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绑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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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三天，陆牵就接到了张胖子的电话。内容不多，只有一句“搞定了，明天详谈”
挂了电话，陆牵笑了，不愧是混道上的，做事的确干脆，倒是给自己省了不少事。陆牵起身，走向自己书房。可能是资本家的骄傲吧，陆凯华在书房的正中央做了个1:10缩小的立体香港地图，逼真的让人觉得在看一个小世界一样。陆牵绕着它四周的玻璃框绕了一圈，发现在一个无名小山头的背后有个体积不小的废弃工厂，仔细想来好像的确在几年前有个大型玻璃厂关门了，至今还没有人收，就这了，陆牵一拍手。
第二天去学校露了个脸，陆牵就动身去了张胖子那，透过外面的玻璃，陆牵清楚的看到张胖子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旁边是个穿着花衬衫带着金戒指的干瘦男人，头发用厚厚的摩丝往后梳成个背头，阳光照射着他喷出的口水，闪闪发光。陆牵使劲皱着眉头，拿出电话打给张胖子。
“我到了，要走的该走了”
“好的，小陆姐”
玻璃窗里，那个油头花衬衫的男人使劲拍拍张胖子的背，站起身往门那走，一路上嘴皮子都没停过，临走前又使劲拍拍自己干瘪的胸脯才出去。陆牵确认那人离开后才走进公司大门，张胖子已经迎到大门口了，陆牵看着他拿着纸巾擦脸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难为你了”
“没有，没有”张胖子憨笑着，一边给陆牵开门，一边向陆牵说着自己这两天为了拉拢那个油头男人所做的事，像是在邀功。
“......小陆姐，他真是太欠揍了，要不是为了完成你交代的任务，我张胖哪忍得下这口气，不过你放心，小陆姐，我告诉他我要他帮忙绑了齐家小公子和我做出戏，卖个人情给齐家，他一口就答应下来了，这人虽然贱，但是交代他做的事倒是能干好，这点你放心，我以防万一专门在他身边安插了几个我信的过的人，不过这具体该怎么办，我还是没想好啊，要不我现在叫他过来再谈谈？”
说着，张胖子就站起身来要去拿电话，陆牵立马叫住了他。
“我已经计划好了，你坐下慢慢听着，还有，我不希望和他碰上面，注意点。你怎么让他同意的？”
张胖子一愣，然后认真点了点头说“我用了点我们道上的关系，放消息出去，说是我张胖最近榜上个大哥，有钱有势，近来想结交齐家的人，没有门路，他就自己屁颠颠的跑来了，我就顺水推舟，和他搞好关系，让他相信这大哥事后不仅会保他，还有不少的好处”
陆牵点点头，“这事交给你了，怎么拉拢他就看你。这周六，大学放假，齐君程没有课，即使他到时候表现太过慌乱也不会有太多人看到。到时候我会提前约他谈事情，为了让他不觉得我和这件事有任何关系，你安插进去的人不能再出现在这里，在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给他们安排好出路，至于地点就在后面那个无名山的玻璃厂那里。我已经和齐晟说好了，那天他会装作逃出来玩，以防被看出作假，让那人机灵点，演的像点，但是绝对不能真伤着他，张胖，你让你安插进去的人帮忙看着点，要是齐家小公子真的磕着碰着了，影响的就是我们了。”
“知道了，小陆姐，我会通知他们的。”
“行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周六见了”陆牵站起来，径直走向门口，陆牵看看时间，差不多放学了，就让司机转去学校，接了齐晟直接去了齐家，路上，陆牵一直在给陆凯华打电话，让躁动的齐晟没有倾诉的对象，直到下车，陆牵才让陆凯华放心留她一个人在齐家吃晚饭，齐晟撅着嘴，一个人低着头走得飞快，陆牵也不管他，就这么慢慢跟在后面，果然不出所料，齐老爷子听说她来了，马上带着一家子迎了出来，一看到齐晟也不带着陆牵，一个人走在前面脚步飞快，就举着拐杖作势要打他，齐晟捂着头，又跑到了陆牵背后，三个人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
陆牵拼命维护住自己的社交礼仪，忽略自己被拉的几乎变形的衣服和挂在身上的齐晟“齐爷爷，好久不见了”
齐老爷子这才放下拐杖，笑盈盈的摸摸陆牵的头，一把拽下齐晟，拉着陆牵的手往屋里走“牵牵啊，你好久没来了，你爸爸妈妈呢，他们这次没来吗？”
陆牵斜睨了眼坐在地上使劲揉着屁股的齐晟，微笑着对齐老爷子说“嗯嗯，这次就我一个人来的，我来找齐晟玩”
