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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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见过他。
小泉优瞳孔颤抖着看着这一幕，胸腔中燃起熊熊烈火，小泉优视线无法在长刀身上多停留片刻，她每看一眼就觉得自己身上也被插了一刀。
小泉优怒瞪着那个笑得肆意的男人，脑海里突然闪过他身穿深色和服、神情诧异的画面。
...是他。
几年前在五条家见过一面的男人，能进入五条家内部...
是御三家其他两家的人吗？
五条悟低首握紧长刀，手贴着被血浸湿的外套，小泉优紧了紧牙关。
禅院还是加茂？可恶！御三家为什么要插手星浆体？！
像是才发现了什么，小泉优瞳孔突然一松，牙关慢慢的放松下来。
只见小泉优目光所及之处，五条悟按在刀刃上的左手手掌没有一点伤痕。
无下限..是了，刚才能偷袭成功，是因为阿悟解开了无下限。
只要有无下限在，他就伤不到阿悟。
...
五条悟一面握紧捅进身体的那把长刀，一面将右手挥过胸前，五条悟掌心朝向那个男人，咒力瞬发。
男人瞬间被咒力击飞出去，长刀从五条悟身体里拔出，男人连人带刀被击上了空中。
与此同时，夏油杰手掌中黑液涌动，一只咒灵登时从夏油杰掌心钻出。
嘭得一声，虫形咒灵出现在地上，它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张开满口利牙，一口将男人吞进口中。
“悟！！”
夏油杰大喊着，朝五条悟跑来。
五条悟蹲在地上，伸手张开五指，挡在他和夏油杰之间，见五条悟不愿自己靠近，夏油杰在两步之外停下。
“我没事。”
五条悟蹲在地上，像没事人一样的看着夏油杰，脸上是和往常一般无二的张扬笑意。
“术式的发动虽然迟了些，但还是避开了内脏。”五条悟语气轻快的解释着，“然后我立刻用咒力强化了身体，根本就没被刀伤到什么地方。”
“就好像是针织毛衫被安全别针顶了一下而已。”
“真的没问题。”
五条悟从地上站起，手不曾碰过伤口一下，轻松自然的仿佛那还在冒血的伤口并不存在一样。
...看来伤势不算严重，但还是尽快解决，去找硝子治疗为好。
小泉优看五条悟轻松的模样，暗暗松了口气，但看向五条悟的目光中依旧带着一些担忧。
“优先保护天内。”五条悟说道。
一旁的黑井美里正警惕着防备四周可能会出现的同伙，天内理子双手抓着黑井美里的手，紧张的张望着四周。
“这家伙交给我来对付。”五条悟看着夏油杰说，“你们先赶去天元大人那边。”
吞下男人的虫形咒灵，庞大的身躯盘在入口的鸟居上，身体弯成了‘U’形，突然虫形咒灵扬起了头首，整个咒灵一怔。
没时间耽误了。
夏油杰和黑井美里护着天内理子，转身前往天元所在地，夏油杰转身离开前，斜眼看向五条悟。
“千万不要大意。”
五条悟歪头摘下墨镜，笑吟吟的看着夏油杰：“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小泉优看着夏油杰带着黑井和天内迅速离开，五条悟把墨镜放进口袋里，整个人面朝着虫形咒灵。
一把宽刀从虫形咒灵身体中刺出，红从伤口喷出，洒在地砖上。
刀刃竖直划开虫形咒灵的躯体，虫形咒灵登时皮开肉绽，男人浑身沾血的站在虫形咒灵身体里，身后是虫形咒灵那暴露无遗的内脏。
男人笑着站在那里，手里举着刚才割开虫形咒灵躯体的宽刀，身上卷着一只虫身人面的咒灵。
跟刚才刺我的不是一把刀...
