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被迫牺牲的零号丧尸（15） ...
-
被迫牺牲的零号丧尸（15）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没死的？”
过了好一会儿，孩子们的热情终于散去一些，万玥星和王云深不由松了一口气，抓住时机问出了他们的问题。
“是熙哥哥！”一个抱着小兔子娃娃的女孩回道。
闻言，万玥星下意识看向辰熙，却见辰熙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是皇！”身旁，小男孩忍不住反驳，“哥哥说了，是皇告诉他的！而、而且，皇还让熙哥哥问我们一个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什么，王云深柔和声音：“是什么问题啊？”
“是——是？额……”小男孩晃了晃脑袋，努力睁大眼，一时间还是没有想起来，只好看向辰熙，“熙哥哥？”
此时辰熙已经把小墨放下来。
他揉了揉男孩丧尸的脑袋，灰暗无神的目光缓缓移到在场唯二的活人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万玥星和王云深觉得有些紧张。仿佛这个问题，和这个问题的结果，对他们十分重要。
“皇的问题很简单。”辰熙轻声道，“他问我们，想不想让深深星星回来。”
他顿了顿：“让他们，也就是你们，活着回来。”
王云深、万玥星呆愣住了。
“皇让我们投票，少数服从多数的那种。”辰熙勾了勾嘴唇，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可惜十分的僵硬，“想必，我不用多说，你们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吧？”
每个清醒的小丧尸手上，都有一票。
一场看似简简单单的投票，却决定了万玥星和王云深的生死。
“……”
王云深觉得自己喉咙发紧：“我们活下来了。”
“是的。”辰熙如此道，“你们活下来了。”
万玥星和王云深，和那些小丧尸一样，是王博士手下的实验品，是这座地下基地的受害者，也是唯二的幸存者。
若是心思恶劣些的，或者说，对这里抱有无尽恨意的孩子，在知道他们还可能活着后，恐怕会选择迁怒。
——我都没有逃出去，他们凭什么？
——我们在这里受尽无数的苦难，他们却那么幸运的离开了这里，这不公平！
——为什么逃离这里的人不是我？为什么？！
——我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无家可归，他们为什么过的比我好？明明我们都是一起的、一样的！
——他们怎么不像那些助手一样被实验致死呢？为什么没有变成和我们一样的存在呢？
——为什么？！
孩子的情绪都是十分纯粹的，在恨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巴不得拉着那个人一起去死，甚至还会嫉妒那些过的比他们好的孩子。或许成年人能控制住自己，不让情绪冲昏头脑，但，正是因为他们还小，他们难以控制自己，有时还会做出在大人眼里十分冲动荒谬的事情。
“想知道，那场投票的结果吗？”
不等二人开口，辰熙就回答：“没有一个孩子，投你们死。”
他们都希望你们活着。
他们想要你们离开这里，好好活下去，带着过去的他们。
“所以……”万玥星的声音变得沙哑，“阿闵，你，明明都能轻易杀死我们，把我们变成丧尸，但你们没有。”
就算阿闵发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没有真正对他们出手。
就连刚才那些欢喜迎接他们的孩子丧尸，都没有触碰过他们。
因为孩子们知道，他们会把他们变成同类。
孩子们不希望曾经的同伴变得和他们一样，尽管很想拥抱已经长大的同伴，他们还是很克制的，没有太过靠近、触碰他们。
“他们都是好孩子。”辰熙说。
他让男孩丧尸去一边玩，和两人站在那里，看着孩子们重新聚在一起打闹。
“看在这些孩子的面子都投你们活着的面子上，我有一个请求。”辰熙正面看向他们，此时此刻，他们才注意到，辰熙的脸上、脖子上，有一条条细小的白线。
王云深：“请说。”
他还是很谨慎，没有直接做出什么承诺。
“我希望，如果你们哪天在外面看到了这些孩子，请手下留情。”辰熙没在意王云深的态度，“当然，若是他们作恶，那就随你们处置。”
万玥星突然道：“你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丧尸皇？”
“我。”辰熙顿了顿，“还有皇。”
“我们知道了。”说完，王云深沉默了片刻，随后转移话题，“你脖子上的……”