一听这话，站在门口迎接的其他人，几乎全都进门了，陆牵挑了挑眉，看着齐老爷子，老人家倒是依旧和蔼，只是说话的语气似乎比刚才冷了点“行，下次来，可以叫上爸爸妈妈一起来啊，齐家的大门一直给你们敞开”
吃过晚饭，陆牵拽着齐晟，跑到齐家的花园里，跟他详细说明了周六的事，并跟他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让他出事。
“齐晟，你给我好好看看这两张照片，记住了！只要事情和我说的有一点点的出入找到这两个人，他们会保护你，听见没！”
陆牵非常严肃，掰着齐晟的脸，让他正对着照片，看了最起码有三分钟，才放开手。
齐晟坐在陆牵旁边，两人看着天空中三两点星光，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我会赢吗？”齐晟的声音带着点强装的镇定。
“我希望你会，各种意义上的”陆牵握住齐晟的手，没有看他。
秋天的风，带着点临冬的萧瑟，微微有些寒意，可能是这样才使少年的手这么冰冷，陆牵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周五放学前，齐晟告诉陆牵，自己已经跟哥哥说好了，明天下午两点之前，齐君程会到鹿茉见陆牵。
周六的天气不是很好，陆牵是被外面的雷声惊醒的，冷风裹着雨滴拍在脸上，很不好受。齐君程的身影在1点55时出现在鹿茉门口，一见他出现，陆牵就走出吧台，带着他坐在屋子的角落。
“什么事”
“合作”
“凭什么”
陆牵不留痕迹的抬头看了眼钟，2点整，到了。得不到回答的齐君程，皱皱眉头“凭什么”
“就凭我..”陆牵算准时间，让自己的话说一半就被铃声打断。看着齐君程逐渐变色的脸，陆牵适时的问上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就这么简单的将自己从齐君程的怀疑列表里摘了出去。
“你们敢伤他试试”齐君程的吼声惊呆了店里的人。
“好，要多少，行，不许动他，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就要起身，陆牵一把拉住他，“是不是齐晟出了什么事？”
齐君程瞬间面露凶光，陆牵也不急，慢慢解释道“能让齐大少爷这么紧张的想必只有齐晟了吧，我这么做没有好处，说吧，他出什么事了？”
齐君程稍稍放松了点，但依然面色不善“他被绑架了，绑匪让我一个人去交赎金”
“要多少？”
“五十万”
“要通知齐家吗”
“不必，不能把事情闹大”
“我明白，时间、地点”
“下午四点，废弃玻璃厂”
“我和你一起去”
齐君程抬起头看着陆牵，死死盯着她，似乎想要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但没过多久，他就放弃了“不行，不能让陆家牵扯进来”
“我当然不会让陆家牵扯进来，但我会尽力帮你”
“为什么”
“他是我朋友”
“好”
两人约好直接三点半的时候在山下见面。齐君程去取钱，陆牵带着早就准备好的张胖子等人早早开着车到了山下。
“媒体都准备好了吗”
“老早躲在山里背光的地方了，不过小陆姐，这事闹大了不好吧”
“当然”
“那你为什么...”
“我当然不会让他们拍到任何东西，让你安排的这些都是演员，这次的绑架我当然不能让任何一个多余的人知道”
“嘿嘿嘿，真有你的小陆姐，我还以为你找到的真记者呢”
“嘘，他来了”
陆牵按住张胖子的肩，让他动作幅度小一点，看到的确只有齐君程一人，才撑伞下车，临走前吩咐张胖子在车里先候着，等她信号。车子停在茂密的树林里，陆牵趁着齐君程不注意，立马跟在他身后，叫了他一声。
齐君程面色苍白，头发被雨打湿，刘海随意的粘在额头上，眼眶红红的。陆牵心头一喜，这事大差不差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吧”陆牵先开口，齐君程没有说话，点点头。两人撑着陆牵的伞，快步在山路上走着，气氛有些尴尬。“他们不会动他的”陆牵轻轻地说。
齐君程没有动作，但看得出面色稍稍好看了些。破败不堪的厂房连着房间，上面的玻璃该破的也破的差不多了，诺大的厂只有一扇半开的铁门围着，雨水混着灰尘的味道让陆牵直皱眉。进门能听到些人声，陆牵站在门口没有进去，齐君程回头，望着陆牵，看上去有些疑惑。
“我不进去了，你先跟他们周旋一会，我叫的人马上到，我在外面看着点以防万一”
“行，要是情况不对，我喊，你就跑”齐君程点点头
齐君程一进门，陆牵就打了电话让张胖子赶快上来，挂了电话，陆牵躲在一扇破窗旁注视着里面的情况，齐晟被两手反绑在一张凳子上，白净的小脸上有几道黑黑的印子，齐君程站在十几步开外的地方，一手提着装钱的箱子，一手死死攥紧。那油头男上下打量了一番齐君程，奸笑一声
