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终是错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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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起床了。喂，咕咕，起来，快点起来！”
蒋宇涵睡梦中闻到一股清新的薄荷香味，揉了揉眼睛：窗外还是乌蒙蒙的。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袁可可扔了块冰毛巾到蒋宇涵脸上：“你爱起不起！我还忙，就等你三分钟！”那毛巾袁可可在冰箱里放了一整夜，本来打算早上先敷下眼的，现在慷慨贡献了出来。
“你只疯猫！”蒋宇涵抓起冰毛巾就朝那个扰人清楚的背影丢去，然后又重重地把自己抛到床上：昨天竟然还同情心泛滥？事实证明，江山易改，人品难移！蒋宇涵把被子扯过脑袋，把床头的手表抄到被子里一看：才6点！蒋大少长这么大，高考那会儿都没起这么早过！伸直了长腿，蒋宇涵在床上直打滚：“袁可可！你不知道我们昨天，不，今天凌晨三点才睡的吗？！”
袁可可只是走到客厅，把电视声音调到了最大。
“啊！！！”连续三个感叹号。蒋大少终于气冲冲地赤脚进了卫生间。梳洗台上已经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牙杯，右边的牙膏上也已经挤好了牙膏。蒋宇涵嘟着嘴，把牙刷塞到了嘴里：看来刚刚好闻的薄荷味是那死野猫嘴巴里头的。
蒋宇涵刚心情好了些又听到那一天到晚半死不活的声音：“还有一分半钟。”蒋宇涵“腾”地又是一肚子火：催催催！我就不鸟你！
刷完牙、洗完脸，他又拗起了造型，发胶抹得比任何一次都要仔细。等蒋大少梳妆打扮完毕，悠哉悠哉地晃出卫生间：沙发上早就没了人影！
她竟然敢，竟然真的敢！！！蒋宇涵抄起门口的大衣，追了出去：好男不和地头蛇斗！
袁可可怀胸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看到蒋宇涵气急败坏地从电梯里出来，起身招手：“这边！”说完又自顾自转身走了出去。
蒋宇涵奔上去，抓住她的马尾往后一扯，大步走在袁可可前面。袁可可也不恼，小跑几步和他并肩走：“咕咕你这是干什么去？打老酒吗？”
蒋宇涵瞪了她一眼，继续生闷气。袁可可两步并做一步，冲到蒋宇涵正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蒋宇涵刚想伸手把这只惹人厌的野猫拂开，不料她先一步跳了起来，一巴掌打到蒋宇涵嘴上，力道不轻不重：“嘴嘟那么高，都好挂一个老酒瓶咧！”
等蒋宇涵反应过来，袁可可已经拦了辆出租车，坐到了副驾上：“上车！带你Z县一日游！”蒋宇涵不好在第三者面前发作，阴着脸坐到了后排。
“师傅，一中！”
一路上两人僵持着，就是谁也不先开口。六点三十分，车子停在了Z县第一中学门口。蒋宇涵再生气，也还是那个绅士的蒋宇涵。车子停稳了就要去掏口袋，掏了半天，袁可可都已经找回零钱了：“还坐着干什么？下来了，到了！”袁可可直接帮蒋宇涵拉开了后车门。
蒋宇涵发现没带钱包的那一刻，整个气势就弱掉了。现在竟然还让个女的，尽管只是一只母野猫，给自己开车门……蒋宇涵瘪着嘴下车：“那个，今天早上走得急，钱包忘酒店了……”
袁可可想笑，但却还是那张扑克脸：“我说过，我的地盘我做庄。下车了。”
这是家再简单不过的小餐馆，但刚好是学校正门口，现在又赶上高中生们上早自习的当头，热闹非凡，特别是在蒋宇涵进来以后。
蒋宇涵优雅地挑了个靠里面的位置坐下，抬头去寻袁可可，却撞到无数少女怀春的眼波。他嘴角微挑，眉眼含笑：森林如此浩瀚，本少爷怎能被颗灌木跘住了脚？
