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儿国国王[西游]》一盏扶头酒

2、第 2 章（小修）

　　姜如意开始紧张回忆《西游记》里面的如意真仙吃不吃人，却无奈发现，自己完全是无脑看热闹，剧情能说出个大概，细节却不甚了了。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叭。

　　姜如意就此开始女儿国国王生活。

　　宫女们细致体贴，葡萄都是剥了皮一颗一颗喂到姜如意嘴里，搭配的衣裙每次都踩在姜如意的审美点上。

　　刮风为她披衣，天热为她打扇，生活乐无边啊乐无边。

　　国事方面，国师确实负责能干，将方方面面的事务都打理得清爽，来姜如意这里，就是汇报个结果，正合她的心意。

　　一旦投入角色，那叫一个爽，姜如意嘴角流着幸福的眼泪，恋爱是什么，不重要？不当社畜才重要。

　　过了十余日，国师禀告说已经与如意真仙那边谈妥，姜如意代表皇家去露面展示展示诚意就行。
　　于是姜如意在国师和宫女们的簇拥下，离开了王宫。

　　果然触目所及，街市上全是女子，姜如意问问胭脂店铺掌柜生意如何，到猎户摊位前看看毛皮，在酒楼用了午餐结账，她看着大家安居乐业、自食其力也很开心。

　　最重要的是姜如意看到了子母河水，这就是一条浩浩汤汤的穿过女儿国都城曲折向西流去的大河，河流平缓，细浪翻涌，宽可行船，阳光照射之下水波粼粼，深不见底。

　　姜如意也看到了有若干个女子拿着锅碗瓢盆等各式器具，在河边汲水。

　　姜如意对这个神奇的河水发生了兴趣，对着百事通国师问道：“喝这子母河水生女，有什么讲究啊？”

　　国师说：“女子二十岁到五十岁之间，若想孕育女胎，则本人亲自来到子母河边，诚心闭目祷念，谢王母娘娘赐女之后汲水饮用，器具不限、时辰不限、水量不限。饮后三日到照胎泉那里去照一下，若有双影说明成功怀胎，若没有则说明心念不诚。需要自省后，至少间隔半年再来河边汲水。”

　　姜如意觉得孕育过程听起来像是试管婴儿，不过是简化轻松了无数倍的版本，她追问细节：“为何要谢王母娘娘？怎样才算心诚？”

　　国师回答：“传闻王母娘娘怜惜天下女子苦难缠身，特留下一抹分神在人间，创立我西梁女国庇佑一方女子。我国国王一脉正是王母娘娘留在人间的这抹分神，所以国王一生不论饮用多少次子母河水，只能生育一女，代代单传。

　　普通百姓则可多次生育。相应地，我们也诚心供奉王母娘娘，国内各家都有娘娘瓷像，四时鲜果香花、供烛香火不断。心诚之事，不仅在于行动供奉，更在乎于内心是否真的是王母信女。”

　　姜如意听完咂舌：“我是王母分神？那我娘呢？”她心下暗想，自己真是不孝，穿过来半个多月，光顾着享受了，从没有动过探听长辈情况的心思。

　　国师悲伤地叹了口气，摆出向上天一拜的姿势说道：“不论国王几岁生女，在女儿二十岁时便会无病而亡，女儿则继承王位，历任皆是如此。您今年二十一岁，您的母亲一年前过世，说不定正是回到王母娘娘身边了。”

　　姜如意被这个设定吓到挠头，所以说，国王一旦喝下子母河水怀了孕，就是生命二十年倒计时？

　　本来她对子母河有些好奇的，站在河边感受着水汽扑面，河风送爽，现在一下子蹬蹬蹬连退三四步，离河水远远的。

　　随时在旁的史官，一位五十多岁慈眉善目的大妈，也凑趣给姜如意讲古：
　　“我们翻遍国史，发现很久之前有一任国王，是借了外面男子的种生下一女，而非饮用子母河水，这个国王活到了女儿三四十岁的时候。所以若是能够借种，也算国王一脉更好传承的办法。只是种子难寻，不是任何男人都可以的。”

　　姜如意听懂了，所以，找到合适的男人生娃好像比喝水生娃能活得更长？

　　她突然有点参悟天机的感觉，原先的女儿国国王百般殷勤想与唐僧成亲，不会是为了这一点吧？
　　她边想着这些事情，边随着众人沿河一路西行。出了城，国师见她对周遭新奇劲头也消散了一些，便招过来凤车御辇，恭请姜如意乘坐。

　　姜如意坐上精致华丽的马车，感觉明显快了许多。

　　车队折向城的南面，没多久上了坡度不高的解阳山，前走不远处便是新立的“聚仙庵”，招幡簇新。

　　御前侍卫高喊：“吾王女儿国国王驾到，请如意真仙一见。”

　　姜如意觉得有点尬，自己虽说是国王吧，但是毕竟有求于人家真仙，希望人家安分呆在山上，不要为难百姓，那么在人家新道场门口摆架子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姜如意想到便做到，一掀车帘，手脚利落地跳下车来，堪堪站稳。她这时眼睛余光才看到车上宫女定格在准备搀扶她的姿势上，还有车下侍卫准备牵引她而落空的双手。