还有卷在他身上的咒灵是哪冒出来的？
五条悟看着男人手上的咒具和突然出现的咒灵，眉头微蹙，汗水绕过鼻梁缓缓流下。
这来路不明的家伙，可恶！！
在小泉优眼里，她只看见那个男人突然划开了黑影，手上的刀具和方才那把完全不同，身上有一抹灰影缠绕在他身上。
换了一把？他身上那个咒灵的能力吗？
“滋滋”
小泉优贴着五条悟站着，虫形咒灵连同它喷出的红，一块消散而去，独留男人一人站在鸟居上。
“星浆体不在了呐。”
男人将宽刀抗在肩头，向下看了一眼，黑眸漫不经心的移向左上角。
“如果可以的话，本想靠着刚才那一下解决掉你的......”男人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太久没活动手艺生疏了么。”
“天内的悬赏金已经过期作废了，呆子。”
五条悟挑起嘴角，忍着伤口的痛楚，语气嘲讽的看向鸟居上的男人。
“是我取消的，你不用逞强。”男人丝毫不受影响的笑道。
“为了对付你这样毫无纰漏的家伙，我特意为你准备了几个轻重急缓各不相同的假目标。”男人眼眸低垂，向下和五条悟对视着，“盘星教的那帮家伙跑去冲绳的时候，可是把我乐的够呛。”
“虽然连你身边的术师一个都没解决掉这一点很糟糕，但如果不给悬赏金设置个时间限制的话，估计你到最后都不会解除术式吧？”
“是吗～”
五条悟勾起笑来，左手结印放至胸前，右手手掌向右挥去，男人登时被咒力击中，身体狠狠向后撞去。
鸟居生生被砸断开来，鸟居的右上角直接被碾成碎渣，瞬间木渣四溅。
五条悟：“！！”
木渣落下，前方不见那个男人的身影，感觉到男人身上咒灵的气息，五条悟猛地转身看去。
好快！！而且不仅如此！难怪我觉得这家伙有些古怪...
男人已经站在了一旁日式平房的屋檐之上，男人看起来毫发无伤。
原来他根本没有一丝咒力！是拥有天与咒缚的超级运动天赋之人！！
五条悟左眉一挑，眉目间有一丝惊异与认真。
无法预读他的行动！！
“呱”
男人伸手从那盘在身上的咒灵嘴里，拿出两把刀具，一把长刀一把怪模怪样的短刀。
那把短刀，刀身一节一节的分错开来，像一把拼接而成的短叉。
..这花里胡哨的短刀是怎么回事...
小泉优看着男人手里一长一短的刀具，错愕的眨了眨眼，突然男人动了，他速度极快的在‘U’形平房的屋檐之间移动着，眨眼间就到了五条悟面前。
...！
男人突然被咒力击中，整个人后仰着飞去，又突然转折方向，男人狠狠砸进了一侧的平房里。
粉尘飞扬着，木柱瞬间断碎，墙体连着木窗一起破碎，平房间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他掌握了我的术式情报，偷偷摸摸做了许多预先准备吧？
五条悟右手向后挥去，手掌在身侧张开。
那种家伙是不可能毫无对策地向我闷头猛冲过来的，特别是他手上还有那把咒具。
“是珍藏的杀手锏么？”五条悟轻狂又张扬的笑着说道，“可惜，我是不会让你靠近的。”
烟雾散去，五条悟瞳孔收缩。
不见了！！
破损的墙壁里根本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室内只剩下窗户的残渣倒地上。
四周只有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以及远方平缓的咚咚声，根本不见那个男人的身影。
因为没有咒力，所以感知不到他的气息。
五条悟思考着，警惕的四处张望。
依靠直觉...是行不通的。
只要追踪卷在他身上的那个可以收纳物体的咒灵的气息应该就可以了。
五条悟目光仔细的一一扫过四周每一处，很快感知到那咒灵的气息，那咒灵在飞快的到处移动。
...窜得也太快了吧！！
“没办法。”
五条悟伸出双手，两手虎口相对。
术式顺转最大出力『苍』
石块向『苍』的中心聚拢，随着五条悟身体转动方向，‘U’形平房瞬间一一炸开，五条悟周围登时出现了一圈深坑。
视野一下开阔了许多，小泉优看着人为开阔的场地，乐颠颠的为五条悟鼓起掌来。
小泉优：帅！阿悟超级帅！
没有遮蔽物了，不会遭到偷袭，五条悟这么想着。
“藏进树林里去了吗？”
五条悟看向树林的方向，蹙着眉，勾起一个锋芒毕露的笑来。
“嗡嗡嗡嗡嗡嗡”
翅膀扇动的嗡嗡声，吵的人心烦意燥。从折断的鸟居后面飞来，密密麻麻一大群咒灵。
五条悟：“！！”
那是...