听到这不靠谱的话题转移，万玥星嘴角一抽，直接伸手掐了一把对方，硬生生让王云深闭上了嘴。
辰熙倒是不在意，还掀起了自己的袖子：“你说这个啊，是皇给我缝的呢！我全身都有——那是我刚醒没多久，皇看不得我控制扭曲的四肢跟个变异种一样乱走，就在我折腾的时候，用针线帮我好好缝了一下，还怕出现问题，就封了我的痛觉让我‘进化’了一下——看，现在我是不是看起来正常了很多？要是前几天你们在这里，恐怕就会看到一个奇形怪状的我！”
“我原本想要用红色的线，我觉得红色和厉鬼挺配的，可惜我不是厉鬼但也差不多吧……不过皇说白色更看不出其他痕迹，我就用白色了。现在看来，皇真的是非常的聪明，因为其他人，也就是你们，若是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说起这个话题，辰熙像个小孩一样，嘴都不带停的。
惨白僵硬的脸和四肢，哪怕他的用词明里暗里略带“嫌弃”，也遮挡不住他炫耀的语气和动作。
原本以为辰熙话很少的二人：“……”
大意了。
不过，阿闵还会缝合？是王博士教他的吗？
不提这个问题，只说阿闵居然会靠“投票”的方式来决定他们的生死，还是让他们感到一点欣慰和揪心。
欣慰的是，孩子们、以及阿闵，似乎并不恨他们。
揪心的是，阿闵好像一直在给别人选择，而不是给自己选择。
夜里，来到辰熙安排的房间里，二人排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监视监听仪器后，坐在了一起。
“哥，我有一点不安。”万玥星说，“阿闵他……”
安排的事过于全面了。
不是指他们这几个突然出现的闯入者，而是关于这座基地、这些孩子丧尸的。
小到过去从未出现在基地的糖果，大到各种书籍和户外生存视频，还有开放的实验锻炼房……
一切的一切，以及辰熙的请求，都在表明，这些孩子最后会离开这里。
只是孩子们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而阿闵……
“阿闵，好像不打算离开。”万玥星说。
王云深仍然是一副冷静理智的样子，语气也是淡淡的：“你不觉得，丧尸皇‘被困’在这座基地里无法离开，对于全人类来说，是件好事吗？”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万玥星太觉得，太知道了。
正因为如此，她才有种一股情绪堵在胸口的感觉，难以祛除，难以释怀。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复杂。
在大家和小家中，她犹豫挣扎了许久，最终，她和王云深一样，选择了大家。
阿闵不会杀死王博士，而他们，会带着王博士离开。
哪怕王博士罪行累累，哪怕王博士不择手段，哪怕会遭受辰熙攻击，哪怕会被所有孩子仇视，哪怕会成为丧尸中的一员……
哪怕，阿闵彻底对他们失望。
他们也会想尽办法带着王博士，带着人们眼中“最后的希望”，回到基地。
*
【“所以，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
青年站在世人的对面，他的眼前，是穿着玄袍的男子。
他白衣染血，伤痕累累。
而男子，一身清爽，好似赴宴的王公贵族，半点看不出是这世上最强大的修士。
“你为什么问我的选择呢？”男子手中握剑，似乎有几分不解，“明明，这些都是你的选择。是你，把自己推到如今的境地的，而你却在问我的选择，岂不像一场笑话？”
“呵呵……是我的选择？是我的选择。”
青年笑了起来，他浑身污渍，看不出曾经的风华绝代，只留下了无尽苍凉：“罢了，就当我的疯言疯语吧。所以——你的答案？”
“虽然我也不想，但……为了世界，为了所有人，只能对不起了。”
男人抬起剑，剑尖指向青年。
“——只有你死，这个世界才会重新恢复安宁。”】
王闵睁开眼。
睁眼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眸幽深无比，像是择人而噬的深渊，危险且疯狂。只是眨眼间，这一切都消失不见，仿佛一场不存在的错觉。
“真是稀罕……我还会做梦？”
与其说是做梦，不如说他陷入了一个记忆片段中。
仔细回忆一下记忆片段中的内容，王闵非常不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就这？还想引起他的情绪？
笑死，当时的他都心无波澜，更别提现在了。
不过记忆片段中的另一人，倒是让他分了一点注意力。
“粲……”
王闵咀嚼着那人的名字，眼底无波无澜。
作者有话说
第167章 被迫牺牲的零号丧尸（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