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记忆》月下白菜

51、第四十九章、散不去的歌声

　　皇城别院内，年近70的宫廷法师萧氏急促地冲进了天龙王的寝室。
　　“天龙王陛下！”

　　踏进寝室，萧法师惊呆了。

　　躺在床上的，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仿佛被吸干了血液的木乃伊一样，又像是干枯到极限的枯木。
　　这个人……
　　就是天龙王玉邪！！！
　　那个曾经英俊潇洒，虏获无数少女心的大帅哥。

　　他今年才刚满30岁，为什么像个古稀老人一样。

　　“萧伯伯，告诉云叶，之后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

　　老人流下悔恨的泪水，说道：“萧伯伯，我不甘心，我的努力就这样白费了，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天龙王陛下……”萧法师走上前，抚摸着老人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一样。
　　抓住了萧法师的手，老人抱着他的手，像小孩子撒娇一样痛哭。

　　这哪里是天龙王，分明就是当年那个叛逆的少年。

　　萧法师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不会就这么放弃……”老人露出坚毅的眼神，“我要保护玉修，我还不能倒下，与其束手待毙，不如……来一场豪赌！！！”

　　虽然打败了玉邪，但是依然没有霍然的线索。

　　霍然被藏在了结界里。
　　但是阿月能感知到的神风结界竟然有几十个。
　　很明显对方是为了迷惑他们，争取时间。
　　没办法，只有一个一个找了，找到了结界后，用阿月的破坏能力破坏，如果破坏了结界之后还没有找到霍然，那他就不在这里。

　　启龙和阿月疯狂地寻找霍然的时候，阿月突然愣住了。
　　“怎么了？”启龙问道。
　　阿月说道：“神风的结界消失了，所有的结界都消失了。”
　　“难道是那个玉邪终于良心发现了？”
　　“不……玉邪的气息也消失了。”
　　“！！？”
　　“他死了。”
　　“什么！！！”

　　阿月看向远方，激动地说道：“我看到了！霍然的位置！我看到了我在他身上打下的印记！！！”
　　“太棒了，快走！那小子一定等急了！！！”

　　阿月抱起启龙，直接用瞬移冲到了目的地。
　　然而……

　　目的地竟然是……

　　城里最大的垃圾场。

　　霍然在这种地方！？
　　启龙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这里！”阿月拉着启龙快速奔跑，最终，在一个大型垃圾坑前停了下来。

　　“阿月，不会吧，霍然在这里面？”启龙看着阿月。
　　阿月也惊呆了，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我感知到，他在这下面，最底下……”
　　这个垃圾坑有几十米深，臭气冲天，光是站在附近就被熏出了眼泪。

　　霍然……
　　在这底下……
　　而且是最底下……

　　上面这么多重物，就是卡车也压扁了，更何况这个味道，熏也熏死了。

　　“阿月，你能感知到霍然现在是死是活吗？”启龙颤抖着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下面……我的印记，无法判断对象的生死。”阿月努力抑制着泪水，眼泪还是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开工吧！先用你的破坏能力消灭掉上层的垃圾，后半就换成我用挖掘机来挖，阿月你随时监视着下面的情况，靠近了就告诉我。”
　　“全部用我的破坏能力要快一点。”
　　“不行，你太暴力了，这要慢慢来。”
　　“霍然他等不了的！”
　　“你急有什么用！万一伤到了他怎么办！”

　　阿月把天眼也借给了启龙，但是障碍物太多，垃圾体积巨大，相互勾连，牵一发动全身，又只能看到霍然的大概位置，不能盲目乱挖，只有一点点的摸索。
　　越挖就越能深切地感受到生还可能性的渺小，以及现实的残酷。
　　阿月一直在哭，一直在拼命地抹眼泪，就连启龙，也终于止不住泪水。
　　谁也不说话，两个人安静地工作着。

　　两个人花了许多时间，才终于见到了底。

　　“找到了……”
　　阿月的声音细弱蚊蝇，能感觉到他的声音在颤抖。

　　“真的吗！！！！”
　　启龙兴奋地跑了过来，跑到一半，他站住了。
　　阿月面前的垃圾只有很小的一片，根本不是一个人的体积。

　　启龙开了天眼才看清。
　　那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里面放着的，是一颗血淋淋的眼珠。

　　阿月的印记，毫无疑问是打在这颗眼珠上的。

　　这是霍然的眼睛。

　　就在启龙发呆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
　　来电的是霍教授。
　　看到霍教授的名字，启龙犹豫了。
　　竟然有点不敢接他的电话。

　　接通电话，那边是霍教授急迫的声音。
　　“启龙，天龙王驾崩了！那么小然是不是没事了？”
　　启龙支吾着，看着那颗眼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有些忙，稍后再联系吧。”
　　启龙用苦涩的声音挂断了电话，然后直接关机。
　　现在，不想听到任何人的声音。

　　阿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哭个不停。

　　霍然……
　　那个不让人省心的臭小子，就这么死了……

　　启龙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好像在做梦一样。

　　无论发生什么，请不要放弃我。

　　霍然的笑容浮现在眼前。
　　他的话语就像魔咒一样，挥之不散。

　　拿起那颗眼珠，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是在人活着的时候硬生生地挖出来的，”启龙说道，“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在这颗眼珠被挖出来的时候，他还活着。”
　　“那挖出来之后呢，这不是很严重的伤吗？他还能活着吗？”阿月问道。

　　启龙沉默了。

　　把那颗血淋淋的眼珠小心地收进口袋里，启龙说道：“既然死小孩都说了不会放弃，我们又怎么能放弃他呢。”

　　握着衣袋中的小小瓶子，启龙暗自下定决心。

　　等着我，霍然。
　　我一定会带你回家。
　　这是我们的约定。

　　天龙王病逝的消息当晚就传遍了全国，全国陷入了悲伤，到处都在播放玉邪的成名曲，大批的女孩子拿着蜡烛，走上街头低唱玉邪的歌，为他送行。

　　并不好听的歌曲回荡在整个街道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