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最终章 孩童般残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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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夜晚，寂静的海面上突然扬起狂乱的风。坐在灯塔边缘的美杜莎看着漂浮在空中的银发少女，囔囔自语。“海妖族真的躲在这个地方吗？”她始终不敢相信，这片神圣的海域会是海妖的栖息地。位于自由国度的风之都与光明之城的圣鲁德之间的圣西亚海湾，存在于两座最崇尚、信仰光明女神的都城之间，也意味着被包裹在光明女神的庇护范围之内。这样的圣域真的会允许海妖的存在吗？
“美丽的小姐，最危险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一双温柔的手将一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肩上，即使外界的炎寒已经不再对她的身体有任何影响，她还是感动的望向身后笑眯眯的中年男子，一脸的崇拜！
“哦~海姆达尔，选择你作为同伴真是可可最正确的决定！”
“喂！死女人！你什么意思？！”身靠在灯塔上的俊美少年有些站不住了！这个女人一天到晚的对他含沙射影着进行人身攻击！
“什么什么意思？这你都听不明白，你确信自己这样的智商够资格追随在可可身边吗？！”美杜莎仿佛川剧变脸般，瞬间一脸鄙夷的望向贝鲁科斯。
“一天到晚的把死女人、死女人挂在嘴边，如此的蔑视女性！难道你的母亲不是女人？可可大人不是女人？！”她轻松地将问题上升到一个恐怖的层面。身后的海姆达尔随之低沉的笑了起来。“是啊！少年，暗黑破坏神的性别岂能被你如此蔑视？愿主人宽恕你的无知。少年！记住要尊重女性！要随时注意你的绅士风度啊！”
“你！你们！哼！”贝鲁科斯一个闪现愤怒的现身于双眼紧闭的银发少女身边！
“洛可可！我以第一追随者的身份强烈要求更换队友！”他的话语却被银发少女华丽丽的无视。“别吵，我就快找到海妖藏匿起来的境界封印了。”少女右手轻轻一指，贝鲁科斯便飞身撞击回刚刚倚靠的位置。在同伴嘲笑声中，狼狈的爬起身，习惯性的摸了摸鼻翼。心中顿时产生了小小的不甘与委屈！呜！他好像要被神遗弃了！
“找到了！”银发少女突然睁开双眼，低吟起几句咒语，伸手向海面一劈。只见不远处海水迅速的涌动起来，形成了一个极大地漩涡。漩涡之中似乎还闪耀着紫色的魔法阵。正要准备进行破阵之际，银发少女突然全身被黑色的烟雾所包裹！
“可可！——”
“洛可可大人！——”美杜莎等人来不及反映。洛可可已经消失于空中。看着海水恢复了平静，漩涡及魔法阵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刚刚的一切仿佛片刻的幻影。
“怎么办？我感觉不到洛可可大人！”美杜莎焦急的看向同伴。
“我也是……”海姆达尔也陷入了沉思。在他们与洛可可签订契约之际，就相互具备着心灵感应，不论距离多远，都能够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可是现在他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刚刚的那个好像是某种召唤仪式。”贝鲁科斯对洛可可身边突然出现的黑雾若有所思。身为亡灵术士的他虽然还未启动过任何召唤仪式，但是对于各种召唤形态他还是颇有些了解的！难道有人在召唤暗黑破坏神？众人面面相觑。
“感觉到了！”美杜莎突然有了感应。
“啊！我也是！”贝鲁科斯一脸的震惊！
