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花红颜累》晨香麈

79、柳如是（历史秦淮名妓）

　　题记79：

　　最初知晓柳如是，却只是曹颖周杰演的桃花扇传奇让我知晓那一干名妓的存在。起初想写李香君董宛，动笔时，最先写的却是这个和钱谦益有过千丝万缕纠葛的柳如是。总会想起她自己给自己解说名字的时候，那一脸的自信张扬。而后又看了些魂断秦淮，对柳如是，确实更多钟爱了，那样一个女子，实在是性格鲜明的奇女子。

　　陈寅恪先生的那本柳如是别传，虽是大师平生巨作，于现下的我却终是不愿去读的一本。秦淮河留下许多香艳美丽的传说，那盛景下的走马观花，因着那些美人愈发平添传奇色彩。　　秦淮八艳，柳如是不过是其中之一。

　　【79】柳如是 ———青山见伊多妩媚，如是我闻

　　她本是小家碧玉杨爱，家贫被卖，好在天资聪颖，小小年纪渐渐有了才名。她因辛弃疾的贺新郎一诗，自号柳如是。她容貌俏丽，文采斐然，能文善画。秦淮河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她再多美丽和文采，也不过是成为秦淮八艳中的一个。她从不愿做卖笑为生的妓子，她从不会留恋富贵荣华，她却只能接受这无奈的命运。似乎唯一的出路，便是成为颇负盛名的女子，再寻一个志趣相投的名士两相白头，其他就再无想法。

　　欢场无情，要寻到一个真心相待的男子，又岂是那样轻易。纵是柳如是才名在身，她还是摆脱不了自己的身份拘束。她本不是容易消沉的女子，她从来都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美丽如她，遇上过不少男子，有过几次动心，却总不能结成连理。她和陈子龙，算是相处时间较长的一次，奈何他们性格不合，又因他早早死去不得不作罢。那时的她，也不过才十六岁，放在今天，不过是一出早恋的夭折，在她，却是真正的痛失所爱。离开爱情的她，在日渐等待中消磨时光，依旧幻想着会有一个人给自己幸福，那便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上天待她总算还行，蹉跎岁月几载，在她二十四岁那年，给她一个她爱的人。那个人，虽比她大三十多岁，他们之间的爱，却实在是不输他人。他因她的诗留心了这个女子，见到她时，两人的交流分外和谐。第二次她一身男装见他，就那样渐渐互生情愫，他却不愿因自己的年老和官场失意拖累这样年轻美丽的柳如是。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柳如是付出多些，她喜爱他的不是他的官职外在，不然，以她的身份可以得到更好的。到后来她明示暗示多回，他终是不忍她失望给了她一次别具新意的婚礼。

　　芙蓉舫上，他娶了她。婚后他二人时常泛舟江上，好不逍遥。他爱她白面黑发，她笑说爱他白发黑面，老夫少妻，相偕成趣。他有原配陈氏，爱的却只她一人。她为他生下女儿，他更是欢天喜地。夫妻恩爱，这仿佛就是她所期盼许久的人生，她很享受这段婚姻生活，所以就算他在明亡后很没志气的降清，她仍是选择留在府上，日日催他远离清朝的官场。曾经邀他一起西湖殉国，他生了怯意，她无奈只得继续活着。明朝已亡，她一个女子都可以为故殉葬，但她的夫婿迷恋官场，她也只能在钱府等他倦怠中归来。

　　后来的后来，他在清廷不受看重，被她书信催回，上书托病请辞，真正看破那些俗事。后来的那些日子里，他们又回到相识之初的那段日子，在他为她建的绛云楼里过着远离朝廷的快活日子。这样的快乐只维持到他年迈过世，族人欺她孤儿寡母，逼得她最后为保住他的家产只能悬梁而去，香消玉殒。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如是逍遥，也是你给我的，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便是只能随你而去。你的柳儒士，爱你白发的如是，离了你，却真的只能追随你的脚步。能遇上你，当真是如是之幸。纵有波折和不快，我愿最后我们留下的永是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