“果然啊，不愧是齐家的少爷，这打扮啊就是不一样，高级，齐大少，我去你家看过了，那叫一个气派，你说，你们这么大个家族会有多少积蓄啊，肯定不少吧。哎呀，我们这些小门小户哟，就是没眼界。你说这么大个齐家，不出个百八十万的会甘心？嘿嘿，齐大少爷，可能你弟弟得再绑一会了，”
“还要多少”
油头男人鼓着掌，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同伴“看看，看看，不愧是齐家，就是大气，你们说我们拿个多少合适！”那人装作苦恼一番“也不多500万吧”
齐君程脸色一白，嘴角微微颤抖一下，但依然强壮镇定的开口“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陆牵也有些慌了，这个油头男人是打定主意趁这个机会好好讹一笔了，500万，不惊动齐家、陆家，怎么可能拿得出来。在齐君程周旋的时候，陆牵绞尽脑汁想着对策，在张胖子的身影出现在铁门前的时候，陆牵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张胖子一眼就看到躲在角落的陆牵，屁颠颠的跑过去找她。
“怎么样小陆姐，我们现在进去吗？”
“张胖子，待会等他们那的人先动手之后，不用演戏了，都给我打，下狠劲死打，尤其是他”陆牵指着那个油头男
“小陆姐，真打？这要是闹大了不好吧”
“他要500万”
“什么！这小子疯了吧”
“他已经打定主意会有人给他兜底，会狮子大开口倒也不奇怪了，我知道你怕咱也牵扯进去，但别忘了，你们两是仇人，只是仇人”陆牵特意加重这一句“多亏之前我让你和他接触的时候小心点，即使闹大了，其他人也只觉得你是在给自己兄弟报仇，你觉得光他的一面之词会有谁信，现在齐君程眼里要绑架他弟弟的只有那个人，和我们自然没有关系，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照实说就行，明白了吗？我留在外面继续和这些假记者演戏，其他靠你了，加油啊，别让我失望”陆牵拍拍张胖子的肩，示意他赶快进去。
“张胖子，你怎么来了”那个油头男大喊。
“我来自然有我的道理，快把人交出来，这样上次你打我兄弟的事，我既往不咎”
“这可是我钓的大鱼，你想半路上吞掉！”油头男人嗤笑一声。
“你别给脸不要脸，把人给我，不然我就动手了”
陆牵认出了一个张胖子之前安插在油头男人身边的人，往他身上丢了块石头，示意他，动手，那人点点头，猫着腰，慢慢往张胖子一伙人的方向去，一靠近就大喊一声，高举棍子，作势要打下去，接着就一片混乱了。陆牵看见那伙假记者在往这边来，就赶忙迎了上去。
“记住，待会看到了齐君程之后你们就装作被我说服的样子回去，明白了吗，还有待会走之前，把这两个人乘乱一起弄走”陆牵把张胖子安插的人的照片给了在前面的一个假记者。
一帮人在外面叽叽喳喳的演戏，不得不说实在是敬业，因为没有观众，就这么演了有十分钟吧，齐君程出来了，后面跟着齐晟。领头那人喊“对不起对不起，陆小姐，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一群人稀稀拉拉的离开了，张胖子灰头土脸的从厂房里出来，在齐君程看不见的地方朝陆牵比了个OK的手势，陆牵不动声色，走向齐君程。
“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带他回去休息吧。”陆牵朝齐晟的方向努努嘴
齐君程点点头，和陆牵交错的时候顿住了，“今天，谢谢了”
陆牵嘴角上扬，点点头，听的出，很诚恳。
其实，齐君程走了没多久，陆牵就离开了，后面的事情当然是交给张胖子善后的，既然刚开始就没打算把陆家牵扯进去，那后面就更没必要了。
据张胖子描述，最后的版本是这样的：在打到一半的时候，油头男才意识到不对，他刚想用刀的时候，就被人打晕过去了，警察来抓人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脸肿的跟猪头一样，那男的是最后录口供的，他的话当然和陆牵料想的一模一样，张胖子和齐君程的口供里，很巧合的，都没有出现陆牵。两人一口咬定，是以前就认识的好兄弟，最后油头男犯绑架罪，杀人未遂，背叛无期。张胖子虽然不是先动手的，但实在是打那人打的太狠了，被认定防卫过当，由于还帮助被绑架人逃了出来，也就没蹲太久就出来了。
陆牵有些过意不去，打算过两天去看看张胖子，还没动身，齐君程的电话先来了。
“你明天有时间吗”
“有”
“明天老时间你的奶茶店，详谈”
“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绑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