袁可可捧了两碗牛杂汤放到蒋宇涵面前：“还有两碗炒面过会儿送来。”蒋宇涵礼貌地朝侧前方那桌的三个小女生点点头，乐得她们三个脑袋凑到一起激动地跺脚。蒋宇涵微笑地看完，这才低头去看桌上：“这是什么？”一整碗的内脏！
“牛杂汤。”天气很冷，袁可可勺了一口又一口，热气扑在脸上，热汤喝到胃里。
蒋宇涵拨开上面的香菜，皱紧了好看的眉：“你虐待我！你对外乡来客太过吝啬！”袁可可连眉毛都不抬一下。蒋宇涵又想嘟嘴了，这时老板娘笑眯眯地捧了炒面过来：“呀，这个小伙子长得真俏！怎么样？我们苏罗罗的牛杂汤名不虚传吧。”苏罗罗是这家餐馆世袭了三代的店名，整个一中、整个Z县都知道。
蒋宇涵到底还是涵养颇好的少爷，就着碗喝了口汤：“真鲜！”看着蒋宇涵翘起的大拇指，年近五旬的老板娘都觉得雀跃，乐呵呵地搁下炒面忙去了。
蒋宇涵悄悄推开牛杂汤，把炒面挪到眼前，二者相较取其轻者。嗯，这面嚼劲不错。可是，怎么在嘴里嚼了几口后一股酸味涌了上来呢？蒋宇涵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弯下身轻轻对袁可可咬耳朵：“喂，死野猫！这家店东西不新鲜，你少吃点！面都酸了。”
袁可可闻言只是把蒋宇涵面前的炒面拖到了自己跟前，再把另一面推了过去：“我让老板娘加了醋。”
“你！”蒋宇涵声音才提了一个高度就发现自己成了众人焦点，可爱的花朵们都羞滴滴地瞧着自己。他只好展颜一笑，夹了一筷子面递到袁可可嘴边：“你也吃吃看我的，很香哦。”
袁可可张嘴吃进口里，一点也不含糊。花朵们眼睛都水汪汪的：不仅帅，还好温柔哦！蒋宇涵偷偷把筷子掉了个头，死野猫的口水他可不想尝。
炒面很干，吃了没几口蒋宇涵就有些咽为下去了。对面的袁可可倒好，一口炒面一口汤，吃得津津有味。蒋宇涵用筷子把香菜一根一根地夹出来，再用筷子挡住了满满的内脏，小心翼翼地喝里面的汤。袁可可只是低着眼睛看他一根一根挑出来的香菜：以前，也有个人很勉强地喝牛杂汤时，把绿油油的香菜都丢了出来。只是都丢在了自己的碗里，而不是桌上。
Z县是个教育大县，高中生7点就得准时开始早读。苏罗罗里面渐渐地只剩下了袁可可和蒋宇涵两个客人。老板娘开始收拾桌子了，眼睛瞥见蒋宇涵碗里的牛杂动都没动过，热情地问：“怎么小伙子？不好吃？”
“没有没有！很香很入味！”说着某人夹了一大筷子送到嘴里。老板娘满意地收了盘子到厨房里去了。
袁可可伸手挡下蒋宇涵的手：“不喜欢就别勉强！死要面子活受罪！走了！”蒋宇涵松了口气，看着袁可可结了帐，一共26块。加上刚才15块的打的费，回去就给她！一分都不要欠这死野猫的。
上出租车前，袁可可看了眼自己高中一幢幢整齐的教学楼，心里百味翻陈，还是钻里了车里：“师傅，你知道象夫山山顶之前的那个教堂，现在搬去哪里了吗？我们去新教堂。”
车子往郊区慢慢地开去，冬日的太阳也渐渐散出了光热。远远地，袁可可已经看到金黄的阳光照亮了教堂顶上火红的十字架。红瓦白砖的教堂大楼，近在眼前……
“喂，死野猫……”
袁可可扭头，看到蒋宇涵的脑袋靠在另一边的车窗上，脸部线条紧绷，一只手捂在肚子上，另一只手无力地抓住了自己的手，手心里汗涔涔的。
“死野猫……你确定那苏罗罗的牛杂汤，没问题？”
说完这句话，蒋宇涵整个脑袋都歪到了袁可可肩上。袁可可最后看了一眼越来越放大开来的教堂，沉吟了一会儿，毅然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掉头去Z县人民医院！我朋友好像很不舒服。”
教堂火红的十字架被渐渐抛在了车后，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不见……
袁可可扭着脖子看着，看着。看不见了都不肯扭回发酸的脖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终是没有这个运气，再回去看上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终是错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