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记忆》月下白菜

25、第二十四章、爱情

　　“阿月？”
　　轻呼那个名字，却感到莫名的陌生。
　　阿月呆立在那里，没有反应。
　　四周沉寂得只能听得到风雪声。
　　启龙忍不住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阿月才缓缓回过头来。
　　“启龙。”
　　阿月脸上是一贯的温柔笑容。
　　启龙松了口气，冲上来抱紧阿月，好像发泄似的大哭起来。

　　就算阿月是恶魔也无所谓。
　　只要他还是阿月就好了。

　　“对不起，吓到你了。”
　　阿月的声音和平时一样冰冷，但是在启龙听来，却是最温柔的声音。
　　“我本不想被你看到的……但是我一旦到了极限，就无法控制自己。”
　　“无法控制自己？”听了阿月的解释，启龙惊讶地张大了嘴。
　　“嗯，你也知道了，我不是人类，不需要吃饭喝水，但是我也需要进食，只不过食用的是人类的生命。如果长期不进食，灵力就会耗尽。就会发烧。发烧就像是身体的报警器，提醒我必须进食了。同样，即使进食了，耗尽了灵力也一样会发烧。我的缺点就是，一旦灵力用尽，就无法自行恢复。如果还坚持不进食，我就无法维持人形，就像你看到的，我的身体会变轻，甚至消失。”
　　“但是我从来没见过阿月吃人！”
　　“那是因为我好久没有进食了。如果不想杀人，就必须找个吸取天地灵气的宝地修养一段时间才可以恢复。”

　　原来如此，阿月每隔五年就要失踪一次并不是因为什么怪病。
　　而是因为阿月的灵力一旦用尽，就会变得极其虚弱。
　　而且灵力无法恢复，无论过多久也不会自行恢复。
　　除非大量吸食人类的生命，或者去某个地方治疗。

　　偏偏阿月的能力都是极度耗费灵力的，差不多用几个法术就耗光了。
　　所以阿月平时很留意节省灵力，启龙很少看到他出招，甚至不清楚阿月的能力是什么。
　　至今为止，启龙都不太了解阿月的能力。
　　只知道他很强很强，和自己绝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即使是旅途中遇到的最强的强者，也比不上阿月的半根手指。
　　虽然阿月有灵力容易耗尽这个足以致命的弱点，但是在绝对的强大面前，这点弱点根本微不足道。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启龙有些气恼的看着阿月。
　　“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是个杀人魔。”
　　“是杀人魔又怎样，只要你是阿月就好啊！”启龙扑入阿月怀中，“都是你不告诉我，害我让你落入这种危险，我差点害死你啊！我差点就永远见不到你了！”
　　说着说着，泪水又落了下来，在寒风的吹拂下化为了冰花。
　　看到启龙的泪水，阿月为难的皱起了眉头，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总会做出这种表情。
　　“告诉我！如果我们没有遇到这群混蛋士兵！如果我们就这样一直留在无人的冰川里，你会怎么样？”
　　阿月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诚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会永久的睡下去，直到遇见可以吸食的对象。”
　　“可以吸食的对象……”启龙的脸色变了，“为什么不吸食我的生命，明明就有一份美食放在你面前为什么不享用？难道说……”
　　因为我不是人类……

　　话到这里吞了下去。
　　启龙不敢再说下去。
　　他害怕听到真相。

　　“我怎么可能吃掉启龙呢，启龙是我的家人。”
　　阿月笑着抚摸着启龙的额头，就像安慰小孩的家长。

　　温柔的笑容顿时化解了启龙心中的所有疑惑。
　　取而代之的是在心底迅速扩散的温暖。

　　阿月是不会说谎的，所以这是真心话吧。

　　想到这里，身心似乎都得到了放松。
　　在阿月的怀抱中，启龙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在城郊的荒地上，一道青光笼罩大地。
　　两个人影出现在青光内。
　　是启龙和阿月。
　　用阿月的瞬移，瞬间从冰川深处移动到了小镇的郊外。

　　刚刚落地，启龙立刻打劫了附近的便利店，狠狠吃了一顿。这么多天不吃不喝，虽然启龙是不死身，但也是会感到痛苦的。

　　“为什么要回来？”阿月走到启龙背后，喃喃说道，“你明知道不可以回来的。”
　　这里就是开甜品店，认识小红的那个小镇，是启龙逗留了四年的地方。
　　一旦暴露了身份就不能再回来，这点道理启龙自然是懂的，只是……
　　不愿意接受现实……
　　不甘心放弃曾经到手的幸福。