　　姜如意心想，我还是对国王业务不熟练啊。

　　面上一丝不显，只当尴尬是别人的。她站得笔直端正，放眼看向四周，暗地留意，发现下属配合她装作若无其事，宫女走到她身后站定，侍卫在她前方守卫。

　　就在这时，姜如意发现面前的齐整小院早就开了门，一个八尺大汉正向她阔步走来。

　　只见这个大汉头戴凌云三星高冠，身穿赤红绣金法衣，手握二尺如意金钩，发蓬而红，脸长而白，浓眉凤眼，赤唇长髯，端的是套马杆的汉子一般威武雄壮。

　　大汉在姜如意面前站定，行了个道家稽首礼，然后主动说话，他声音如人一样雄浑有力：

　　“女王陛下，小仙有礼。观陛下行动利落，不拘俗礼，甚合我心意。小仙也是不喜虚头巴脑，在此与女王直说，我本是牛魔王结拜兄弟，随他在积雷山居住。但是叵耐孙悟空那猴头路过，灭了我家小嫂子玉面公主又收了我哥哥，我一时无家可归。见贵宝地灵气充盈，我便舍下面皮占了你国这落胎泉水，指望着休养生息一二。”

　　姜如意被劈头盖脸一堆信息砸得有点蒙，不待消化，依着直觉回应说：“仙家愿意守护我国落胎泉，防止宵小侵害，是鄙国幸事。”

　　她知道自己说的是客气话，没听说有谁闲着没事来喝落胎泉水玩的。所以哪里需要人守护？

　　如意真仙哈哈笑起，手捻长须，面带些歉意回应道：“愧不敢当。小仙本存恶意，想要滋扰贵地，得些百姓供奉。难得女王陛下开明慷慨，愿意以国库供养于我。小仙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待元气回满全身周天，我便奔赴积雷山老家。”

　　在姜如意“好说好说”的回应声中，如意真仙继续表功：
　　“你这落胎泉水不仅对凡人有效，对神仙鬼怪同样管用，因此很能吸引各路人马。我在此不过几日，已经赶跑了不少身带胎气的狐狸精、花妖、树精。小仙愿为女王镇守几年，保管没有妖怪敢来侵扰滋事。”

　　姜如意很是诧异，没记得《西游记》里有这段啊，不过连连应道：“多谢大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是落胎泉真的作用这么大，姜如意想着还是有个人能镇守为好。

　　她本来想着破财消灾，免得如意真仙生事，这么听来感觉他在此处利大于弊，顿时心意真挚了不少。

　　姜如意面带微笑，命下属将备好的金银表礼搬抬上来，客客气气请如意真仙收下。

　　如意真仙见状喜不自胜，他非常直接地紧盯姜如意双眼，开口说道：“女王陛下真乃女中豪杰，让我想起来我家大嫂铁扇公主。女王虽是凡人，身上却有神仙灵气，可曾想过招婿？”

　　姜如意忍不住大退两步，心里呐喊，这是什么神转折？

　　她硬憋住一口气，强逼自己红着脸蛋，然后不用一点点中气，声如蚊吶道：“我们有子母河，不用招婿。”

　　如意真仙摇摇头，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罢了”。

　　两方就此算是达成一致，姜如意又去参观了一下与子母河配套的落胎泉。

　　这是一眼从地下涌出的细幼晶亮泉水，汩汩出头顺势流到近旁的小水坑中。

　　看着水坑不大，不过姜如意试着用带来的长把木勺舀走七八勺，将手边一个接近半人高的细口粗肚陶土水瓮填满，水坑里的水位都是稳稳的，不见下降。

　　果然神仙世界里的东西不讲科学基本法。

　　姜如意得了如意真仙“女儿国国民可以任意来打水”的承诺，辞别下山。

　　姜如意想着子母河、照胎泉、落胎泉是环环相扣一条龙，仿佛孕产三件套，煞有兴致地又去城外迎阳驿看了照胎泉。

　　这泉水如同一面铜镜，几无波澜，两尺见方，能够清晰印出人物倒影。

　　姜如意站在近前就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远不如宫中水晶玻璃镜那样纤毫毕现，映照不了花容月貌。

　　此时有个衣着简朴的女子过来，向姜如意匆忙行过礼后，站到了照胎泉前。

　　姜如意见她先是双手合十闭目喃喃，然后才小心翼翼睁开眼睛看向倒影，随之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仰头大声说道：“多谢王母娘娘赐女。”

　　随之转头一同看向照胎泉，姜如意果然见这位女子身影腰腹处别有一个婴孩影像，心中称奇不提。

　　《西游记》的模糊印象一闪而过，唐僧和猪八戒发现误饮河水后有孕，就是看这照胎泉得知的吧？那感觉，想想就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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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如意真仙的外貌描述，是小作者参考了原著基础上自创，适度美化了这位神仙，法器没变还是金钩。求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