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羁绊》曼舞随心

7、第七章

　　王胖子站在近2米高的铁丝网旁扭扭捏捏。
　　“胖爷我身上最宝贝的就属这东西了，扎坏了以后的‘幸福’要怎么办？”
　　吴邪站在网的另一边冷笑：“那东西以后用不用的上都两说，你现在穷担心个什么劲。”
　　王胖子瞪着绿豆样的小眼颇受打击的锤着大腿喊道：“我纯洁的小天真~小天真~你到哪里去了~”
　　王盟在一旁应景的合唱道：“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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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颇具收获的一夜后，吴邪一行人终于确定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地，中年三人组与纯情老板娘口中绝对不能去也不可以去的地方——铁丝网后的后王山。
　　老板娘为人淳朴热情，只听吴邪说了句‘毕业论文的题目是神奇的祖国河山’后，便叽里呱啦一丝不留的把有关于后王山的事情讲了个清清楚楚。
　　老板娘说铁丝网后的后王山是后山，地阴，不吉，当地人自小便被告诫绝不可进入，否则恶鬼缠身，死无全尸。
　　老板娘说民国时曾有一只军阀部队不听他们劝告，执意闯入，进的时候有20多人，出来时却只剩下半个。吴邪眨着眼睛一脸不解的问怎么是半个啊。老板娘笑嘻嘻的回答说因为那人不知被什么东西又抓又咬过，浑身都是血，只剩半条命可用了。吴邪了解的哦了一声，老板娘接着讲述，她说那人被救起时处于半昏迷状态，嘴里不清不楚的喊着黄泉，恶鬼之类的话，于是当地人便更加确信这后山的可怕了。后来为了避免再有类似的悲剧发生，他们用木桩将整个后山围了起来。解放后，当地政府又派了一支驻地部队用铁丝将已经不再牢固的木桩重新翻新了一遍，这才彻底杜绝了后患。
　　老板娘最后捏着吴邪的脸很严肃很严肃的说道：“绝对，绝对，不可以好奇！不可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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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安全而又成功的翻过铁丝网进入后山地界的王胖子一脸不解的蹲在吴邪身前。
　　“既然这山这么危险，政府为什么还要把它开发成旅游区？”
　　吴邪把视线从最后一个翻过来的老痒身上移开，瞟了王胖子一眼似笑非笑的反问：“下斗也很危险，你还不照样乐此不疲？”
　　人就是这样，当生命与利益联系在一起时，只要他们不发生根本性的冲突，那么利益便永远是被捧到空中的那个。
　　大概休整了一下，张起灵从斜倚着的树旁站直身子，看了个方向，一言不发的开始迈步，吴邪见状也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走，其他人顿了一下，纷纷跟上。
　　就这样蒙头走了半个小时，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了。地面由干燥变得潮湿泥泞，树木由普通高度变得高耸入天，上面竟然还长着奇怪的白色果实。
　　阳光完全被阻在视线以外，勉强于树枝缠绕中渗出了丝丝片片，惨惨淡淡，凄凄冷冷。
　　吴邪哆哆嗦嗦的快走两步赶上张起灵。
　　“小哥，这地方不大对啊。”他搓着手臂说。
　　张起灵瞥了他一眼，淡淡的点下头说：“不干净。”
　　吴邪手僵在了胳膊上。
　　不干净这三个字其实有很多种解释方法，不过从张起灵嘴巴里说出来的那个，吴邪确认一定不会和卫生挂上关系，所以吴邪同志从精神上阵亡了。
　　“怎么还没进斗就开始不干净了。”
　　王胖子皱着眉赶上来。
　　张起灵目不斜视：“这里死过不少人，怨气重。”
　　王胖子四下看了看，挺莫名的说：“死人？”明明连只能称作动物的生物都没有。
　　张起灵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手压住吴邪的脑袋，一手向高耸入天的树上指去。其他四人莫名看去，仔细辨识了一下，然后猛地惊呼出声。
　　“天哪！”老痒张大嘴巴费力的将两眼在那些被他们误认为是白色果实，实际上是大量的人类头骨的树枝上来回移动，颤抖的声音中饱含着愤然：“这未免也太残忍了！”
　　吴邪好奇的晃动脑袋想要从张起灵的手下逃出看个究竟，但却被对方在耳边吹了口冷风。
　　“你不会想看的。”张起灵冷冰冰的说。
　　吴邪停下动作，有些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僵硬的点点头不再挣扎了。
　　潘子叹口气：“这得杀多少人啊。”每棵树上至少有50个头骨，这一片山林……
　　他不敢再继续想了，因为得出的结论实在太可怕！
　　王胖子拍拍潘子的肩膀说：“古人有时会用这种方法来镇墓顺便警告入侵者，所以你们不用太惊讶，不过既然我们能在这里看到这些也就同时证明了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个斗就在这山里，而且离我们已经不远了。”
　　王胖子的话令大家的心情忧喜参半，喜的是这近两个星期的奔波终于要有结果，忧的是这墓的可怕程度。
　　能用如此明目张胆而又恐怖至极的方法来镇墓，这墓主人想必不是泛泛之辈，斗里必定是凶险遍布，危机重重。
　　除了完全没有感觉的张起灵和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吴邪，剩余四人沉默的互相看了看，然后有志一同的蒙头疾走起来。
　　张起灵愣了一下拉着吴邪几步跟上。
　　一小时后，头骨森林终于在众人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坦的山地，嶙峋的山石和淙淙的流水。
　　6人知道，古墓，就在附近了。

