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无花》子非玉

13、你只是个扫把星

　　“你几年没来了吧！变化大吧。”白雪拉着啊暖的手，在H大校园闲逛，学校的迎春路新栽种了很多金缕梅和小叶女贞，细碎的枝叶修剪得体，背后是直耸的杉树，“这是柳杉还是池杉？”

　　啊暖撇了一眼那挺拔的树干，“在我眼里，它们都是落羽杉！”

　　白雪叹了口气，“别再想他了，你和啊飞不可能的，那些落羽杉的记忆都随落叶陨落，掩埋在一剖黄土之下了。”

　　啊暖侧过身，看怪物一样的盯着白雪，哈哈大笑起来。

　　“还笑！”白雪佯装生气的嘟起嘴，“我难得说一次这么有诗意有哲理的话，你都不配合，不够意思。”

　　“好啦，我记得了，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想想总没错。”啊暖拽紧白雪的手，脸贴在她手臂上，调皮的说。

　　“邵洋……可惜了，你和他——”白雪一直希望她能和邵洋在一起，肯定会幸福的。

　　“我会毁了他的，白雪，你知道的。我怎么忍心这样对他。”啊暖呆了三秒，兴奋地说“我们去吃麻辣烫，好怀念学校南门口不怕辣的口味！”

　　不怕辣经过几年的辉煌成长，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宽敞的大门面，已经的敞篷已被改建成小卖部了。

　　啊暖越过拥挤的人群，选两个角落坐下，一口气点了很多菜，等到她们吃完已经撑到不行。

　　“啊暖，这是钥匙，你先回去，我要去一趟爸妈那里，双清今晚有应酬，可能要很晚才回来。”白雪说完就走了。

　　啊暖独自一人在校园的小道上静静的走着，这条路还是没变，似乎被人们遗忘了，昏黄的路灯下只有啊暖投下的一道狭长的身影。

　　“你果然在这里！”一个略带不满的女音。

　　啊暖吓了一跳，发现前面的合欢树下，站着一对男女。

　　“落落，你怎么来了！”是邵洋的声音，显得那么无奈。

　　“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你妻子，我已经怀孕了！”落落激动的说，一把抓住邵洋手，而邵洋却是不言不语站在原地，只是叹息，喃喃说了声“对不起！”

　　落落低低的呜咽起来，良久她放开邵洋，“累了就回家吧，我在家里等你！”

　　啊暖无奈的转身，疾走，邵洋为什么要这么傻。那条路是她和啊飞最常走的，有一次她和啊飞吵架吵得很凶，偷偷躲在合欢树下哭，邵洋寻遍校园的每个角落最终在合欢树下找到了正在那酗酒的啊暖。

　　邵洋当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坐在啊暖身边夺过她的酒瓶，径自饮尽剩下的酒，啊暖抱着他大哭起来，“洋哥哥，我和啊飞吵架了。第一次这么凶。”

　　他只是摸着她的头，一把抱起她，已是深夜寝室早就关门，去旅馆的路上，啊暖吐了他一身。迷糊中她知道邵洋帮她换了衣服，擦干了她身上的污渍。

　　那时候啊暖其实是清醒的，在邵洋脱下她的衬衣，接触到他指尖冰凉的肌肤，她就醒了。

　　邵洋默默的在床边守了她一夜，啊暖心里叹了口气，邵洋真是个好男人。啊暖以为在那种意乱情迷的环境中，会发生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有。因为他是邵洋……

　　啊暖回到白雪家，很快就睡着，第二天起来，白雪已经做好早餐。

　　“双清这么早就出去了？”

　　“他昨晚没回来！”白雪淡然一笑，似乎很平常。

　　“你要好好管着他，你就不担心？”

　　白雪轻敲了一下啊暖的头，“快去洗漱，吃完出去带你出去逛逛！”

　　“白雪，你去忙吧，我今天要回A城！”啊暖抱着白雪亲了一个，“在家好好养胎，生个胖小子出来，我有赏！”

　　“没个正经！”白雪嗔骂了一句。

　　啊暖走的时候，白雪准备了大包小包的特长，说是让她带给A城的父老乡亲们。啊暖无奈的望了满满一箱子的零食碎嘴，感觉自己像个南杂小贩。

　　几个小时的车程已到A城境内，啊暖的心突突狂跳起来，她是害怕回到这里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一直缠绕着她，关于A城的记忆是她心底的一片阴郁。

　　啊暖挑了几件礼品和外套，琢磨着梅姨应该会喜欢的款式卖了很多日用品。在家门口彷徨的好几圈，都不敢踏进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深深吸了一口，啊暖走了进去。