五条悟看清那一大群低级咒灵的模样，惊疑的看着它们。
那是...蝇头？！
小泉优站在五条悟身旁，看着密密麻麻的灰影像一片乌黑的乌云，‘乌云’向五条悟扑来。
这是什么东西？
蝇头密密麻麻的包围着五条悟，都在不停的往五条悟身边钻，所有蝇头在五条悟一米开外处，便无法前进一寸。
...
是藏在那只咒灵里养的吗？
五条悟言笑嫣然的笑道：“这是把蝇头当作电波干扰器来用么？”
五条悟在密密麻麻的蝇头中，仔细寻找那个虫身人面的咒灵的气息，以及那把有这特异咒力的咒具，苍蓝色的眼眸警惕的注意着四周。
如此一来，就弄不清他的位置了，而且还有了死角。
再用一次『苍』...
不对、等一下！那家伙的目标是...
五条悟眼眸看向左侧，那个方向是天元大人所在的方向。
天内——
男人突然从五条悟左下盘袭来，一手拿着那怪模怪样的短刀，一手拿着匕首，五条悟视线转到男人身上。
......
你小子的直觉好到可以察觉到空手时的我。这把咒具中渗出的特异的咒力是不可能逃过你的六眼的。
估计你也不可能会因此而慌张，让我有机可乘得以近身。
男人眼神锐利的向上盯着五条悟，那目光就仿佛是捕食者盯上被捕食者。
不过，总算是让你转而进入依赖术式的防御状态了。
男人手中的那把咒具，是一把叫“天逆鉾”的特级咒具，有着强制解除发动中的术式的效果。
......
男人反手将那把特殊的咒具插进五条悟脖颈里，刀刃从另一边刺出，那双苍蓝眼瞳向下看去，血从后颈喷溅而出，血液穿过了小泉优的灵魂。
男人笑容愉悦到有些狰狞，血从五条悟嘴角漫出，鲜艳的血红流过下巴，五条悟惊诧的抬手抓住那插进喉管的咒具，那一瞬的表情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男人眼眸一利，带着张狂肆意的笑，突然使劲。
天逆鉾向下沉去，生生沿着脖颈往下割开，大涌的血喷溅而起，像刹那间升起的喷泉。
血染红了五条悟洁白的衬衣，又从小泉优灵魂中穿过。
那扑面而来的血，仿佛能把小泉优染红。
紧接着男人毫不收手的在五条悟右腿上连扎四刀，天逆鉾的刀刃狠狠捅穿腿骨。
血花四溅开来，小泉优愣愣的看着血花从眼前穿过，又砸在地上。
五条悟无力的向前倾去，眼眸微垂、脸上的汗水还在往下流，小泉优下意识的向五条悟伸出双手。
...阿悟...
男人反手将匕首狠狠的插进五条悟额头，匕首从小泉优的灵魂中穿过，扎进了五条悟的脑子里。
小泉优看着那把匕首，在自己眼前扎进拔出。
几滴血从五条悟额头溅出，五条悟身躯穿过了小泉优的魂魄，就这么倒在了地上，血从五条悟的身下漫出......
...阿悟？
小泉优眼瞬间红了，她不敢置信的摇着头，整个灵魂颤抖着，小泉优看着不断漫延着的血红，想要接近却不敢靠近。
...怎么可能...阿悟...阿悟阿悟阿悟......
小泉优屏住呼吸，害怕自己会闻见五条悟周围弥漫的血腥味，哪怕她根本闻不见任何味道。
...对！这里是高专，只要硝子在、只要硝子在，阿悟会没事的！
小泉优转身连跑几步突然顿住，她目眦尽裂的瞪着自己透明的双手。
...我...怎么叫硝子？
小泉优回头看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五条悟，不明的情绪在浑身窜动。
...阿悟..死了......
