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界做神明攻》葬香

15、醋了

　　非沉走出千道殿，看向不远处的一棵枫树，因玉清峰灵力浩瀚，这颗树还满是红叶，未曾有变。

　　只是缺了抹熟悉的身影。

　　“卡尔斯。”温和熟悉的声音传来。非沉转头看去，他的墨发垂落至腰，微微翻涌。蓝色的雾衫以金丝缠绕，瑰丽复杂，那一双黑眸荡漾笑意，粉色嘴唇上扬出一抹好看弧度。

　　暖黄的落日，为他周身渡上一层柔和的光，让人忍不住想多靠近。

　　“灼……灼师兄。”非沉有些意外，而后唇瓣勾起，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

　　【滴~，恭喜宿主，获取主角好感度，+2000积分。】

　　只是才见了一面，说上两句话。非沉颇为无奈盯着蓝屏片刻，“灼师兄看来似乎很开心。”

　　灼明九疑惑看向非沉，“？”他的脸色很明显吗？应当没有吧。

　　“猜的。”非沉摇了摇头，“三日后是仙门大比，灼师兄准备的如何？”他岔开话题问，两人向着长廊走去。

　　书中对仙门大比写的概括，只是一句话了之。灼明九四年蝉联仙门大比榜首，为仙峰中第一人，此后榜单再无人打破。

　　所以这次的仙门比试，毫无疑问，赢得便是灼明九。

　　“应当不会有什么意外。”他淡淡道，似乎对此很有把握。

　　“若是灼师兄赢了，我便送你一件礼物。”非沉明白，灼明九不会输。他如此说只是为了多刷积分，准备一份礼物不难，只是有惊喜总是好的。

　　说不定能暴涨个一万积分。

　　“嗯，好。”灼明九应声，心中隐隐约约几分好奇期许。想知道卡尔斯会送自己什么。

　　两人走过长廊，顺着玉竹殿走去。仙门大比的消息一出，无论是东院还是西院，都热闹了起来。不止玉清峰，也连同了其他十二仙峰以及魔族。

　　——魔渊深处

　　血色蔓延，冤魂不散，四处回荡残损嘶吼呐喊，冲天戾气缠绕，百骨堆砌。一条血色蜿蜒的长河逆流而上，虚空中，一座宏伟磅礴，围绕红云的宫殿高筑。

　　寂然无声。

　　远边一只通体黑羽的乌鸦，眼眸中泛过绿色光翼，振翅飞向了空中魔殿。它飞身穿过结界，掠进宫殿，随着周身蔓延的黑气转而变成了一个庞大肌肉的魔怪。

　　“回禀尊上，怀遥峰让人传来了灵讯。”

　　魔宫殿中伴随着摇曳的幽蓝火焰，一抹玄色身影，慵懒至极。他屈腿侧躺，以手撑额，乌黑如瀑的长发划过胸膛，鸦羽般的睫毛倾泻覆盖，高挺的鼻梁下一张红唇因刚吸食血液而变得殷红饱满。

　　上面迟迟没有动静，殿下跪着的魔物只得再次开口，“尊上，怀遥……”

　　“无聊。”侧躺着的玄色身影终于有了动静，他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并未睁开眼，“就她那些肮脏的心思，”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讽，“让他们滚远一些。”

　　“是。”跪在下方的魔族颔首，起身领命准备退下。

　　魔尊这样一句话，态度已然非常明确，无需再问。

　　“对了，仙门大比是什么时候？”殿上的人低声问道，无波无澜，让人捉摸不定。

　　魔物颔首，恭敬回话道：“启禀魔尊，三日后，便是仙门大比。”

　　殿上侧躺着的人又没了动静，魔物习以为常，默默退了下去，化身成了一只黑鸦。

　　“仙门大比，正好无趣。”殿上的玄色身影独自喃喃，没多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

　　非沉想起暗袖中的糕点时天已经黑了，从袖袍中将那些糖纸包裹着的桂花糕拿了出来，已经皱皱巴巴的不成样。

　　思考了片刻，非沉带着这些糕点去了灼明九的房间。橙色的烛火打下朦胧的光晕，地上陈铺的是上好檀香木板，屋子向上挑高，多出一个台阶。

　　此时灼明九正撑着额头在玉案前埋头看书，墨发垂落桌沿，神色松倦，看得入神。

　　“灼师兄。”非沉出声，静静走上前跪坐在玉案前，他扫过那双指尖泛粉修长手指。

　　“怎么了？”灼明九抬起眸子，看向非沉。

　　“今日若若妹妹，让我送来了些糕点。”非沉伸出手，放下糖纸包好的糕点。

　　因这糕点在他暗袖中待了许久，糖纸微微有些变形。空气中也随着这糕点的出现，充斥一股香甜。顾若若手艺不错，非沉想灼明九也该喜欢的。

　　只是拿书的人在看到这些糕点时，似乎并没太过高兴。连着许才嘴角的笑意也隐隐消失。

　　“若若妹妹？”灼明九语气不明道，前些日子在千道殿时他已经听非沉提过许多次这人，脑海中微微有些印象。

　　他说起这人时，口中总是如此亲昵。

　　“嗯，若若妹妹做的桂花糕香甜，灼师兄还记得啊。”非沉盯着灼明九，见他沉思，想来是记起了顾若若。当真就如书中描绘，一见钟情，而后互生情愫。

　　只是心中为何有所怅然？

　　“卡尔斯。”灼明九抬眸看向他，非沉错愕“?”

