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在家里的猫》橘子不上火

24、养个儿子

　　周日两人都过得比想象当中忙碌：袁可可被字幕组的老大逼着做完了《咒怨：黑少女》的校对；蒋宇涵带着小虎皮先打完了预防针、上了户口，再买间小屋，也算是安顿下来了。这一天，蒋宇涵没有再提起表白的事，袁可可便也乐得清闲了一整天。

　　周一。

　　蒋宇涵把小虎皮关在客房后上班去了；袁可可没有家教，躲在被窝里看《康熙来了》。中午时分，隔壁房间小虎皮的叫声越来越响，一声比一声凄惨。袁可可知道小家伙肯定是饿着了，捧着一碗牛奶徘徊在客房门口，良心和胆量剧烈地做着斗争。

　　这时门铃响了，袁可可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蒋宇涵：“傻站着做什么呢？快让我进去呀！”蒋宇涵侧身钻进了公寓，手上都是东西。

　　蒋宇涵把买来的菜一样一样拿出来在厨房里放好，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过袁可可手上的牛奶，走到客房里：“我担心我们家小虎皮会被你饿死，所以决定今后午休时间都回来喂完小虎皮再走。”袁可可松了口气，安心地回到房里继续看她的《康熙来了》。

　　蒋宇涵喂完小虎皮后走到袁可可床边，很自然地问道：“我们午饭吃什么呀？”

　　袁可可把牛肉干朝他那边推了推，自己也准备塞一片进嘴巴里，不想却被蒋大少半路拦截了：“别用哄小孩的东西来唬弄我！菜我已经买回来了，快点起来做给我吃！下午我还要上班呢！”说完起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如果你不做饭给我吃的话，以后小虎皮的午饭你负责！”

　　袁可可衡量了一下，乖乖地到厨房里忙活儿了起来。不一会儿，简单的三菜一汤上了桌。蒋宇涵抱着小虎皮走了过来，秀宝似地把小虎皮摆到袁可可眼前。袁可可下意识地退了两大步，把手护在了胸前。蒋宇涵开怀大笑：“胆小如鼠！以后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小虎皮咬死你！”虽然这么说，蒋宇涵还是把小虎皮拿远了一些，放到了地上：“其实，我帮小虎皮做了个眼罩，和你配对了。”

　　其实袁可可早把右眼上的纱布拿掉了，针眼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坐到桌边，把两只脚都搁到凳子上，这才放心地去打量在地上打滚的小虎皮：蒋宇涵不知从哪里找了副小小的眼罩绑在小虎皮眼睛上，还在脑后打了个蝴蝶结。但这眼罩绝不简单。不仅大小刚好合适，上面还镶满了Bling Bling的水钻，与小虎皮全身咖啡色的毛毛出奇得相衬。

　　可惜小虎皮好像很不习惯，不停地用爪子去扯，滑稽地在地上打滚，逗得蒋宇涵捂着肚子大笑。原来，他都有听到，而且还记在了心里：袁可可怕猫，特别是猫眼睛的事。

　　小虎皮昨天被带到宠物店里，全身做过了美容。滚一滚就露出了肚子上白色的一片绒毛，厚厚软软的；每回只差一点就可以勾到眼罩的时候，蒋宇涵就伸出食指把小虎皮的爪子拨开，一次又一次。终于袁可可也被小虎皮的憨态逗笑了：“你别欺负它了。要真瞎了可怎么办呀？”

　　“没事的，小虎皮就在见妈妈的时候戴眼罩，爸爸陪着的时候不戴啊！”蒋宇涵早就想好了，小虎皮这么可爱，他要当儿子好好养着，“啊，还有这个！”袁可可刚想纠正称呼的事，手里就多了条项圈。很明显的，溜狗用的项圈，只是项圈的大小像是给小虎皮定做的。

　　“嘿嘿。以后爸爸要是下班早就抱着小虎皮去散步；要是爸爸要加班、要出差就让妈妈牵着小虎皮去散步吧。”蒋宇涵把小虎皮凑到自己鼻尖上蹭了蹭，很满意自己的安排。

　　“猫是不用散步的吧……”溜猫？还牵着绳子？袁可可实在难以想像。

　　“我可不想把小虎皮像你一样当宅猫养。啊，已经12点多了，我要快点吃了。好了，小虎皮，自己玩去吧！”蒋宇涵把小虎皮放到地上，开始狼吞虎咽。

　　袁可可吃了一早上的零食，肚子还有点儿撑，边吃边看着小虎皮像瞎子一样乱跑乱撞，实在有够好玩儿。吃完饭，蒋宇涵把一张卡、一把车钥匙推到了袁可可面前：“这张卡是用来给小虎皮买东西的。而且以后我们的饭菜也由你来买吧。我午休时间不长，买完菜的话回来就没多少时间陪小虎皮玩了。还有这个，是你的车。市场挺远的，而且冬天也怪冷的，开车去吧。”

