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弃书》桥上显示

16、军训篇:落定

　　“先把饭吃完吧，考虑到你可能不太容易消化，我没有给你拿大块儿的肉，让食堂的阿姨给了留了两碗鸡汤。”向鱼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江雨纹还是不能相信这个高一新生居然比自己矮了二十多公分。这不是侏儒症，侏儒症患者和营养不良江雨纹自认为自己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至少侏儒症不会像向鱼和向海一样那么消瘦。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在江雨纹的坚持下，向鱼还是很配合的把两碗鸡汤喝下去了。这样的话，今天晚上吃点儿难消化的应该可以了。。
　　“说说你的情况吧？我上午呢，抽时间给学校打了个电话。他们说你只是提交了初始资料和学费书费，还没有详细填其他的资料，和我说说吧，身为学姐，同时也是你的副官，让我看看该怎么帮你。”
　　明明是教官和老师的餐厅，突然出现一个新生确实是比较奇怪。
　　向鱼环绕四周，似乎不想说的样子……
　　“是吗……不好意思的话，那我们出去说吧。附近有一个凉亭，军训他们也不敢去那里，我和你去那里说吧。虽然是副官，但我也是你学姐，待会儿和我说话的时候可不要太拘谨哦。”
　　向鱼点了点头，被江雨纹带了出去。同行的老师们自然是听到了江雨纹说的话，也没有跟出去。姬森和阎戚黎则是目送着二人离开。
　　凉亭所处的位置在教官餐厅门口的正对面，是难得的一处空旷地带。
　　坐在这里可以看到山的全貌，同时在铁锁链的保护下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现在可以说了吗？”
　　“学姐……我来之前……没吃饭……”
　　“这谁也能看出来，学姐想问你的是，为什么会营养不良。看你的样子，并不是侏儒症，加上你的这张一看就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的身子，学姐猜测你的家庭情况应该不是太好。这样吧，学姐问你来答，可以吗？”
　　人人都有自尊心，有的人会为了保留自己可能是唯一珍贵的自尊心而选择放弃别人的帮助。
　　虽然守护住了自己的尊严，但是同时也伤害了自己的身体。虽然没有遭遇过类似的情景，但是江雨纹个人认为，只要不是类似嗟来之食的施舍，都是尊严范围之内可以接受的。
　　她希望向鱼可以听话，至少回答她的问题。
　　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向鱼点了点头……
　　“那么学姐问了，么……简单点儿吧？向鱼是你的哥哥还是弟弟？我看他和你挺像的，而且还是一个姓氏。”关于这个问题今天上午江雨纹忘了问了，不过本身就是没必要的问题，她也不该问。
　　不过这个这个问题放在这里的话，可以起到一个循序渐进的作用，也算是发挥余热了。
　　“哥哥”
　　“哥哥啊，那你们应该是一起上学的。那你们是跑校还是住校？”这才是关键的问题，如果向鱼的家庭有能力支付住校的费用的话，那么至少一段时间之内她并不需要担心。
　　虽然饭卡里的钱依旧是需要自己充值，但是能住的起校，就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跑校……”
　　一个不太满意的答案，事实上也是一个不太符合实际的答案，如果是在外面租房子的话，理应也应该吃的了饭才对。
　　“在城里有房子或者是租房子住吗？”
　　“…………没有，我和哥哥睡教室……”
　　睡教室！江雨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小到大听什么悬梁刺股凿壁偷光的故事已经听惯了，真的没有想到有人在现在的时代真的可以穷到这个地步。
　　那么这下子应该也明了了，因为已经穷到住教室，所以自然而然吃不了饭。
　　高一新生中的住校生是昨天下午到的学校，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他们跟着一起混到了教学楼里。学校教室的钥匙并没有藏起来，几乎是个教室的钥匙就全部挂在门上。兄妹两个虽然矮了一点，但是跳起来就可以够得着。
　　再加上现在其实还在暑假阶段，他们甚至不需要挑选哪一个教室可以住人。
　　“小鱼，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江雨纹说道，向鱼点了点头。“小鱼，学姐告诉你，你这种情况讲真的……很难。你需要资助，这已经不是什么一个季度给的你四百块钱补助的事情了，在咱们学校吃饭和初中不一样，咱们是要用饭卡的，里面的钱得自己冲……”
　　很明显，他们也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可能是出发之前，他们去了一趟食堂。发现那些登记住校的学生已经领上了饭卡，大概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充好了钱。
　　早上食堂里的小卖铺不会开门，他们又没有饭卡，就是这么饿着肚子来的。恐怕是哥哥的身体素质要比妹妹好一点，否则的话可能真的也站不住了。
　　向鱼的眼泪已经流了不少，她告诉江雨纹，来的时候妈妈给了她们一人三百块钱做整个九月份的饭费。但是高中的饭费远远高于初中，甚至因为没有饭卡只能用现金买面包干脆面什么的……
　　时间一久，身体绝对是吃不消的……
　　“你和哥哥有手机吗？”
　　“有……初中的时候有要求我们做各种各样的网络作业，家庭作业什么的也基本都是网络布置。妈妈只能给我和哥哥一人买了一个，军训不让带……可我们没地方放……现在两个手机一个在哥哥那里一个在我这里。我的在行李里放着……”
　　那个大麻袋嘛……一开始还以为是垃圾袋都没有靠近过。
　　果然，从小在城市中长大的江雨纹并没有体会过穷苦人家的生活，无法切身处地为他们着想。
　　他们的情况已经不是一般的差了，再这样下去不到一个月肯定的被迫退学。而且这学校还贼奸……他不给退住宿费。
　　“你今年几岁？”
　　“十四，哥哥也一样！”
　　“你们跳级了？”
　　“小学跳了两级”
　　也难怪，自己虽然从小学习不差，但从来没有出现过跳级。因此自己十四岁的时候，自己还在上初二，人家就已经到高一了。
　　十四岁，正是青春期刚刚开始的时候。仔细想想，向海现在似乎也就一米五五的身高，在他们这个年龄来讲其实也不算矮小。
　　不过作为身体的第二个快速发育阶段，更不可以缺少营养。
　　营养并不会因为他们离校而到达他们的身旁，甚至会因为社会劳动的残酷使他们更加难以承受。
　　“你父母的电话是多少？”
　　“妈妈的电话是……………………”出乎意料的，这俩可怜娃没有父亲，自家的钱都是母亲一个人做针线活挣来的。可想而知在现在这个全靠机器的时代，一人三百块钱加上学费书费，这些钱来到有多么艰难。
　　罢了……先不给母亲打电话了。
　　如果谈不成功的话，那么就是在给别人希望之后亲自将希望之火掐灭。这是比直接毁掉别人更加残酷的，江雨纹还不想这么做。

