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牧梨mullny

4、原罪

　　三年前......

　　烈艳夏阳普世的晌午天，照得任何一点阴影都分明地摆在光天化日之下。
　　一个中年女人兴高采烈地来到鱼龙混杂的小卖部门口，眉目间夹杂着些略显得意的神情，神神叨叨地说道：“唉你们知道吗嘞，我们村里神经病那家的女儿啊得神经病了，嘿嘿嘿嘿......”
　　“啊那癫子的女儿发病不也是迟早的事...”“那可不，天天和她那神经病的妈住一块儿...”“哎哟，我家孙女可得离她远点...”
　　“唉唉，可不是嘛，”女人恶意的笑容里更加得意了“昨天她就讲啊跟她妈待在一起就得疯，没想到还真疯了，几天不见今天跟她妈的眼神一模一样了，话都不敢说了渍渍渍。”
　　“居然还真疯了哈哈哈哈哈...”一个大叔的笑声感染了周围的人。
　　“没吧，”小卖部里的老板娘踏着哒哒的步伐走出来“前几天她还来我这买东西，很正常喔。”
　　“呵，可能那个时候还没疯到让人看出来嘞......”
　　“啧啧，以前我就看这个小姑娘不顺眼，原来是疯了......”

　　此时，吴子君绝望地从叽叽喳喳的人群边走过，宅在家的这几天，眼神因为长期只和家里的疯妈接触而变得略显呆板，而她的这一举动被那个中年女人看到。
　　女人俯下身，煞有介事地看向周围，又悄悄地张开嘴。
　　“唉，唉，看，我没骗你吧，眼神都像个傻子似的。”
　　又回头瞥了走过的女孩一眼。

　　一个爱管闲事的老大叔跟随女人的目光看到了吴子君。然后绕了一圈，旁若无事地迎面朝女孩走去，眼神飘忽，好似眼里进了东西。
　　另一边，话局仍在继续。
　　“这个小孩以前还很不懂事，明明知道她妈妈脑子有问题，还天天跟她那疯妈吵架....”中年女人说着说着，逐渐笑出了声。
　　“咦耶，还有这样的人喔。”
　　“可不是嘛，我之前就听说她在家根本没有人管的。”
　　"这种人，就是社会的败类，早点死算了。"一脸福禄像的老人家笑着，慢悠悠地说。
　　此话一出，小县城这一隅好事的众人纷纷附声应和。那老头早已被岁月洗刷得粗糙可怖的手指着不远处的女孩，配上这样的话，这样的笑容，好似天把世道交由他来行。

　　“呵，呸！真贱。”刚才迎面走来的大叔冷不防来了一口唾沫，吼声骂了一句，然后得意洋洋地笑了，扬长而去。
　　他这么这么一吼，吴子君的心突地狠地跳了一下，一股酸意窜到了鼻子上。她低着头继续向前走，忍住不争气的眼泪不让它们逃出眼眶。她的心好似被千金重的大山压着，如鲠在喉。
　　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在这一刻从心底里喷薄而出，一瞬间，新愁旧恨堆积好像产生了化学反应。
　　只是明明只差一步就到家，有时候，就差那么一步，就能关住她那仅有的一点点可怜的自尊。
　　她却再也走不动了，蹲在门前的众目睽睽之下，低声痛哭，哭得撕心裂肺。
　　但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世道，是不会给她这种人一点软弱的余地的。
　　这是不容更改的俗世规则，是普遍形式的优胜劣汰。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抱歉各位实在编不下去了，这个星期之内会出第一二章，请不要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