　　回到甜品店门口，这里依然人气爆棚，站在门口招待生意的服务员还和往常一样和启龙打着招呼，一切都和离开前一样，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启龙穿过甜品店，后面是启龙的家，一个二层小别墅，正好位于甜品店背后，位置十分方便。
　　打开家门，熟悉的味道迎面而来。
　　四年了，启龙在这里居住，在这里欢笑，在这里奋斗，在这里得到了人生最珍贵的东西。
　　好想回来，好想回到过去，和平时一样在这里嘻嘻哈哈。

　　就在启龙出神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是小红！

　　小红立在门外，瞪大眼睛看着启龙，身体在瑟瑟发抖。

　　启龙有些慌乱，最终做出一如既往的笑容，朝着小红挥了挥手。
　　“不要过来！”小红吓得瘫倒在地上，指着启龙说道，“你不可能还活着，整个秘密基地都被炸成碎片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难道说……是你炸了秘密基地！！！！”

　　小红的眼中写满了恐惧，她的声音在颤抖，“你究竟是什么人！怪物！！！”

　　启龙的笑容凝固了。

　　“小红，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原谅你吧。”
　　启龙此时的笑容仿佛恶鬼一般。
　　“你对我做过的，我都会原样奉还。”

　　小红惊叫着试图逃走，启龙却先一步挡住了门。

　　“不要，你不要过来！！！”
　　小红惊悚地看着启龙一步步逼近，无助的发出了惨叫。

　　“这么快就结束了？”
　　等在路边的阿月看到启龙，随口问了一句。
　　启龙挠挠头，无奈地傻笑，“我又被甩了。”
　　阿月一如既往的淡然，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洗洗手去，我讨厌血腥味。”
　　启龙苦笑一声，擦干双手的鲜血，把沾满血迹的手帕随手扔在路边。

　　血红的手帕落在洁白的雪花上，像极了一朵盛开的小红花。

　　“你不问我做了什么？”
　　“猜也猜得到，毕竟和你相处了这么多年了。”
　　阿月抓住启龙的手，看了看上面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
　　“你一定是……”

　　“小红！你怎么了！！！！”
　　甜品店老板冲进房间，只看到满地的鲜血。

　　“小红！！！”

　　“那不是我的血。”
　　小红缩在角落里，手里紧握着沾满血的叉子，瑟瑟发抖。
　　“我用叉子刺伤了他的手，这是他的血。”

　　“你没事吧……”
　　“哪里没事啊！该死的启龙！！！”

　　老板这才注意到，小红的头发被剃光了，连眉毛都没了，像颗鸡蛋一样，竟然有些可笑。

　　“你这是怎么了！！！”

　　小红止不住地颤抖着，回想起刚才启龙恐怖的脸。

　　“这是我这个不老不死的怪物对你下的诅咒，我会永远监视着你，只要我的诅咒还存在，你的头发就永远不会长出来，如果你胆敢暴露我的身份，诅咒就会让你痛不欲生。想摆脱我，就乖乖地保守秘密，多做善事，如果你表现的够好，我会考虑慢慢减弱诅咒，你的头发也能慢慢长出来。”

　　那个混蛋……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十足像个恶魔……

　　是我见过的，最恐怖的人……

　　“居然会被女孩子刺伤，你的功夫是有多烂。”阿月一脸鄙视的看着启龙，“不过你就这么放过她了，不怕她再次暴露你的身份？”
　　“一时不小心嘛，不过我没让她好过哦，我在她头上涂了特制的药水，至少三年长不出头发！从第四年才开始慢慢恢复，不过要恢复如初至少需要十年，这么久的时间足够她反省了，我敢说她现在一定吓死了，绝对不会说出半个字！。”
　　“你昨晚熬夜制备药剂就是为了这个？”
　　“这是很厉害的发明啊！我自己想出来的！”
　　“你就只会玩这些损人的把戏。”
　　“已经够了，失去头发对女生来说可是最残忍的酷刑。”
　　“她可是差点害死你。”
　　启龙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就可以了，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
　　阿月叹了口气。

　　罢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杀了她的。
　　你就是这种人。
　　从以前开始一直是这样……
　　和那个人一样……

　　而我……
　　并不讨厌这样的你……

　　看着启龙的笑脸，阿月露出了笑容。

　　两个人手拉着手，漫无目的地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