　　随后便听灼明九极其认真道：“你应当唤她师姐。”

　　师姐？非沉讪笑，“可是灼师兄，她年岁还没我大呢。”

　　“你比她入门晚，理应唤她师姐。”灼明九说的认真，不容置喙。

　　非沉没想，灼明九对仙家门规如此注重。但若真要让自己叫顾若若一声师姐，他叫不出口。

　　在他眼中，顾若若就是仙门中顽劣的小孩，放在二十一世纪，还没成年。

　　自己好歹也二十有一了，怎么能叫一位小孩师姐呢。

　　“我觉得若若妹妹挺好的。”非沉又提了句，没想这话说完，玉案前的人眸子就冷了下去，明明该是温和的灼明九眉宇间无半分笑意，与自己四目相对。

　　他黛眉微皱，如墨的瞳孔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周围霎时静了下来，连屋外风吹声也清晰明了窜入了非沉的耳里。

　　还未曾见过灼明九生气的模样，非沉顺着那双眸子，看见他因怒意而发红的眼尾，不免心中叹了口气。

　　须臾后，非沉手搭上了玉案，柔声道：“灼师兄，是我错了，以后我唤她——师姐。”后两个字如鲠在喉，说的极其困难。

　　灼明九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些，黛眉舒展，温声应道。

　　非沉松了口气，又看向玉案放着的糕点，“灼师兄，若若……”他收回话，改了称呼道：“师姐带来的糕点，尝尝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一声师姐而已，况且顾若若又听不见，非沉很快接受了。

　　他伸出手剥开糖纸，想也没想递了上去。离着灼明九的唇瓣不远，等了须臾，面前的人没有反应。非沉意识自己有些唐突，正要收回手。

　　不想，指尖未动，灼明九张开了唇瓣。指腹瞬时触及一片如花瓣的柔软。

　　非沉莫名觉得口干舌燥，等灼明九吃下桂花糕，他收了手细细摩挲着指腹，有些回味那片触感。

　　“好吃吗？”非沉开口问道。

　　“嗯。”灼明九回味着口中的甜糯，对于顾若若的糕点，他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话说完，空气又静了下来。

　　糕点送到，也亲眼看见灼明九吃下，本该离开的时候，非沉又挪不动脚了。

　　“灼师兄，我帮你研墨吧。”非沉看向玉案桌上的纸砚笔墨，打起了小心思。

　　留在这儿，就能多出时间和灼明九相处。

　　“我不写字。”灼明九淡淡拒绝。

　　非沉颔首，从他进来时，灼明九就只在看书，确没有写字。又是一阵沉默，非沉凝眉寻着面前的人看了会，伸手拿了他手中的书，“灼师兄，我念书给你听如何。《寻论》我很熟的。”

　　也不管看没看，总之先人一步，非沉夺过书寻着书页，见一片墨色。这书是主修论道，枯燥乏味，也不知灼明九如何看下去的。

　　玉案前的人愣了会神，手中已是空空荡荡。“嗯。”没再拒绝，书中内容深奥，但无关修炼灵气，非沉能看懂也不奇怪。

　　非沉张口，寻着书页的内容一字一字的读。屋子里萦绕着少年清涓沉稳的声音，灼明九扶着额静静听着。

　　屋外的风越来越大，连带着屋内的烛火摇曳，也不知过去多久，非沉抬起头来时，见面前的人已然睡去。

　　皎白如雪的面容，融在烛火中，打下一片侧影。柔和昳丽的面容若隐若现，他睫羽卷翘，落下一小片扇形阴影。

　　灼明九呼吸均匀，不知睡去多久。

　　非沉轻轻合上书页，放于玉案桌上。腿脚已经被麻意席卷，他伸展腿脚，等着麻意褪去后，起身到了灼明九身旁，屈身将人抱了起来。

　　手心一片柔软，怀中冷香扑鼻。他紧了紧指尖的力道，抱着人走向不远处的木床。

　　终于是自己抱着灼明九了，这感觉说不上的新奇。他也被灼明九抱过，是在蛮雪之地的灵泉。但两者不能相提并论，被灼明九抱着是温暖的，抱着灼明九时，就有些舍不得将人放下了。

　　非沉来到床前，委身放下怀里的人，两人离着不远，他能清晰数清灼明九的眼睫，也能感受那带着暖意的呼吸吹打在自己脸上。

　　看着这张脸须臾，非沉拢了拢眉，这股冷香实在诱人。

　　非沉收回手，替人盖好被子，灼明九睡姿端正，不像他一般在床上各种伸展打滚。他不由得在床边站着多看了会。

　　窗外风声呼啸吹动竹林，屋内却一片静谧。

　　非沉转身向门外走去，只是才迈出两步，耳边就传来了0058的播报声，【滴~恭喜宿主，获取主角好感度，+5000积分。】

　　“……”非沉眉宇神色复杂，不免怀疑灼明九当真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