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情不由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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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吃火锅耗时很长，吃完已经七点多了，桌上摆着七八个空盘子，七零八乱的，没有人想着要去收拾。锅里的汤底由于天气原因冷却的很快，已经凝固成了一层膜。凳子上摊着的两个人喝了些啤酒，有些微醺，谈不上醉，两人意识都还清醒着。
时鸣突然站起来，椅子碰撞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季韫听的不舒服，皱了皱眉，撇撇嘴望向时鸣离开的背影，看他有些踉踉跄跄的往里屋儿走去，可能在房间里找东西，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折回来，手里提着个牛皮纸袋。
他重新坐下，不过位置变了，从刚才隔着桌子坐在季韫对面到坐在他面前，他似乎有些紧张，偏头做了个深呼吸，季韫也不着急，就这么安静的等着他，望向他的眼神都是深情。
时鸣知道些季韫家的情况，与他形成的对比有些强烈，差了可不止十倍百倍那么少，季韫从小生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从小享受着来自家人的爱，爸爸是个画家，妈妈是个教师，所以他自然什么都不会缺，时鸣更怕自己的礼物拿不出手了。
这一段关系里，时鸣多少有些自卑因素存在，但他改变不了什么，都是注定的。从小他在外人面前，总是装作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开家长会的时候只有自己没家长来，他装作不在乎；路上看到同学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装作不在乎；别人问他关于父母的情况，他回答的云淡风轻，仿佛说的不是自己那般……可哪有人真的会什么都不在乎呢？他自嘲般笑笑。
他与季韫没法儿比，他把自己比作暗无天日的深渊，比作深不见底的海沟，把季韫比作阳光，还是最热烈的那种，总在缝隙里寻找机会，把光照射进去，给身处黑暗的他带来光明。
捏着牛皮纸袋的手有些紧，袋子被捏的有些皱了，他怕自己送的东西不够好，季韫会不喜欢。挣扎了好久，似乎做够了心里建设，才把纸袋递到季韫面前：“生日礼物，别嫌弃，以后我会给你更好的。”
说完之后似乎觉得自己太过矫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从季韫这角度望过去，他抿着嘴，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有种让人想狠狠欺负蹂躏他的冲动，但季韫忍住了。
他伸手接过袋子，准备打开，一只手迅速伸出来阻止他的动作，“你等一下，等一下再开，我说几句话。”他有些紧张，说话都不太利索：“这是我第一次给人送礼物，要是……要是你不太喜欢，你也不要说出来，我知道这次的礼物有点不太好，我知道的，只是不喜欢也别让我知道，好吗？”
时鸣的语气近乎乞求，季韫有些心疼，他的男朋友总是想给他最好的，他知道，他握着时鸣伸出来的手，捏捏手心以示安抚，偏头凑向他的耳边细语：“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男朋 友”
时鸣又不好意思了，把手抽回来，摸摸自己发热的耳朵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示意他拆礼物。季韫一向见好就收，笑着从纸袋里拿出礼盒，放在自己腿上打开，那是一条亚麻棕的围巾，他伸手摸摸，很软，很舒服，看得出做它的人非常用心。
他把围巾拿起来，递到时鸣面前，示意他给自己围上，时鸣温柔的绕了两圈，围好之后用抚摸小狗狗的手势揉揉季韫的头发，季韫戴着男朋友的礼物舒服的眯眯眼睛，发出谓叹：“嗯~真舒服，暖呼呼的，这个冬天刚好缺条围巾，男朋友就给安排上了，世纪好男友啦。”说着给时鸣比了个大拇指：“男朋友，真棒！”
从围巾到他手上，就一直爱不释手，更不舍得摘下来，那是时鸣给围的。他把自己的凳子挪了挪，让自己更靠近一点。然后顺势靠在时鸣肩膀上，时鸣的肩膀并不像他的那般宽厚，反而有些单薄，骨头有些硌人，瘦的让人心疼。
他枕着时鸣的肩，但没把重量压上去，他似孩子般撒着娇：“围巾男朋友给做的吗？真好看，我看外边儿商场卖的跟这不一样，不过这条好看很多，暖和又大气，好喜欢，我要用好久好久。”
“嗯，男朋友给做的，仅此一条，好好珍惜。”时鸣附和着拍拍他的背，刚刚心里头的忧虑全部卸下，他的礼物季韫很喜欢，是发自内心的那种，他心里甜滋滋的。
两人坐着说了好一会儿话，都是季韫在腻歪，时鸣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把季韫拉开，自己站起来，说：“我下去一会儿，很快回来。”说完就拿起外套出了门。
季韫独自一个人站在屋子里，他打开自己背过来的书包，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嗯，很满意。又摸了摸口袋里那个小盒子，笑得得意。
