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暂停》空山煮雪

24、Chapter.24

　　Chapter.24
　　“工作那边还顺利吗，公司位置在哪儿，离你住的近吗？”顾晨问起了之前没机会问的话题，他很想了解郁宇的现在。
　　“公司离我不算远，在中心公园那边，我目前还在努力跟上进度，总体来说还好。”
　　“跟得上就不成问题，啥时候你能轻松一点了，我们出去玩儿一趟，放松下。”
　　顾晨主动邀约，只是这个出去玩儿郁宇没能理解到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有去回答。
　　“再说吧，试用期三个月呢，我还得加加油。”
　　“也别把自己逼太紧，累了烦了就给我打电话，咱们说说话也成。”顾晨顿了顿，“今天真想留你多待一会儿，咱们好久都没见面了。”
　　“今天你还是早点回去陪爷爷吧，我们再找时间聚。”郁宇即使阻止了密闭空间内的莫名的氛围，顾晨没接话，靠边停了车，郁宇知道顾晨可能是有点不满意自己刚才的回答，低着头没有去看顾晨。
　　“小宇。”顾晨解开了安全带，转过身摸上郁宇的头，郁宇还是没有抬头看他，停车的位置没有离路灯有些远，郁宇的脸藏在了阴影中，顾晨的手逐渐往下，把挡住郁宇侧脸的头发，撩到了郁宇耳后，然后停住，“是有什么困难吗？还是有什么烦心事？”
　　顾晨问得奇怪，郁宇能懂，沉默无法让两人的对话继续，郁宇转了脸过去看着顾晨，摇摇头，说：“没有困难，也没有烦心事，安心啦。”
　　顾晨严肃地看着郁宇，难得没有带上他的笑颜，那总是跟阳光一样令人觉得舒服的笑颜，虽然在此时此刻，也并看不清顾晨的表情，但郁宇能感受到顾晨的严肃。
　　顾晨用左手解开了郁宇的安全带，两只手搭上郁宇的肩膀，把郁宇摆过来面对他，他要看清楚郁宇的表情，知道郁宇的真实想法，不允许郁宇在接下来的时候逃避。
　　“那么小宇，你是在躲我吗？理由是什么？”
　　顾晨问得认真，郁宇不能敷衍过去，看着顾晨的郁宇的眼睛在眨啊眨，眼珠子转啊转，还是先直接回了一句，“我没有在躲你呀。”
　　郁宇看着顾晨，这个时候说太多会暴露更多，郁宇选择点到为止。
　　“那你怎么不愿意跟我见面？”顾晨的右手摩擦着郁宇的耳垂，顾晨无形中释放了压力，郁宇有点不自觉说出心里话的倾向，她在控制，不能说出，“啊我就是在躲你”，这样的话，顾晨一定会不开心的。
　　“我就是觉得，你应该也挺忙的，我也工作还没有稳定下来，就大家没有那么忙的时候，再聚一聚……”
　　“再忙，我也是有时间给你。”顾晨往郁宇的脸靠近了一点，“那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顾晨最后一句不是疑问句，他是要郁宇答应，不是总推以后。
　　郁宇犹豫了几秒，还是先答应下来，“好。”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
　　顾晨暂且放过郁宇，重新给两人系好安全带，送郁宇回家，然后回自己家。
　　顾晨回到家的时候，一家人都收拾得差不多，爷爷先睡下了，张咏兰叫了顾晨到客厅说话，顾诩原本就在客厅沙发坐着，全程参与了旁听。
　　“晨晨，刚才那个小姑娘，是你大学时候，偶尔在打电话的那个么？”
　　“大学时候我打电话也不少，你咋知道我给谁打呢。”顾晨笑着打趣。
　　“那个时候你在谈恋爱，我知道，但是我老见你用爷爷手机打电话，应该是给这姑娘打的吧，你没用爷爷手机给其他人打过。”
　　“妈……你这都能知道……”
　　“看得出来，你给你女朋友打电话，和用爷爷手机打，不是一个感觉，觉得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是，大学那时候，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们有个比赛嘛，我和小宇也一起参加的。”
　　“原来是她，偶尔都能听到你说起她，你们一直都有联系？”
　　“没，这不中秋参加同学婚礼，才遇上了。”
　　“那你们现在？我可看出来了，你有心思。”
　　“嘿，也瞒不过您。”
　　“晨晨，今天接触虽然不多，看得出来，小宇是个挺单纯的孩子，恋爱都没有谈过，而你，结了婚又离了婚，你跟人说过吗？”
　　“妈，我还能去骗小姑娘不成？”顾晨有些无语，老妈的想象力挺丰富，“我的事情，小宇清楚，我结婚，她参加了的。”
　　“唉你这……这姑娘喜欢你吧，应该不是才喜欢的吧？”张咏兰已经想了诸多电视剧剧情，“人家喜欢你，还去参加你婚礼，你那时候就没看出来？”
　　“我那时候，不是还和别人在一起……没往这方面想过……”顾晨不再理直气壮，甚至有些理亏，“那时候我大概是有感觉的，但那时的我回应不了她的喜欢。”
　　“你这算啥？兜兜转转发现真爱是人家？早干嘛去了？”
　　“……嘿，这不没跟您多讨教讨教，没经验不是……”顾晨打着哈哈，消消张咏兰的怒气，“现在有您指导，保管方针政策都不会出错，只会往正确道路前进。”
　　“正经点儿。”张咏兰点了点顾晨的额头，“以前看你和金莹，觉得是能相处下来，过日子，平淡就行了，后来等到你们分开，回过头想想，你们只剩了合适，没有深刻的感情，是走不长久。”