“奥格达！”居然在相隔十万八千里的空之岛奥格达？！这是一段遥远的路程！即使是不需要魔法阵的强大空间瞬移，也只可能做到短距离的移动！现在的他们只是拥有了神力，还达不到如同神一般随便传送！可可大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众人相继朝奥格达赶去，三个身影在海面上跳跃着消失于远方……
……
随着紧密的烟雾慢慢褪去，她知道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被某个仪式召唤了过来。心中充满了好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让身为魔神的她也感到稍稍的震惊。只见一个银发、金瞳的漂亮男孩站在大型魔法阵前同样惊诧的睁大双眼向她望去。随即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果然不是骗我的呀！”他右手一甩，将一个表情惊恐的头颅抛在了一边，踹开脚下鲜血仍在不断涌出的无头尸体，稍微侧身便左手握着阔刀朝身后一个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的中年男子触去，像摆弄垃圾一般随意。用刀尖在男子腹部破裂的伤口处肆虐的搅动起来，“虽然可以启动，可是召唤出来的好像并不是恶魔呢！”男子一脸的痛楚，被布巾封堵的嘴中不时发出凄惨的呜鸣。惊恐的大眼绝望的望向洛可可，不住的摇头。
洛可可环视着四周，这是个类似于正在进行某种研究的半封闭空间，屋子里到处充满着污臭的血腥气味。原本就称不上干净的墙壁、地板，像是被全部洗刷了一般布满血迹。灰暗的顶灯一晃一晃的将眼前的一切照射的格外诡异，恐怖的气息弥漫了整个空间。除去先前那个无头尸体，屋子中还剩下两个奄奄一息的人类、外加两堆儿被虐待的没有形态的血肉。这，一切都让她感到莫名的兴奋。
“真是麻烦！如果不是恶魔的话！我又要自己决定玩法了！”孩童好像有些失落，将阔刀背在过于矮小的身后。从腿上捆绑的小包中掏出一把尖角匕首，迈步蹲在了另一侧同样神情恐惧的肥胖男子身旁，“还是把肠子揪出来吧！恩……还是割掉五官跟皮肤更好些呢？”男孩有些恼怒的将头发抓乱，“本来想让召唤出来的恶魔帮我做决定的！可是你居然骗了我！”他突然瞬间跳回到刚刚那个中年男子的身边，狠狠地将匕首插入了男人的大腿，“骗子骗子骗子！！”突如其来的狂躁让他一下又一下的扎捅着男子，鲜血溅的他满头满脸，男孩反而表情更为兴奋、诡异。洛可可从他的身上感觉到强烈的欲望，那是对血液的渴望！
中年男子全身痛苦的抽动着，惊恐的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你无需恼怒，我也许正是人类口中所谓的恶魔。”洛可可事不关己的透着冷漠，却依然开口向孩童解释了起来。
“哦？你是恶魔吗？骗人的吧？！”孩童停止了疯狂的举动，一个闪现出现在洛可可的面前，“如果你骗我我会把你的脑袋切下来哦~”话罢，举起匕首便向她的脖子狠狠刺去！只是一个瞬间，洛可可一个闪现便躲开了孩童的攻击，反身于孩童的身后，右手一挥，将男孩无情的打向了远处的墙壁。
“现在相信了？”她抚掸下衣袖，慢慢走向中年男子。
“这个魔法阵是你研究出来的？”她俯视着眼前这个即将濒临死亡的人类。食指在空中转了个小圈，男子口中的布巾便瞬间消失，身上的魔法锁链也随之松开。
“是、是我……”中年男子捂住腹部伤口处正在不断外流的肝肠，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屈身趴跪在洛可可的面前。疲惫、乏力的身体外加剧痛的侵袭，却依旧抑制不住他此刻兴奋、激动的心情！“难道、难道您就是……”
“为何想要召唤出我？”洛可可依旧冷淡，她并不相信他没有任何动机。
“我！我！我的家族一直效力于黑暗女神。八百年前自从黑暗女神战败，魔界之门的关闭，我们也失去了与黑暗的联系……但是信仰！信仰……”他突然神情恍惚，他知道自己已经承蒙死神的召唤……父亲……我终于完成了您多年的心愿……他将黑暗重新带回了人间……洛可可将手指点在男子的头顶，瞬间了解了男子的过往。在确认了男子所言的真实性后，轻念了几声咒语。片刻，男子的身体慢慢的自愈起来。
