点冷，今天空调未免太勤奋。放心吧飞坦，忍一忍计划完事我就给你偷个游戏机来。那种大的，能联机的。”
飞坦不爽极了，之前这臭小鬼虽然小心思颇多，但至少不敢当面冲撞他的脾气，一直是小心翼翼的态度。但自从上回的试探开始，这家伙的表现就越来越不对劲。
该说是放肆？
…不，估计还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怒火被莫名力量抑制的熟悉感觉又出现了，飞坦甚至连情绪上的自由都屡次被剥夺。
究竟是怎么回事，无论是这一切的状况，还是他的存在本身…
他究竟是什么东西？凭空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被禁锢于这小鬼身旁。
没有自由，没有实体，甚至失去“生物”的特质。
他真的活着吗？
…不…
这一切真的是真实的吗？
“飞坦”本身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
“注意你的语气。”
——管他什么意义，又不妨碍我自在。
在帕洛斯探究的死角，飞坦心中电光火石般的一切自我怀疑和交锋，转瞬之间就被利落的抛诸脑后。
飞坦此人之心，早已被不知名的、却远超常人的残酷历练打磨到极致，轻易就能突破凡人脆弱的精神桎梏。
就算我的存在没有意义又如何？被禁锢被压制又如何？本大爷依旧是活的最快活的那一个，并且早晚这些困境都会不攻自破。
就算本大爷的存在只是碍了他人的眼，只要能为我带来乐趣，那便大快人心。
这边帕洛斯丝毫不知飞坦心里的丰富活动，听罢他的威胁只能又投降道：“啊，是吗。”
“我记住了，总之快过来和我坐下，咱们得说些事情。”
“事情。”
飞坦接过帕洛斯递来的小面包，看了一会儿又嫌弃的撇回去。
“什么事还要这么正经，无聊的话饶不了你。”
“保证不无聊，是有关于你的。”
帕洛斯撕开被飞坦嫌弃的小面包，无所谓的吃了起来。这是今天食堂那边为伤员发放的晚饭，他分一半给大黑脸，他不要正好够自己吃。
“你真不吃？那我就有两份了。”
“那么点儿，不够我塞牙缝，你全吃了吧。”飞坦盘腿坐了下来，手还要插着兜。
“快说正事。”
帕洛斯两三下消灭了小面包，眼睛露出一个危险的弧度，嘴角也慢慢挑了起来，竟然难得有了一丝锋利的气势，叫人一看便知他满肚子坏水。
“哎呀不要这么急，这件事得慢慢说，我已经计划的差不多了~”
即将迎来十一岁生日的拖把头男孩勉强称得上是个小少年，尚未到成长期的身躯正是细小脆弱的时候，飞坦随时可以用攻击撕破眼前单薄且营养不良的胸膛，只挥挥手便能斩断那柔弱的脖颈。
然而弱小之人的话语，却轻易牵引了他的心神，也用斟酌的言辞制成了坚固的壁障，使任何人都处于无法进攻的平等状态，强行将自己变成了强者。
“是关于我幼时过手的一个宝石，它是一种能力固体的具现化，储存了极为丰富的能量，是几近独一无二、奇迹般的存在。飞坦，据我所知，那东西可以成为我们交易的一个重要筹码…”
帕洛斯此时正随意的盘腿面对着飞坦，手撑着脸颊，莹白的发丝垂落下来，在寂冷黑暗的空间中初次展露出了多年来日夜不懈打磨的尖锐利爪。
这是属于猎食者的利爪。
同一时间，在距离商船所在荒星十分遥远十分遥远的宇宙之中。
一架仿佛刚从狠辣进攻中残存下来的巨大暗红色飞船正缓慢的飘荡在天体之间，它有韵律的轻轻摆动，流线型的合金身躯镀上遥远恒星所散发的流光，形状充满狂暴的气势，即便多处破损却依旧稳定的驶向前方。
足以见得驾驶之人技艺的高超。
这就是之前使帕洛斯所在商船坠落至荒星上的罪魁祸首，在宇宙中横行霸道、恶贯满盈的——羚角海盗团。
“老大，我们甩开星际卫队那帮家伙了！”
“该死的歌波！损伤了我大半的手下！！”
一位身体壮硕的独眼龙用力猛砸了一下合金的议事桌，将原本平滑坚实的板面锤出了硕大的一枚拳坑。