　　“我们也没想过你以后，你不是那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的人，所以我们觉得，你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跟你搭伙过日子的人，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女孩子，这个年纪还这样单纯，要么是家里保护得太好，要么就是自己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她是哪一种？她家里情况你知道的吗？”
　　“小宇一直都没有变，本质和以前一样单纯可爱，但她也不是被保护得很好吧，一个人在这里打拼的。”
　　“那还是好辛苦的，再相处看看吧，如果真喜欢人家，对人好点。”张咏兰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拉了顾晨的手说，“换季了，买衣服，对，改天你带人家逛街买衣服去。”
　　“……”顾晨感觉这恋爱可能是他家太后帮他谈了，他和小宇，好像是没有一起逛街过，没有做过看电影，逛街这一类，恋人之间做的事情，也没有正儿八经送过小宇东西，冷不丁带小宇逛街，有点突兀。
　　“妈，这个放一放，还没到时候。”
　　“十年老同学了，有这么生疏，逛街都不行？再说了，虽然之前请人吃了顿饭，爷爷这事儿还是没有好好谢谢人家，准备个谢礼总成吧。”张咏兰恨铁不成钢，“你那时候追金莹怎么就那么不顾忌。”
　　“不是这个理，我跟小宇重逢也就两个多月的事情，慢慢来。”
　　“那你帮我约她，就说你老妈我，一个人在这里，老公不陪儿子不陪，想有个女儿陪逛街了。”为了儿子，张咏兰是豁得出脸。
　　“我没有不陪，我可以去帮你们拎包。”顾诩终于插上了话，“还能刷卡。”
　　“……你们这都安排完了啊，稳一稳，我找个合适的时间，跟小宇先商量下。”顾晨怕把人给吓着，吓走了就不知道又要花多长时间找回来了。
　　“也得给爷爷买几身新衣裳，爷爷跟我们一起去。”
　　除了顾晨，其他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顾晨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妈，那我呢？我咋没有新衣服？”
　　“儿子大了，也该自己照顾自己了。”
　　经过晚上这一出，顾晨原本有些烦闷的心又恢复了正常，小宇不愿主动向他走来，是预料中的事，她从来不主动，不会去表达，他可以去主动，用自己的表达引导，让小宇说出心里话。
　　顾晨洗完澡，吹干了头发，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里，放空大脑让自己休息，放空到最后，郁宇的脸还是浮现在眼前。
　　这么些年，顾晨还是想过郁宇的。自己在按部就班，毕业、工作、谈恋爱、结婚的时间里，和小宇几乎是没有再联系，尤其婚后，只剩下了逢年过节的问候，偶尔只能通过小宇的朋友圈知道她的近况，而她朋友圈也发得很少，大部分时候只有小宇出门玩儿才会连着更新动态，这是为数不多看到小宇的时候，他从来不去点赞，但每一张有小宇的照片，他都看得仔细，旁观小宇的改变。不过自己的生活还是过于丰富，也只是零星时光给到小宇，更多的时间，他都在生活着，家庭和睦，又有经济基础，他很满足，也以为就这么一直过下去，离婚不是突然的事，只是与顾晨既定的轨道有了些偏差，双方都认为这段感情最好的处理是到此为止，就那样去做了，没有任何遗憾与后悔。
　　离婚后，顾晨的心情还是受了一段时间影响，可能还是习惯问题，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回到独居生活，少了热闹和烟火气，自己想吃饭的时候，再没有同样跟自己一样爱寻觅美食的人一起。顾晨适应独居生活一个多月的时候，在某天晚上刷到了小宇更新的朋友圈，她和朋友在一个旅游景区的观景台听歌，看上去小宇很开心，顾晨也跟着笑了，小宇好像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你看着她就会觉得放松，你可以完全放松地跟她待在一起，随便聊着天，也可以完全不聊天。
　　小宇是喜欢旅行的，顾晨能看出来，一年到头，只有出游那几天的朋友圈，小宇的字里行间都是开心，那是顾晨未曾经历过的心情和生活，顾晨对旅行并没有什么期望，他现在的人生状态已经很让他满足，他在工作上向上走的势头也保持得很好，他不需要通过旅行让自己逃离或者换一种生活。不过如果是和小宇一起经历，可能想法会有转变也说不一定。
　　和小宇重逢，点燃了他对亲密关系的热情，比起以往的，他需要去结婚组建家庭，他现在想要感受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种种。比如此时此刻的夜晚，他就想要小宇一起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