　　袁可可看着三色的BMW标志，还有那张卡，有些犹豫。这时蒋宇涵已经拿起外套准备出门了：“你别多想。只是给我们儿子的，别没的意思！来不及了，碗的话我晚上回来洗吧。”走前，蒋宇涵抱着小虎皮亲了又亲，“乖儿子，老爸走了！在家好好听妈妈话！”

　　蒋宇涵向来开朗而且幽默，二十八岁的人做起这些小孩子气的动作一点儿都不突兀，反而像是头顶多了一环光圈的天使一样纯净自然。袁可可鬼使神差地把他送到了门口，看他进了电梯才转身回去。收了盘子，洗好、放好，这才发现小虎皮还没被蒋宇涵送回客房，独自在地毯上抱着个小球玩得正酣。

　　要是捂住了那双诡异的眼睛，其实小虎皮还是很可爱的嘛。Bling Bling的眼罩还是很漂亮的。这么爱玩儿的孩子把它锁起来也太可怜了，于是，袁可可把小虎皮放养了一下午。虽然还不敢去碰它，但小虎皮就算瞎撞到她的房间里，她也没把这孩子赶出去了。

　　下午4点50分。陶路遥忙完了手头的工作上楼来找蒋宇涵，发现他今天的心情绝好：“蒋总，批文件还哼歌呢。”

　　蒋宇涵勾勾脑袋，继续工作。

　　陶路遥跟着蒋宇涵3年了，看情形今天真是个提要求的好日子：“下班了我们去LA•SI喝一杯？”

　　蒋宇涵把最后一份文件浏览完毕，签上名放到了一边，快下班了：“不了，最近家里多了一张嘴巴，我得早点儿回家。你去吧，让季敏把帐记我名字下面好了。”

　　多了张嘴巴？陶路遥绽开了一个了然的笑容：“动作可真快！花花同学肚子也太争气了吧。”

　　“没正经的！”蒋宇涵拿手肘去撞陶路遥的肚子，“我和野猫才认识一个多月，哪有那么神速的！但是，也差不多了。我们家多养了只猫，叫小虎皮。有空来我家看看？”

　　“难怪花花忙得昨天思想交流大会都缺席了呢。”陶路遥说到这个又记起表舅交代自己的事来，“对了，还记得我表舅吗？上回在健身房见过一面的。”

　　蒋宇涵稍微想了想：“记得啊。怎么了？”

　　“我表舅公司是酿酒的，上回我提到LA•SI，他很有兴趣合作看看。那个，我表舅公司很有名的，Z县的陈氏酿酒集团。前年刚上市，最近在S市打算开第二十家分店。让我问你LA•SI有没有兴趣做做看面向都市OL的新酒。”

　　“Z县的陈氏酿酒集团？啊～百强新兴行业！小龙头！”蒋宇涵听过，发祥地虽然是个小县城，发展势头却异常猛烈，“好呀，我让季敏联系你表舅吧。姓陈，对吧？”

　　“对呀，陈文宵。说起来还是花花的学长呢。我表舅和花花、徐子蔓好像是同一个高中的。”陶路遥补充说道。

　　说到这个，蒋宇涵突然想到了象夫山。陈氏酿酒集团，难怪当时觉得这么耳熟呢：“是吗？那有空大家一起吃个饭吧。好了，下班了，先走了！”

　　“择日不如撞日，蒋总，今天晚上可以赏个脸吗？”陈文宵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蒋宇涵虽然是吃了一惊，但还是礼貌地上前和陈文宵握了握手：“啊，陈总，幸会幸会！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上我已经和我女朋友约好了，不如改日让蒋某再招待陈总吧？”

　　女朋友？袁可可吗？陈文宵下巴的线条紧绷了起来：“如果蒋总不介意，可以把袁小姐约出来一起啊。”

　　蒋宇涵收回手，静静地看着陈文宵的眼睛。那是一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漆黑得竟有些骇人。直觉告诉他：蒋宇涵，在弄清眼前这人的身份前，绝不可以让野猫见到他！这是属于恋爱中像野兽一般敏锐而准确的直觉，向来都不曾出错。

　　蒋宇涵朗笑一声：“陈总真是热情！可是怎么办呢？蒋某向来信守承诺，今天实在是因为和女友有约再先，真是抱歉了。那么，下次期待可以有幸尝尝陈氏的佳酿了。”蒋宇涵强势而又巧妙地拒绝了陈文宵，步出了办公室。

　　“表舅，你今天怎么了？”陶路遥有些意外，陈文宵的表现实在是不太正常。

　　陈文宵把手插进裤袋，默默地握成拳头：女朋友？原来她身边已经没了他的位置。他，应该放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