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门被打开了，季韫还没转过身，屋里的灯暗了，他吓了一跳，转过身来，面前的一幕很多年后他都记忆犹新，他慢慢踱过去，时鸣捧着一个插着18数字蜡烛的蛋糕向他走来，嘴里唱着生日歌，把生日歌的你换成了男朋友三个字。
他看够了时鸣才看向蛋糕，蛋糕上立着两个小男孩，他猜，那个黄头发的是他，黑头发的是时鸣，仔细看，他们还拉着手。
时鸣捧着蛋糕走向房间，让季韫跟上，客厅的桌子上火锅的残局还没收拾，只有房间里的小书桌还有放蛋糕的位置，两人一起进入房间，时鸣把蛋糕放下，把季韫拉过去坐下，示意他许愿。
季韫这才看清了蛋糕上的字，“JY&SM好一辈子”，那是他们名字的缩写，季韫感动了，他想哭，但他要听时鸣的话，双手合并放在下巴闭上眼睛开始许愿，他心里默念着：“季韫和时鸣好一辈子，永远不分开，哥哥是我的，这是注定的。”
他睁开眼睛，把时鸣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哥哥，我许完了，到你了。”
“我许了啊，我愿望写在蛋糕上了。”时鸣坐在季韫腿上不敢乱动。
季韫拿起旁边切蛋糕的刀，让时鸣切，时鸣刚把刀覆上蛋糕表面，手就被季韫握住了，耳边传来低低地声音：“既然是两个人的生日，切蛋糕自然要一起切，你说是吧，哥哥~。”说话间喷洒出地气息弄得时鸣的耳朵有些痒，他拿手搓了搓耳朵，不敢再看季韫的脸。
“哥哥都送我礼物了，蛋糕和围巾我都很喜欢，可我还没送礼物给哥哥呢？哥哥要给个机会吗？”季韫继续在时鸣耳边说话，撩人而不自知。
“什么礼物？”时鸣被喷洒在耳边的气息搅的有些颤栗。
“我现在去拿，在书包里呢？”说着就要站起来，吓得时鸣赶紧从他身上下去，季韫却直接把时鸣公主抱了起来，就几步路，拿了又回到房间去，把时鸣放在单人床上坐着，自己拉过椅子坐在旁边，拉开书包拉链把模型拿了出来。
一个坚固的透明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异常精致的模型，背景是一座小山，山里有条小溪，还有一颗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古树，很多枝条垂落下来，感觉随时会迎风飘扬似的，时鸣凑近仔细观察，树杈上站了一直鸟，一整座山，只有这一只，却不显得孤独，反而多出一种安静的美。
整个模型做的非常逼真，时鸣看呆了，他带着疑问开口：“你自己做的吗？”话间里有着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季韫看时鸣的反应，知道自己这几天的努力没白费，笑嘻嘻的答着：“对啊，哥哥，我画的，材料我找的，模型亲自做的，是给你的，喜欢吗哥哥。”他好久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了。
“喜欢，很漂亮，我很喜欢，真的非常喜欢。”一连说了三个喜欢，喜欢程度还蹭蹭往上涨，季韫心里乐开了花。
“这个模型特别适合你，你的名字，你的气质，你这个人，都适合，时鸣，‘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我做这个模型的灵感出自这句诗。”季韫笑着解释。
时鸣怔愣了一小会儿，立马回过神，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对着季韫，想着其他人。
他偏头看着季韫的眼睛，真好看，像蕴藏着日夜星辰，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今晚气氛正好，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一开始的一人主动，已经变成双方的相互渴求，时鸣紧紧搂着季韫的脖子，季韫一手扶住时鸣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握住他纤瘦的腰，两人吻的有些动情，口齿交融着，怀里地人儿轻声呻吟着。
“哥，我想做，可以吗？”季韫趁着唇齿分开的间隙询问时鸣的意见，他不敢乱来。
“嗯，可以，之前答应你的，说了今天给你的。”时鸣话语间都是羞赧。
他伸手够到床头柜，拉开，把东西拿出来，不太好意思的扔到季韫怀里：“这是……工……工具，你会用吧。”
“会的”季韫刚和时鸣在一起没多久他就做过这方面的功课。
他继续吻上时鸣红润饱满的嘴唇，吻住他的耳朵尖儿，这是时鸣最敏感的地方，季韫能感觉到时鸣抖了一下。
前戏做足，季韫对着时鸣的耳朵喊了好几声哥哥，喊得动情，才开始了动作。
窗外边儿应该冷的要命，隔着玻璃望去有星星点点的雪花飘落，这是B市冬天的第一场雪，雪花飘在窗前，融化了顺着玻璃流下去，把窗外玻璃上的灰尘都带走了些许。而窗的里边儿彷佛热情的夏天，火热的很，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或许都有吧。
墙壁上路灯微弱的光照射进来，墙壁上的影子时而分开，时而融为一体；陈旧的单人床发出咿咿呀呀的响声，好似在抗议，却不被人采纳；里屋儿传出细碎的声音听的人面红耳赤，叫人躁得慌。里面的声音闹到后半夜才停了下来，真是扰人好梦。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情不由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