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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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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没收了烈日，随着繁星的出现，整个天空似乎都蒙着一层薄纱，夜晚算是拉开了序幕。
深蓝的天空仿佛溢进了海里，浑然一体，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大海。
“滴..滴滴――”
街边熙攘，整条街道都排起了一条长龙，前方有几个警察，还有一群看热闹的人。
“搞什么呢！”一个司机愤怒地锤着方向盘。
谢澄停下自行车，站在那群人旁边。
“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肯定早就没命了。”
“哎呀，怎么这么想不开啊！这位我认识，301户的！”一个老大妈激动地说，“连孩子都不管了吗？真是可怜啊！”
“这位大妈你说什么呢？”谢澄艰难地挤过人群，“借过，借过。”
他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周围全是鲜血，全身的皮肤都摔烂掉了。
即使地上的这个女人已经面目全非，但谢澄靠她的衣着能辨认出来，这是他的妈妈。
看见自己的母亲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谢澄心里难免堵塞，但感不到一点悲痛。这个女人在他7岁那时就不谈上是他母亲了。
那年，谢澄是上小学的年纪。爸爸在工地打工，每天回来都是满脸灰，妈妈在超市当销售员，每天回来都会给他带零食。那时候他以为他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
直到他在门外看见，妈妈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苟且，在他爸爸的床上。而此时，烈日当空，爸爸还在工地工作。
如果不是当时谢澄在学校里摔了一跤，老师想让他妈妈来接，但是谢澄没有同意，坚持自己走回来的话，
那么恐怕那时不会撞见这一面。
而那时的原因竟是怕麻烦妈妈。
女人一边哀求一边威胁他不要告诉爸爸，说如果爸爸发现了就会不要他们了。
那个男人也走过来，指着他的肩膀。
“你那老爸是傻子，别跟他一样傻哟！”
“你说什么呢！”
女人拧了一下那男人的胳膊，“小澄啊，我知道你最乖了对不对？”
谢澄瞪着他们不出声。
“说话呀？你这小屁孩就是欠揍！”
那男人拎起手就要打他，但是被女人挡住了。
“嗯。”
“小子，算你识相。”
谢澄以为被撞见了之后妈妈就会改，但没想到他们反而变本加厉，妈妈有时夜不归宿，回来也是凌晨。
父亲也发现了异样，他问她怎么这么晚回来，女人称自己为了家庭找了一份兼职。
多么假的谎言，男人信了。
妈妈学会了喝酒，每天在家里喝得大醉。
有一次，爸爸去外地工作，妈妈拉着她的情人在家喝酒，满脸通红。
“妈妈，我肚子饿――”在角落里的谢澄话还没说完便有一个酒瓶子朝他飞来。他连忙躲开，但还是来不及，额头上被玻璃划了一个5公分长的口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男人看着他大笑，“瞧你那蠢样！”
女人喝得不省人事，边笑边抓着一把花生米扔到谢澄脸上。
谢澄蹲在角落里捂着头，看着满手的鲜血号啕大哭，而越哭他们越高兴，以捉弄谢澄为乐。
此后，只要他们每喝一次酒，他的身上就会多一道疤。
几年后，父亲在工地上班，突然被降落物砸中，谢澄再也没有了爸爸，参加父亲葬礼时，看着照片里乐呵呵地笑着的父亲，他泣不成声。
第二年，妈妈便将他抛给了姑姑，和那个男人走了。
谢澄的童年停留在七岁以前。
本以为应该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这几天她突然拉着行李箱回来了。
她回来那天，双眼凹陷，皮包着骨，她拽着谢澄的手。
“小澄，对不起...妈妈知道错了...我得了抑郁症。”她咬着嘴唇颤抖着说，眼珠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他有病，每天喝醉了酒都会打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澄用力挣脱开了她的手。
“关我什么事？”
十几年前他也这样被他们对待，他们其中又有谁可怜过他。几乎满背的疤痕都在微微发热，烙在心里的痛苦都在提醒着他。
盯着眼前的尸体久了谢澄感觉想笑，这女人，终于死在了她自己的手上。
他挤出人群，用力蹬自行车远离这个地方。太臭了，她这个人，从外至内，连血液都是腐烂的味道。
谢澄在一个便利店前停下。他这次出来的目……的本是想买点东西吃，到现在他的食欲全无。口干舌燥，只想喝水。
他迅速拿了一瓶矿泉水走到柜台排队结账。人不多，只有一个男人排在前面。
“您好，共17.80元。”
男人掏着口袋，翻出来几个硬币，又翻了翻上衣口袋，似乎很焦急的样子。谢澄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名札
：禾明中学，高二八班，裴意。”
这个人他听班里那些八卦的小女生说过，似乎很会唱歌，不是他偷听，是她们说得实在太大声了。
“我来吧。”谢澄掏出手机连带着矿泉水的钱一起付了过去。
“我们认识？”
裴意问。
“高三六班，谢澄。你是，高二八班裴意？钱下周一学校还我。”
“你怎么知道...谢谢你啊，我今天出门太急没带手机。”
谢澄话不多说挥挥手拿着矿泉水就走，在裴意眼里仿佛像是一位行走江湖的大侠。裴意还是不礼貌地笑了场，虽然但是吧，这个人怎么这么拽啊。
谢澄上了高中后，就搬出来自己住了。他回到家冲了个澡出来打开电视，发现这么快就已经上了新闻。
这速度……
很快，几天后警方便处理完了，判定女人是自杀。谢澄接到了电话和亲戚一起去处理尸体，珍贵的周末就tm这样没了，谢澄在心里暗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