...为什么我会看着阿悟死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我没有跟阿悟一起去死？？
小泉优眼里的光灭了，那双像太阳一样剔透的眼眸刹那间死去了，明明悲痛到此，眼中却没有一滴泪水。
因为...灵魂是不会流泪的。
小泉优灵魂中有什么动摇着，一股力量将小泉优的魂魄越锁越紧，灵魂仿佛在灼烧着。
“手感，”那个男人的声音在这时突然响起，“应该稍微恢复一些了吧。”
小泉优猛地抬头看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手里握着那两把杀了五条悟的刀，转身往夏油杰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夏油..天内..黑井...
那股勒紧小泉优魂魄的力量缓了缓，小泉优看向男人的背影，眼里全是恨意。
.....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了......
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解开，犹如一下扯开全部的绑带，那股灵魂的灼烧感瞬间褪去，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着小泉优全身。
小泉优眼眸暗了暗，获得之时就会明白一切。
..这是咒力...还有术式...
珍惜生命才会解开的束缚，反之就玉石俱焚吗。
...不能再晚了...
小泉优捏了捏掌心，将食指、中指靠拢，无名指、小拇指贴紧掌心，两手相抵。
［链魂］— 术式顺转『锁』
庞大的咒力从小泉优灵魂深处涌出，瞬间术式以小泉优为圆心，扩散开来。
『锁』像一颗种子一样藏进了高专中，每一个小泉优碰触过的人的身体里。
黑井、天内、夏油、灰原......以及那个男人。
原本充盈的咒力迅速减少，小泉优魂魄闪了闪，在咒力彻底耗尽之时，小泉优最后看了五条悟一眼。
意识一黑，小泉优消失在五条悟身旁。
......
——盘星教本部——
五条悟抱着盖上白布的天内理子，站在盘星教教徒之间，教徒们无论男女老少都笑着鼓掌，看起来是真心实意的为天内理子的死高兴。
“吱呀...”夏油杰推门进来。
“好慢啊，杰。”五条悟看着怀里的天内理子说道，“不对，该说你来得快才对。”
“毕竟都内有太多处盘星教的设施了。”
夏油杰：“......”
“悟...”夏油杰紧皱着眉、瞳孔收缩着，盯着五条悟，“是你吗？”
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浑身是血，脸上还有干透的血痕，五条悟转头看向夏油杰。
“你见过硝子了吧？”五条悟看向走来的夏油杰问道。
夏油杰走至五条悟面前：“嗯，我没事的，已经请她替我治疗过了。”
“不对，”夏油杰看着天内理子无力垂下的手，自责的咬紧了嘴唇，他皱着眉垂下眼睑，“就算我没事，也是于事无补。”
“是我把一切搞砸的，”五条悟神情淡淡的说道，“跟你没关系。”
夏油杰沉默着不接话茬，只是转身说道：“...回去吧。”
“杰。”
五条悟叫住夏油杰：“把这些家伙，都宰了吧？”
“现在的我，应该不会有任何感觉。”
“算了吧，”夏油杰垂下眼睑，平静的说道，“没有意义。”
“看起来在这儿的全部是一般教徒。知道我们咒术界事情的主犯应该已经逃走了。”
“与发布悬赏金不同，现在的状况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了干系。再加上本身就是个有问题的团体，不久就会被解散。”
五条悟轻轻问道：“没意义...那玩意，真就那么有必要吗？”
“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对我们术师来说。”夏油杰轻轻回答。
......
两人带着天内理子一起走出了盘星教本部，外面阳光正好，清风拂过路边的树叶，清脆的沙沙声很悦耳。
五条悟突然脚步一顿，低头看向怀中的天内理子。
“杰，”五条悟抬头看向夏油杰，“...天内可能还活着。”
夏油杰脚步猛地一停，回头看向五条悟，最后目光落在天内理子身上。
“...还活着？”
......
——两人找硝子看过后——
家入硝子起身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对两人点点头。
“身体的确还活着，我想情况就是五条说的那样，”家入硝子走到两人面前，“她身体里的那股咒力在她即将死亡的一刻，封住了她的伤势，但是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就不知道了。”
“她身上的伤我已经治好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家入硝子和五条悟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说：“...就当她死了吧。”
......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