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次元冥后[希腊神话]》苏紫亚

15、众神的争辩

　　庭外一阵喧哗，有侍女跑过来禀告：“赫拉大人，冥王哈迪斯亲自来了！”
　　“什么？哈迪斯……”我欣喜地抓住侍女问，“他在哪里？！”
　　“就在大殿，正和宙斯大人在论事。”
　　“他来了！我要出去见他！”我高兴地跟赫拉和拉达曼迪斯交代一声，转身正要跑出去，赫拉喊住我：“珀尔！把这个吞下去才出去，德墨忒尔、雅典娜和阿波罗兄妹都在外面跟哈迪斯理论，众神都在看热闹，你贸贸然跑出去，让宙斯怎么下台？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跟众神说是他默许哈迪斯带走你的？就算是为你的父亲挽回一点面子吧。再说，德墨忒尔这段日子哭闹着找你，让大地荒芜，万物凋零，总得对人间有个交代的。”
　　“额……”
　　拉达曼迪斯也真诚地附和：“是啊，冥后大人，同时也让哈迪斯大人更好说话一些，现在他都成了众矢之的了。”
　　赫拉为了维护宙斯的威严也许会帮我，拉达曼迪斯是米诺斯的弟弟，按理不会害我，神话里也有说过珀尔是吞下了冥界的石榴籽，可却没说是赫拉还是拉达曼迪斯给的，不然，赌一把吧，也是为了维护哈迪斯的威严。
　　我一把抓起那几颗石榴籽吞了，身体好像没什么异样，起码没有变怪物……

　　大殿里，宙斯眉头紧锁地坐在中央，仿佛期待赶紧收场。
　　哈迪斯没有表情，他对外人总是那样。
　　我的母亲德墨忒尔一个劲儿在哭，不断向众神诉说我的“不幸”。
　　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则是作为当天的目击者。
　　阿波罗纯属是凑热闹的心态来参与的吧。
　　还有海王波塞冬和海后安菲特里忒也来了。
　　战神阿瑞斯很激动，似乎很期待哈迪斯和宙斯挑起什么大规模战事。
　　赫尔墨斯和丘比特在偷笑。
　　侍女们在窃窃私语：“听说冥王诱、奸并且劫走了春之女神珀尔塞福涅，这回又有好戏看了。”
　　我干咳几声，她们瞧见我，立刻闭嘴了。

　　阿芙洛狄忒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我了：“哟！珀尔来了，问问好了，德墨忒尔女神的陈述我们也听厌了。”
　　“是啊，我觉得让珀尔来告诉我们真相更为妥当。”海后安菲特里忒表示赞同，对我微笑点头。
　　哈迪斯迷茫的目光终于明亮了起来，他看着我，像个无助的孩子，似乎期待着我来发言。
　　“嗯！”我点头，走上前去。
　　母亲过来拉住我：“珀尔，我可怜的女儿，告诉众神吧，他们是怎样把你劫走的！是怎样欺凌你的……”
　　“母亲，他们没有那样，”我无奈地安慰她，避开她的手走向哈迪斯，温柔地勾住他的臂弯，深情地对上他的目光，“抱歉，让你亲自过来……”
　　哈迪斯嘴角动了一下，算是微笑了么？他淡淡地回答：“我总该来把自己的王后接回去的。”
　　“冥王哈迪斯！你可是我哥哥，也是主神宙斯的哥哥！珀尔是你的侄女！这太过分了！你把她带走不说，还迷惑她的心智！她那么乖巧！怎么可能会爱上你这种冷酷无情的冥神？！”母亲悲愤地咒骂。
　　“母亲，请你安静听我说可以吗？”想到我过来之前哈迪斯就一直站在这让德墨忒尔谩骂，一句也不还击，心疼到差点可以对德墨忒尔发脾气。
　　“珀尔说得对，德墨忒尔女神，请你冷静点。”雅典娜也感到很心烦了。
　　“我去冥界并不是哈迪斯大人劫走的，是我爱上他了，我非要跟他去冥界，他顾虑我的身份，悄悄把我带走，但到了冥界，依然封我为冥后，他没有迷惑我的心智，他也不是冷酷无情，我爱他，不管我怎么用语言去表达也无法形容我心里的感受，我要用无尽的生命去诠释无尽的爱，所以我不会留在这边，我要跟他回冥界，只有那里，才能让我的心平静安详。”我哽咽着，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紧紧揪住哈迪斯的衣角。
　　“珀尔，你……”阿波罗呆住了，众神鸦雀无声。
　　母亲狠狠地疯喊：“不可以！哈迪斯是你的伯父！你不应该！”
　　“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你不也是主神宙斯的妹妹吗？！你们不也还是生下了我？！如今我也怀孕了！我怀了冥界的继承人了！”我吼出一句更狠的。
　　“什么……”哈迪斯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母亲言塞，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到这个地步。
　　众神个个都目瞪口呆了，宙斯也不例外。
　　“而且我吞了冥界的石榴籽，已经属于冥界，”我倔强地盯着她，“我知道你很宠我，把我当成宝贝一样收藏起来，可是我长大了，我不想再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那个小山谷里，我想有个家庭，一直都想……”
　　“珀尔，你……你……”母亲受不了打击，没等话说出来，喘着粗气就晕了过去。