　　张起灵和潘子两人去找古墓的入口，剩下四人坐在一块平整的地面上准备午餐。
　　其实盗墓贼一般是不屑于做寻找入口这种既费时又费力毫无艺术感又让人无限纠结的工作的，他们更喜欢模仿某种聪明的生物在地上开一个极富创意的洞，然后直捣黄龙，速战速决。可惜后王山就像故意要和这盗墓6人小组作对一样，土质极硬不说竟然还附赠了几十米深的碎石层，令人无处下铲，只能用这种最麻烦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王胖子从包里掏出样东西撕开包装迅速扔进正在煮面的锅里。
　　“独门秘技，欢迎品尝。”
　　吴邪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啪”的一勺子扣到对方脑袋上骂道：“劣质盐水火腿，你得瑟屁啊！”
　　王胖子顶着勺子嘿嘿贱笑：“可不能小看这火腿，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人肉火腿，选的是人腿上最宝贝的精肉，制作工艺极其复杂，光是挑选原料就花了半个多月呢。”
　　王盟咧嘴：“王胖子你居心叵测，你存心不让人吃饭。”
　　王胖子笑的春风得意。
　　吴邪眯着眼举起筷子直戳他下三路，口里恶狠狠的骂道：“叫你使坏，叫你使坏！”
　　王胖子扯着嗓子，左躲右闪，手在空中做投降状：“冤枉啊，冤枉啊，胖爷怕你们吃不下饭，努力调节气氛来着。”
　　老痒搅搅面条，口气淡淡的讽刺：“感谢胖爷的友情援助，可惜您适得其反了，老子现在不仅吃不下，隔夜饭也正蠢蠢欲动。”
　　王胖子停下动作，纯洁的眨眨眼，假惺惺的一脸感动：“原来胖爷的笑话这么有感染力。”
　　老痒摇头叹息：“只能说你赶上了好时机。”他无限哀怨的看向头骨森林的方向。
　　王盟惯性的跟着看去，然后脸色铁青的捂着嘴巴嘶声骂道：“你们两个都他妈给我闭嘴，老子要吐了！”
　　老痒深沉的收回视线，然后扭头与王胖子深情对视，两秒后一同扯出恶劣的笑容。
　　“胖爷您法力高强！”老痒举筷恭维。
　　王胖子抱手回礼：“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很不错，后浪很不错。”
　　吴邪抬手一人赏了个爆栗，四人于是继续做饭。
　　差不多快好时，张起灵和潘子回来了。胖子眼尖第一个看见，猴急的跳起来窜到张起灵身边问道：“小哥，找到入口了？”
　　张起灵自“失忆”以来，个性稍有放开，虽不至夸张到开朗活泼，但也没再闷到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所以他虽然没有开口作答，却淡淡的摇了下头，表示没有。
　　王胖子失望的“哎”了一声，挎着双肩挪回原地。吴邪皱眉看向两人，声音有些犹豫：“怎么会这么棘手？”
　　潘子苦笑道：“就是这么棘手。”然后径直走到王盟身旁坐下。王盟诚惶诚恐的喊了声“师兄”向一边窜了窜，然后恭恭敬敬的盛了碗面递给他。潘子接过面吃了一口，有些郁闷的接着说：“我和小哥基本把这一带逛遍了，愣没找到一个像是入口的地方，真是恨死人。”
　　老痒皱眉：“会不会是地点比较隐秘，你们没有发现？”
　　潘子摇头：“小哥是出了名的心细，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气氛一下沉默下来。
　　吴邪叹口气站出来打圆场：“还是先吃饭吧，饿肚子肯定想不出问题，等吃饱了我们在讨论。”
　　众人点头，沉默的开始吃饭，吃完了又坐在一起表演哑剧。
　　胖子无精打采，坐的东倒西歪。王盟检查装备，动作全无力气。潘子抽烟，张起灵发呆，老痒和吴邪背靠背一起若有所思，表情是全然的空白。
　　背景音是不大明显的轰隆声。
　　吴邪不耐的打破魔咒：“我从刚刚就想问了，这轰隆隆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从坐在这里便一直听的到。
　　潘子吐了个烟圈，漫不经心的回答：“瀑布，前面不远处有个瀑布。”
　　吴邪“哦？”了一声歪头陷入沉思。
　　坐在背后的老痒低头等了几秒直到吴邪的肌肉因兴奋而紧绷起来时，才急急扭头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我也不太肯定。”吴邪兴奋的说：“只是忽然觉得‘半条命’同志在获救时喊得那几句话其实很有研究价值。”
　　“黄泉，恶鬼。”老痒指出。
　　吴邪点头：“恶鬼好理解，就是粽子的代称，但这黄泉却是个什么东西，你们想过没有？”
　　胖子有气无力的说：“冥殿呗，很多青头都喜欢把墓道比作黄泉。”
　　吴邪看了他一眼说：“这我当然知道。”
　　“但我是有个更深的想法。”他神秘的摇摇指头。
　　王盟瞪了他一眼：“老板你别卖关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吴邪冲他呲呲牙，眼角余光撇到张起灵正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于是他不再扯皮，清清喉咙开始解释：“我曾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人间的水其实是连着阴间的忘川河，而忘川的彼岸就是黄泉。”
　　他看向张起灵：“我们可不可以假设这瀑布的彼岸其实也连着某种东西？”
　　比如……那个很棘手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