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葬年代祭》初舞の袖白雪

19、往事 如烟

　　醉挽飘兰浣纱云，临风回眸剑鞘开。
　　花自飘零，水自流淌。
　　恨是相遇，回首逝水不知落然觉。
　　赞是重逢，抬眼望得星辰镶璀璨。
　　却叹，却叹
　　只是幽幽梦幻。

　　夕阳西下，打碎的酒瓶让红葡萄酒撒了出来，渲染了天空。远远观望，河边，一抹浅色的模糊身影，挡在他的面前。伴着幽然的沁香，令他感到安心，清爽。回眸的浅笑，深邃的的碧海让他陷入其中。只是瞬间的空白，眼前便飘洒着晶亮的灵子。微风拂过，银铃轻响。倩影缥缈，消散。

　　一护悠悠地醒来，环顾四周，最后发现自己正伏在四番队，冬狮郎的病床前。又做那个梦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他揉揉额角，感叹。说起来，已经过了很久，那天如梦境般的相遇也已经从记忆中渐渐褪色，他唯一记得的就是一个承诺，他当时的承诺。不知道，那个人还有没有记得。

　　回忆——七年前——空座町
　　每年的六月十七日，黑崎一护都要来这条河边，来祭拜他的母亲。由于尚且分不清灵体与实体的区别。在一个阴雨蒙蒙的下午，路过这条河边的他，遇到了一个想要投河的孩子。没有注意到孩子露出的诡异笑容，小一护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只想救那个可怜的孩子。淅淅沥沥的雨声，混杂着声嘶力竭的喊叫声。雨过天晴，当一护苏醒过来，却是与最珍爱的人两岸相隔。隔着的是一片水天。而留下的只是紫裙一角。

　　这一年的六月，小一护又来到了这条河边，寻找着母亲所留下来的回忆。天边的一片浮云，水中的一朵浮萍，都令他感到温暖。如明镜般的美好，却被撕裂天空的声音所打破。残阳如血，泼洒在天岸。一只惨白的长手从裂缝中缓缓伸出，伴随着哀怨的低吟。继手之后，又是一张戴着苍白面具的，毫无表情的空洞的脸。之后，这个怪物的整个身体都冒了出来，它心口的位置，赫然是一个大洞。它俯视着空座，然后发现了他的目标，朝一护向下俯冲过来。

　　寂静，小一护意识到这个怪物和杀死妈妈的是同一种类型，知道他的目标是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把它引到没有人的地方，不让它寻找另一个可怜的目标。在艰难地躲过一个又一个的攻击后，一护沿着河岸拼命地跑着，花去了许多力气，但还是不能摆脱后面穷追不舍的虚。眼看怪物逐渐逼近，一护踌躇着，他无处可躲，只好闭上了双眼，等待灵魂被抽出时的痛苦。

　　虚哀叫了一声，一护疑惑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前的是一个模糊的身影，虽然记不清楚他的模样，但留给他的印象非常深刻。沁人心脾的芳香，和令人感到平静安心的声音。那个身影，一手护在他身前，另一只手中的刀指向了嚎叫的虚。他回眸，看向了身后诧异的孩子，浅浅一笑。那句“你没事吧”如今还回荡在长大了的一护心头，带给他勇气。手中的剑，挥下，那头虚瞬间化为灵子，飘扬在空中，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

　　浮云飘飘，夕阳的影子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上，化作了一幅奇妙的画卷。这次相遇，让从来不喜欢日落的一护，感到了夕阳的和谐与美好。小一护拉着他的衣角，注视着对方的眸，轻轻地表示感谢。西下的霞光滑上了他的脸颊。那人只是拍了拍小一护的头，又叮嘱了他几句，便没有了表示。在到家后，一护闻着淡淡的清香，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目送他离开。在那人临走前，一护摘下身上的小巧的银色铃铛，上面用小刀淡淡刻下了“一护”两字。拉过他的手，把铃铛交到了他的手上。好像是知道了对方的惊讶，他坚定地做了一个让他，亦是让那人终生难忘的承诺。

　　“等我长大了，我也一定会保护你。”

　　一护后来才想起，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而那句非常重要的话，恐怕也没有人会信以为真。不过在未来的某一天，在战争平静下来的时候，他真的又寻到了一个机会。而那句话，也终于得以说出，虽然是在经历了一场血的洗礼之后。当然，那是在很久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