　　……
　　德墨忒尔被送去休息了，但又不能这样就走掉，我苦恼地在等，哈迪斯在旁边陪着我，赫尔墨斯那小子在旁边开玩笑：“珀尔你学会撒谎了！哈哈！”
　　“闭嘴！”我瞪了他一眼。
　　“冥后大人好可怕哦阿波罗！”赫尔墨斯装着哭扑过去搂住阿波罗，阿波罗很嫌弃地推开他。
　　“我们出去吧。”阿波罗瞥了一眼我和哈迪斯，暗示赫尔墨斯他们成电灯泡了，继而把那讨厌鬼拖了出去。

　　哈迪斯一言不发，我见阿波罗他们出去了，便安心地投入他怀里，他很自然地搂住我：“怎么了？”
　　“刚才在大殿你怎么那么沉默？”我担忧地问，生怕哈迪斯是被众神的恶意中伤伤害到了。
　　“在众神口沫横飞的是非论面前，我懒得辩解。”
　　也对，那么多人，只会越说越乱，说多错多，我关切地问：“还有，刚才我出去的时候，看到你被他们欺负了，你当时是不是有点害怕他们造谣，毁你的名声？”
　　“……不，”他终于自然地露出了浅浅微笑，自嘲地回答，“我只是害怕你不愿跟我回去罢了。”
　　原来他担心这个……
　　顿时，心里莫名其妙就开朗了许多，我迎上去在他脸颊亲了一下：“我是你妻子，怎么会不愿跟你回家呢？”
　　他没有说话，但是幸福的目光真切地传达到我心里了，路过的天女看到我们，窃笑着离去，哈迪斯有几分不自在了，松开怀里的我：“……珀尔……坐好点说话，这边人多，让别人笑话了。”
　　“抱一下怎么了？我们是新婚夫妻嘛。”我牢牢搂住他的腰，依偎在他怀里，少有地撒娇了。
　　“珀尔……”哈迪斯有点无奈，没想到他居然有点怕生。
　　“我跟这边的神也不算熟，只有抱着你，才会觉得我是有依靠的，你就是我整个世界，搂着你，我就不想放手，就算一会儿也好……”我抬起头真挚地望着他，他不说话，只盯着我看，那双墨绿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不再是初遇时那种茫然，忽而，他俯首在我唇上轻轻一啄，宠溺地回答：“那，就一会儿。”
　　“冥……额，咳嗯！不，不好意思！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拉达曼迪斯鲁莽地闯进来，看到我跟哈迪斯正搂在一起接吻，顿时就慌了，脸红了，不知所措了，最后捂眼，“我立刻退下！”
　　我松开怀抱，仪表端正地坐好，哈迪斯一脸淡定地问：“什么事？”
　　“德墨忒尔女神醒了，她在找冥后大人。”拉达曼迪斯低头不敢正视我们，说完就赶紧退下了。
　　“我们去找她谈谈好吗？”
　　“我们？”哈迪斯重复了一次。
　　“是的，一起去，心平气和跟她谈，”我握住他的手，“有你在，我才会安心。”
　　“好吧……”他牵起我的手，走向德墨忒尔的休息厅。

　　多希望能走慢一点，按照书上的记载，最后珀尔还是每年都要有半年时间留在人间，半年时间在冥界，才能让大地女神德墨忒尔安心工作，也能保证人间每年都拥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