　　“喂，梓桐，有事吗？”青绪的责任编辑又给自己打电话了，据说是动漫化已经敲定制作日程了。下个月开始制作的话，明年四月份就可以在各大视频网站上看到改编动漫了。
　　“是这样的黑羽（青绪笔名:黑羽绪歌）老师，您不是已经职业化了吗？加上即将高考，公司这边是建议您在考上大学之后呢建立一个自己的工作室。这对于将来新书的材料收集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是很有帮助的。如果您考虑好的话，公司可以提供五十万的补助，前提是工作室完成之后五年内的全部创收公司要拿四成，您说如何？”
　　“我到是决的还不需要那么急于求成，毕竟我才刚开始。这样吧，机会你给我把握一下，一年后如果我高考完有这个打算的话我就再和你提这件事。”
　　“好的黑羽老师！”
　　江洋出去了，今天唐艺过来找江雨纹的时候。发现才知道江雨纹和姬森因为要参加军训的副官陪同已经走人了，出于愤怒决定带着青绪和江洋去逛商业街，为她们买两件好看的衣服。
　　青绪自己不需要，她喜欢安静的环境。
　　而江洋一是自己也没事干，二也没办法拒绝唐艺的邀请，只能被拉走。
　　现在这个屋子里又只剩下一个人了，看了看老妈的微信，虽然双方都没有删除好友，可是距离上一次的消息，已经是高一暑假的事情了……
　　“喂，雨纹，怎么了吗？”没有想到的是大中午的，江雨纹居然给自己来了电话。可能是想提供一下自己当这个副官的感受吧，毕竟自己提前有提过想知道当副官是什么感觉，说不定可以作为下一次写书时候的素材。
　　特别是阎戚黎那个家伙，一看就是封建时代老军官了！
　　“额……班长，我想和你借点儿钱。”
　　“借钱？那倒是没什么？可是我没记错的话，基地不是在山上吗？那种连外卖都到不了的地点，你要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