看他的服饰，虽然有些灰头土脸却依旧有难掩的气势，显然便是羚角海盗团现任团长。
“那个恶心的小副手也是，以前从没注意过他，没想到心眼儿这么多！竟然敢算计我！！”
“…羚角…羚角老大…那，那班多大副的尸体…”
“管它做什么！！”
一提到班多的名字，这位羚角老大简直就像变成了炸药桶，直接火冒三丈，恨不得把他的大副打活过来再活活打死一遍。
“可恶！我找了四五年的宝石原来就在眼皮子底下！滚蛋班多！亏我们朝夕相处生死与共这么多年，他竟然敢背叛我！行啊，不是要宝石吗？这下有命拿没命使了！哈哈哈哈！”
羚角老大壮硕的身躯徘徊在略显狭小的应急会议室中，每一句话吼出来都让身边的小卒抖三抖。
资历深厚的干部们一部分在旁若无人的做自己的事，一部分正火急火燎吩咐手下修飞船，被炮火打穿的走廊上，血迹被摩擦踩踏，班多可怜的尸体正被抛在垃圾的角落。
“赶紧给我吩咐下去阿康！咱们要赶紧修养过来，就在最近的星球驻扎吧！”
羚角老大呲着獠牙笑起来:“就在那个好像叫锈化生物吧，就那个星球！正好离礼部家商船迫降的荒星挺近的，我记得那小副手趁乱撞那船上了吧…哈哈哈真是好机会，那臭虫肯定在商船上！我们要抓住他，然后拷问出宝石的下落！”
房间角落处，一名正在默默修指甲的亮橙色头发的女孩子正百无聊赖的倚靠在窗棱上，听见这话似有似无的笑了一声，稚嫩的孩童声调却显得异常危险，低垂浓密的眼睫向上掀开，露出流光四逸的金色眼瞳。
“不一定还活着吧~看那夹着尾巴逃命的劲儿，撞那一下应该不轻。估计暂时是动弹不了，重伤昏迷了吧~”
女孩儿的年龄看上去比帕洛斯还要小几岁，似乎离开父母就无法生活的样子。但事实上看她在海盗团中的表现，似乎被船员们颇为忌惮。
她看向表情冷凝下来的羚角老大，不怕死的继续说道。
“如果商船妄图报复或者放着不管，那他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羚角老大，如果你肯给我点儿可观的雇佣金，我也不介意跑一趟哦~”
羚角老大皮笑肉不笑:“星际赏金手悦然是吧，这件事儿呢，用不着你操心，是我们队内的事。看你年纪轻轻出来闯荡，若不是见你在锈化生物的研究上有些造诣，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还不值得我透露宝石的情报给你。”
悦然面色也沉下来，气势如虹，当即就要动手。
羚角海盗团的二副只能上来赔笑，半蹲下来平视面前的小姑娘说:
“悦然小姐！…我们老大脾气爆，有些冲动，您就暂且安分一些，事情ok了就赶紧离开，省的咱们崩了这次合作，再让我们不小心得罪了上头……而且您也不想在这多费力气不是？业内都传您正在满宇宙的四处寻人……以后用得着我们的话海盗团都会鼎力相助！这次合作就先稳当些吧…”
悦然翻了个白眼完全没吃这套，但也还算是知道轻重缓急，为了消气从房间一跃而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羚角老大见她的背影消失在外，伸舌头做了一副鬼脸，接着也把注意力拉了回来。
“二副啊，敢抢我的话，虽然事出有因可是规矩不能破，会议结束后去领罚。”
二副哭兮兮的落着脸，应了一声是。
羚角老大严肃了表情，对这次会议的结束一锤定音。
“对我们来说！现在第一要紧的就是宝石，还有那个逃窜的臭虫！我们务必要在那商船的人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把他逮回来！”
羚角老大大手一挥。
“小的们，先向锈化星球进发！”
“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暗潮汹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