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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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又翻了两页剧本，没言语。
“你家别说在北辰区，就是在整个五区那也是从来说一不二的啊”宋嘉言还想接着道，“可千万小心他们给你塞个二百五货色拖后腿”
宋嘉言说这话很隐晦，五区内部大多听到点风声，北区一部秦鸿朗忌惮自己儿子突然回国，怕他夺权，就想着给他塞个蠢货，专会坑人那种，杜绝他在国内有任何一点发展。
秦霁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并不在意，“想多了。”
宋嘉言还想说什么，叽里呱啦实在没完，秦霁烦了，手里的书啪的一合，“这么闲，回头让你给我跑腿，戏也别拍了”秦霁似笑非笑，“阿姨肯定很乐意”
宋嘉言讪讪闭嘴，讲道理，秦霁要真和他家说点什么，自己可能真要被揪回去。正好李威这时候过来把人拉走，“下一场戏就要拍了，赶紧去准备。”
宋嘉言不情不愿得被拽走。
秦霁看了眼表，问李威，“下午都谁的戏？”
“夏星和嘉言。”李威道。
“边希水呢？”
“今天应该是拍完了。”
秦霁看了眼时间，放下剧本，兴致缺缺，起身打电话去了。
第二场戏已经开始准备了，边希水饶有兴趣得在边上看着，他衣服还没换回去，身边助理阿乐问道，“咱们要不和沈戚打声招呼先走吧？”
边希水抬了抬下巴尖，“嗯，不着急。”
他今天的戏差不多就这些，其实可以先走的，但宋嘉言那边就比较倒霉了，一天的戏。
沈练杀了迟晚，千里奇袭，生擒了蠡朝皇子迟言，迟言被关进了水牢。这出戏就是沈练在水牢审问迟言。
“我这边再看会儿。”边希水兴趣盎然，他自己不喜欢拍，但是在旁边看还是挺乐意的。
不过那水看上去怪冷的。
他之前试了试水温，实打实的冷水。
宋嘉言已经下水了，看来也是想快点结束，老远都能看到他衣服都湿透了。
“真够冷的。”宋嘉言小声嘀咕，等夏星演的迟言下水。
比起宋嘉言，夏星应该是半身都浸入水里才对，可谁知道，夏星刚踩进去不到一分钟，立刻跳了出来。
“这水冷死了，我不下。”
“星哥，这水是凉了点，您受累，就当是为艺术献身行么，全组人都等您呢。”工作人员陪着笑脸道。
“水太凉就是太凉，下不了就是下不了，你犯不上道德绑架我，再说了，我脸上的妆沾水就掉，怎么下啊？”夏星手一甩，袖子正好扬在工作人员脸上，溅了人家一身水，他也不顾。
听说夏星最近和圈里某导演相交甚笃，说巧不巧，正好是边希水得罪的那位。其他人也不太敢得罪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不约而同看向沈戚。
沈戚眉头登时就皱起来了，刚才非要自带妆发，现在更行了，连水也不下了，一男的，不知道以为他生理期呢。
夏星的助理不识相得凑过来，以看似商量但其实不容商量的意思和沈戚道，“沈导，这大冷天的水这么凉，我家艺人身体不好，怕受不了。”
“那你说怎么办？”沈戚冷眼看着他。
“星哥的意思是，两个方法，要不咱们把这池子水抽干，换成温泉水，或者烧热的矿泉水也行，毕竟这池子水里面不干净，万一再伤着艺人您说是不是？”
“这池子都是消过毒的，没也没不过腰去，我还头一回听说能被水伤着的。”副导这时候道，“而且昨天还和您打招呼了，这个时候上哪运温泉水啊？水牢水牢，拿热水充数，回头拍出来还冒烟呢不就穿帮了吗？这不是临时拆台么？”
副导演李威也是个脾气暴的人，语气重了，音量也高了，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这块，夏星助理脸色难看。
“那另一个方法呢？”沈戚问道。
“那就是用替身，反正水牢这个场景昏暗，看不清脸也正常，到时候给几个特写也可以。”
在场人面面相觑，今天的动作戏边希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用替身，这下个水用上替身了也是奇。
“拍戏之前特意问过几位，当时大家也都说得是除了动作戏可能有需要，其他时候不用替身。”李威道，“您早不说晚不说，这会儿又是要温泉水又是找替身，我上哪弄去？”
沈戚此刻目光看向了编剧，又看了眼水里的宋嘉言。
宋嘉言此刻身上湿透了，刚才等了半天，把他给冻够呛。
本来拍完要是能一次过，直接上去换衣服吹干，现在好了，湿漉漉得跟这待着，又冷又熬人。他一上岸，就裹着毯子往边希水那边走。
“喂你上我这儿来干嘛？”边希水直往边上躲，“你身上的凉气都过我这边来了。”
“你那小太阳热。”宋嘉言十分自来熟得凑过来，发丝还带水，搞得边希水衣服也有点湿。
边希水让阿乐又拿了几个毯子，然后把毯子往宋嘉言身旁边一搁，“先擦干了再往我这边蹭，水都弄我脸上了。”
宋嘉言看着边希水瓷白的皮肤上滑落一滴水，流畅得落进对方领口，长长的睫毛上也盛了一滴晶莹的水珠。
宋嘉言突然不吭气了，他觉得边希水比网上传的还好看。
“你不会真的被冻傻了吧？”边希水狐疑。
此时此刻，除了边希水毫不在意，其他人基本上是大气不敢喘。
李威和夏星助理吵得不可开交，为了替身的事差点没吼起来。
当时提前问过了说不需要，现在又临时要找，组里都是正儿八经演员，这是要谁给谁当替身啊？
身量差不多的，剧组里的，大家心里像明镜儿似的。果不其然，就见到夏星助理把眼光放在了一个叫丁言之的人身上，神色不言而喻。