　　“梅姨，我是冰冰，回来看看大哥。”啊暖怯怯的说，站在门口，有些尴尬，梅姨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似乎并不打算请她进去。

　　突然跌跌撞撞的一个人将啊暖撞倒在地，一身的酒气浓烈刺鼻，“大哥，你怎么醉成这样！”啊暖扶起他，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冷叶军。

　　“你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梅姨气鼓鼓的甩了啊暖一巴掌，将她推到门外。

　　“妈，那是小紫。不许你赶走她。”冷叶军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拉住啊暖的手，却被梅姨一脚踢开。

　　“你这个孽子，只记得那个婊子。她不是小紫，她是害死你爸爸的仇人！”梅姨一边扯住冷叶军，一边叫骂着，那张精致装饰过的脸颊涌出两行浑浊的泪痕。

　　冷叶军挣脱梅姨的手，脚下一个趔趄头磕在茶几上，马山见红。

　　“梅姨，快送哥去医院！”啊暖心里一急，忙拨打了112.

　　“你滚，你这个扫把星，害死他爸还不够，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了。”梅姨抱着儿子失声痛苦起来，望着啊暖的眼神愈发深恶痛绝。

　　啊暖伸手将冷叶军的头扶正，梅姨嫌恶的甩开她的手，“滚，再也不要回来，你这个不祥之人。”啊暖尴尬的收回手，呐呐的站在原地，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塞进梅姨手里，强忍住泪水冲了出去。

　　“对不起！”啊暖感觉自己撞到了一个人，晃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冰冰，是你！”

　　啊暖抬起头，发现是林红霞，小时候的玩伴。

　　红霞憨厚的朝她笑着，脸上的皮肤被晒成了麦色，她的左眼一片死白，右眼则是温和的看着啊暖，上前扶起她。

　　“小红，是你啊。”啊暖朝她无力的笑笑。

　　“梅姨骂你了？”红霞安慰道，“这几年他们变化挺大的。”

　　红霞絮絮叨叨说起了梅姨他们的事情：自从四年前冰冰的父亲因意外去世后，叶军坐了牢，却不幸在牢里感染了肺病，梅姨为了给叶军治病，到处凑钱，现在债台高筑，生活很是拮据。叶军坐了三年牢，出狱后性情大变，整日酗酒赌博，却还是对红霞的妹妹紫月念念不忘。紫月仗着自己长的貌美，一心想傍个大款，根本看不上有过案底的叶军。叶军也不知哪里来的钱，总是去夜总会找小紫，每次都被那些人一顿羞辱殴打，却还是不死心。梅姨为此操碎了心，哭干了眼泪，一点办法也没有。

　　慢慢的就把这一切的罪孽归咎于冰冰，……

　　红霞叹了口气，“小紫太过分了，这样作弄叶军。”

　　“你恨小紫吗？”啊暖轻轻拂过红霞的左眼，被小紫一筷子扎下去成了如今这样。

　　“她始终是我妹妹，只是调皮了点。”红霞摇摇头，“我的右眼还可以看见你们，已经很好了。”

　　啊暖的心又是一痛，造化弄人。红霞是紫月爸爸小时候捡到的孤女，那时候紫月的妈妈结婚几年未有所出，小时候的红霞倒是享了几年亲情呵护。后来紫月妈妈生下紫月而落下病根，紫月爸爸不幸病逝，家里的重担全落在红霞身上，一个只比小紫长三岁的姑娘，背着妹妹到处乞讨，回家后还要照顾妈妈。

　　红霞十二岁的时候，紫月的妈妈也去了，她含辛茹苦的拉扯着紫月长大，不离不弃的照顾她，包容着紫月的任性和骄纵。有一次紫月听信别人的挑唆，认为是红霞这个捡来的孤女克死了自己的父母，一气之下用筷子扎瞎了红霞的左眼。

　　那时候红霞捂着血流不止的左眼匆匆跑到镇上去包扎，恰巧啊暖路过诊所于是认识了红霞，后来慢慢听说了她的事情，很多次她和邵洋去小镇看红霞，提些生活必需品和水果过去，红霞总是笑呵呵的说——小紫的成绩不错，是块读书的料，将来要上大学。

　　红霞千辛万苦挣钱供紫月念完大专，如今紫月出入各种风月场合，骄奢淫逸早就忘了这个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大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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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写的很匆忙，很多不足之处，自己看了觉得很乱，希望有人能提出改进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