他猛然一个抽动，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刚刚明明已经身陷黑暗，灵魂却突然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包裹拖拽，再次睁眼又回到了眼前依旧血腥的屋内。难道这是他的身体？！他查看着完好如初、更似年轻的身体。不住的兴奋！
“黑暗感谢你的忠诚！也铭记你塞伯拉司家族长久以来对黑暗的效忠！盖亚.塞伯拉司从这一刻起，我将赐予你新的生命、强大的力量！继续为黑暗献出你的灵魂吧！”洛可可快速地将一柱力量点入中年男子的额头。
“从现在开始你的使命就是壮大黑暗的势力！拉拢信仰黑暗的教徒！组建强大的黑暗教会！这个任务你可否胜任？”洛可可严肃的看向盖亚，只见他毅然决然的跪在了自己面前。表情庄重而坚定的看着她。单手按在胸前。
“我盖亚.塞伯拉司以我家族的荣耀起誓，绝不辜负黑暗女神的信任！定要完成神赋予我的重任！”洛可可嘴角微弯，十分愉悦的一个闪身躲过了身后的攻击、打掉匕首，再一个转身反身降住了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男孩，捏住他的脖颈将其提了起来。
“记住！我并不是黑暗女神，我叫做暗黑破坏神！”手掌轻挥几下，男孩身上的武器全数被扫在了一旁。
“你放开我！放开我！”孩童不停地挣扎着！用手掐捏着洛可可的手指。洛可可反倒不疼不痒似的，看向盖亚。幸亏由他提醒，自己才想到了最为重要的事情！没错！她需要信徒！她需要人类向她臣服！她需要更多种族对黑暗的崇拜！神的力量也往往来源于他人的信仰而变得更为强大！
她突然松开了手，孩童反应不及，跌坐在了地上。只见她缓缓地弯下了腰，靠近孩童的耳边，轻声低语。
“今天你的召唤，让我完成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作为嘉奖我可以完成你的一个心愿哦~”男孩有些诧异的看着靠近自己的洛可可，习惯性的抓了下头发。
“一个心愿吗？……恩！那好！那你把我的玩具还给我！”他撇撇嘴，用手指向了她身旁的盖亚。宛如一个被抢走玩具而委屈的纯真孩童。盖亚听后一脸的愤怒！“主人！杀了这个小孩！他是个恶魔！”
洛可可不置可否。有人说，孩子是纯真的天使，有人说，孩子是残忍的恶魔。然而在她眼里孩童要比成年人圣洁许多！他们对待自身的欲望从来都是如此的赤果果。却从不会强求太多！例如金钱、例如地位！例如力量、例如权利！他们不懂也从不需要！他们只是对眼前的东西更感兴趣。眼前的男童是纯真的、却也同样是可悲的。从外貌上看去他还不到10岁的样子……上一世也好这一世也罢！除了恶魔无趣时抛在人间的产物，一个拥有人类灵魂的孩童是不会无故成为杀人机器的！那么他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大人？洛可可开始有些感到兴趣。
“这个人不能交还给你！确切的说，他不再是人类！你已经把他折磨死了，难道你忘记了吗？是我救活了他！按照游戏规则他现在应该是属于我的！属于恶魔！所以，我想不会有人会为此而感到不高兴的！你说对吗？”男孩表现出来的神情显然把眼前的杀戮当成了一种游戏。所以洛可可便微笑着参与到他的游戏中去。
“是这样吗？如果他已经死过的话，我想巴尼就不会生气了吧！”男孩欣然接受洛可可的提议。却神情有些紧张的指向一旁肥胖的男人。
“那剩下的这个你不会再跟我抢了吧？”巴尼会不高兴的！
“这个啊？不会哦！我不感兴趣！”洛可可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肥胖中年。他的绝望、愤怒使她感到格外的喜悦。