丁言之饰演的是小说里的九皇子，是个人设出场都不算太饱满和讨喜的角色，其实要说夏星本来的想法，边希水身段更好，让他当替最好，可这家伙长得挺漂亮，偏偏牙尖嘴利又阴阳怪气，想想就算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摆明了柿子捡软的捏
丁言之童星出身，论资历算夏星前辈，可最近几年偏偏星途不顺，都传说他学东西特别慢，不上道，渐渐也没有戏拍了。好不容易拿到角色，轻易不敢和人生是非，也轻易没人会替他出头。
果不其然，当助理把名字说出来的时候，整个剧组都沉默了，李威气得发抖，“不能欺人太甚！”
偏偏丁言之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肯替自己说。
眼见事情就要这么定了，环境压抑紧绷到了极点，偌大的地方，竟是没人敢出口大气。
边希水皱眉，没忍住，“就这么欺负人的？”
边上的宋嘉言被冻得回房车去了，现在还要再欺负丁言之，真可以。
声音不大不小，在安静的时候清凌凌的声音响起，道出了很多人的心声，就连一直低着头的丁言之也不由想看眼到底是谁在说话。
“今天天气本来就凉，让全剧组的人等着你，还让已经下了水的演员裹着毯子在这待着，哪怕有一个人生病，你担待得起吗？还好意思让别人替你下水。就你是人？你有本事当这剧的投资方，说什么是什么，当出钱的大爷多爽啊，这些机器都是你的，可以白陪着你烧一天的经费，干嘛领德不配位的片酬啊？”
这一长串口齿清晰，抑扬顿挫，不得不说边希水的台词很不错，情绪也丰沛激烈。
夏星被这一通怼得气急败坏，站起来，“你在这装什么好人？上午戏拍完了下午惦记加点戏？你个死配角，跳得再高也没用，这辈子都是龙套命，我干什么关你屁事？你认识资方吗就敢来压我，信不信我一句话，你就没戏可拍！”
边希水幽幽得嘲讽，“这么厉害也没见你演主角啊，怪不得咖位没跟上款先来呢，原来是认识人啊。”
夏星冷笑，“我告诉你我还真认识！下部戏我还真就是主角，你敢试试吗？”
李威在旁边听着脸色都有点变。
还真别说，夏星之前还真见过朝华录的资方，当时他跟着刘导谈新片的投资，结果听说那人就是朝华录的资方。
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圈里哪个明星，气场，长相都格外引人注目，以至于他到现在也没忘。
副导演适时想去拉边希水，边希水正上头，刚要说试试又怎样，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懒散而张扬，“沈戚，有人在你剧组说要让别人无戏可拍，有什么感想？”
所有人都惊讶这人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和沈戚说话，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是个格外俊美的男人，优越的五官，身量挺拔，一双桃花眼，此刻看好戏一样得眯着，像是餍足的猛兽。
边希水瞪大了眼睛。
沈戚冰寒着一张脸。
李威这个时候上前，结果还没忘拽上边希水，主要是怕他再说些什么，他小声和秦霁解释，“这种人，第一天开机就耽误不说，还带累其他人，欺负别的演员，我明白他是看所有道具都准备齐了不能耽搁烧经费，所以才开始蹬鼻子上脸...我们也....当务之急是拍下去，可让这演了有名姓角色的演员去替，哪怕之后换演员，这段戏也还是要安在别人身上，不公平。”
“这算什么”
“这点经费算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
边希水看了秦霁一眼，一脸疑问。
秦霁挑眉看他，不言语。
边希水知道现在问不是时候，继续道，“我可以救这个急，到时候戏安不安别人身上都无所谓，看你们，但前提是必须换掉夏星，有他在，今天过去了，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而且我看这家伙就不爽。”
秦霁眯眼笑，“看来你这人嚣张名声不假啊”
李威脸色一变，果然是替夏星说话的。
夏星在不远处心里也有点忐忑，却见局势逆转，瞬间得意，“边希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李威刚想替边希水说话，却不想秦霁扫了夏星一眼，看不出喜恶，“想不到刘导和他带的人都这么喜欢铺张浪费，抱歉，张扬不张扬是性格，本质上我还是最喜欢替我省钱的人。”
秦霁用目光描摹着面前的边希水，“我觉得你的提议就很好，不过我不想费钱再找新演员了”
他看了眼沈戚道，沈戚一直懒得说话，他还不知道秦霁，扬了下手里的剧本，“这一幕已经改好了，之后的正在改。”
李威惊讶于这位资方与他们导演的熟稔程度，能让沈戚亲自改剧本的，绝不是一般人。
沈戚站起来，无视了夏星，对边希水道，“希水，我商量了一下，待会你去拍水牢的戏，迟言的片酬和后期的戏都会加在你身上。不用说一句台词，刚才不是拍了坠城的戏么，现在剧本改了，迟晚没死，接下来沈练看到水牢里的迟晚该是什么表现，你就是什么表现。你俩自由发挥。”
迟晚没死，那就意味着要加更多的剧情，迟言死了，意味着迟言的戏都加在迟晚身上。
夏星反应过来，忍不住大声争辩，“为什么？”
秦霁一双桃花眼里此刻尽是漫不经心，懒散又随意，“什么为什么，大战的时候从马上掉下来摔死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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