“咻！那就好！巴尼说他们都该死哦！”男孩笑的十分开心。像是献宝一样的解说了起来。“这个、这个！他们都是胖子的随从！巴尼说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全部心怀鬼胎！所以我将他们全都剖开、剁碎！想要看看什么是鬼胎！”
顺手指向无头尸体。“这个呀！跟他们也是一起的！我只是对这个屋中的魔法阵感到好奇，而你刚刚救活的那个人说这个魔法阵需要鲜血才能启动。所以我就想试试看哦~”他欢跳着跑到尸体旁边。兴奋地说道。“不知道到底需要多少鲜血才能召唤恶魔呢……好在我够聪明！巴尼说过，当一个人脑袋掉下来的时候鲜血就会大量而快速的涌出！你看！我果然做对了吧！不过你真吓了我一跳！原来恶魔居然是这个样子呀！”
他一个闪现来到洛可可的眼前，仿佛忘记了刚刚被打飞的教训。紧紧的将脸贴近可可的脸颊，仔细的欣赏起来。
“恶魔都像你这么漂亮吗？”他伸手摸向可可的头发，凑到鼻前，夸张的一闻。“真香啊！原来恶魔是个好东西！”
洛可可并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但是她确实不讨厌眼前的这个男孩。也就没有做什么反抗的举动。
“那为什么要杀掉盖亚呢？”她弯腰轻柔的将他抱在了怀里。矮小的身子果然格外的柔软。
“盖亚？你救活的那个人吗？”男孩发出铜铃般的笑声。“他呀，巴尼说胖子今天会来这里让那个男人研究出黑暗什么之类的东西，然后取代什么圣皇的位置！那个男人的作为亵渎了光明神庙里那个石头做的女人，所以也要杀掉呢！”他喜欢被她抱着的感觉，跟巴尼和其他那些人的拥抱好像很不一样呢。
“哦？”洛可可挑了挑眉，大致的明白了来龙去脉。看来又跟所谓的光明脱不了干系呢。她不住的冷笑！手指一挥，胖子口中的布巾跟身上的锁链也瞬间消失。他慌忙的跪在洛可可的面前，不住的磕头。
“谢谢女神开恩！谢谢女神开恩！”
“你！你说好不跟我抢的！”男童瞬间变脸！想要狠狠的揪住洛可可的头发！却发现自己像是被下了某种魔咒，一动不能动。
“你还是别磕了好，我有说过要救你吗？”她不理会男孩的愤怒，抱着他坐在了一把瞬间变出的软椅上。
“盖亚！他找你到底是何目的？”身旁的盖亚毕恭毕敬的躬下腰回道。“他逼迫小人交出召唤恶魔的资料，然后妄想借助黑暗力量帮他得到整个西亚加大陆。”
“不不不！！其实小人也是黑暗女神的信徒！”胖子开始冒出冷汗。眼前这个自称是什么神的女子，目前而看她的能力不容小视！看来妄想通过召唤恶魔来进行他的计划根本就是与虎谋皮、不自量力啊！
“请您让小人也成为您的追随者吧！小人定会忠心耿耿！而且小人也略有一些势力，相信对于女神来说也会略有帮助的！”他用手擦过额头的汗迹，心跳如同打鼓般咚咚作响。
“帮助吗？”呵呵，她不禁觉得好笑。
“你的好意我就勉强收下了！盖亚！我想你应该清楚从何下手了吧？以你现在的能力……”盖亚马上反应了过来，单腿屈膝跪在地上。
“是！小人明白！”
“那就去吧！”盖亚得令，一个闪现消失在屋中。
“你！你……”胖子像是明白了什么，顿时瞪大眼睛。
“我怎么了？”洛可可冷冷的看着胖子，手掌向空中轻轻一捏，胖子马上感觉到难以呼吸。“不不……小人没有意见！我是说您、您……”洛可可不顾胖子的哀求，将男孩放在地上，轻轻一吹。男孩便感觉到自己又能活动自如了。
“你要记住！下次生气前要先看清楚对方是否真的欺骗了你！不要过于着急！明白了吗？”洛可可看向男孩微微一笑。男孩瞬间明白了过来，满心欢喜的亲上了洛可可的脸颊。
“我叫做乌洛！”说罢，便兴奋的捡起地上的匕首跑向胖子。
随着胖子悲惨的哀嚎与四处喷溅的血浆，洛可可冷冷的笑着。充满欲望、追求权力、偏好阴谋，这些黑暗都可以给予理解与支持！但是妄想利用黑暗将邪恶掌握在手，那就要看看自己够不够分量！有没有这个能力呢！
……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最终章 孩童般残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