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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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苏沐橙的一没来得及喊出来就被叶秋制止了，“别跟着闹了。”说着他又转过身对着张佳乐，“亏你们百花谷还是这次荣耀大会的主办方呢，私下比试可是禁止的，你不会连这都忘了吧？”
我当然没忘！我这不是怕她乱说话！张佳乐心里有苦说不出。
“不能私下比试的吗？”在场四人只有陈菁一脸惊讶。
“是的，”叶秋解释道，“大会期间，不同门派的参赛弟子只能在擂台上比试。”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陈菁收起架势，“那就没法打听到孙哲平和花妖的事了。”
“孙哲平特么和花妖什么事儿也没有！！”张佳乐终于忍无可忍吼了一句。
“哦～～～”
除张佳乐以外的三人异口同声。这语气听得张佳乐想给这三人一人一箭。
“放一放，”叶秋拍拍他小臂，“你的同门们可都在那儿看着呢，你被大会取消资格不要紧，可不要连累我们啊。”说完还指了指不远处。
张佳乐大无语，眼珠子转了一圈最终选择闭上嘴。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于是一瞬间陈菁觉得他气鼓鼓很像水中的某种生物，但一时又想不起。
“配合不错。”待张佳乐走远，苏沐橙笑着对叶秋说。
“说你呢，张佳乐怎么你了啊？”叶秋配合归配合，却没想明白陈菁和张佳乐也就第二次见，怎么就老是拿孙哲平和花妖这事刺激张佳乐。直到昨天他还认为陈菁只是随口说说开个玩笑。
“我们修行，正是为了降妖除魔，可他居然说我是花妖。人妖势不两立，他怎么能对一名修仙弟子说他/她是妖呢？”陈菁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一副这是绝对不可以拿来开玩笑的样子。
“是，你说得对。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孙哲平真的和花妖没什么事，你将他一个修仙弟子和妖魔扯到一起，身为他的同门甚至是更为密切的搭档，他/她的心里是什么滋味？”
只见叶秋说完苏沐橙跟着点点头。
“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陈菁嘴硬。
“那你也该还到张佳乐本人身上。”叶秋笑了，眼神示意苏沐橙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哎呀菁菁你就别生气啦，这是你，换做别人被张佳乐说成是花妖开心还来不及呢！”苏沐橙走过去挽住她手臂。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陈菁本想这么回，但被叶秋和苏沐橙轮流劝说，她内心的波澜逐渐恢复平静，“为什么？”她开口问，改变了主意想知道这其中缘由。
众所周知，百花谷里鲜花遍布，后山上更是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这是传闻虽夸张但算不上假，而与之对应的显得更为真实的一条消息是，这谷里上百种的花花草草，主要是由张佳乐负责打理，爱花护花之人不过如此。花妖是鲜花吸收天地精华而成，被他戏说成花妖并不意味着是贬义。
当然了，更深一层的或者说是更为肤浅的原因是因为张佳乐长相讨喜，这话苏沐橙没说。
*
正式的擂台比试，可以是一对一，也可以是一对二。
不同修仙门派发展到现阶段，同仇敌忾，一片欣欣向荣共同发展态势，这样的规定主要是为了相互之间你追我赶，形成良性竞争的循环。谁也不会说一对二是以多欺少，因为谁也没法保证遇到妖魔之时对面只有一只，这点就算在不少没有过实战经验的新人身上也是基本认知。
陈菁倒是很想和张佳乐对上，主要是因为那天没能比试成，她在各门派中寻找起了百花的队伍。百花的弟子服，跟嘉世的有些类似都是白色为主，只不过嘉世是红边而百花是粉边。红色会让人觉得很飒，而粉色就不一定了，所以在头饰不像衣服做统一规定的前提下，百花男弟子中只有张佳乐一人用的是粉色发带。这件事待陈菁意识到了，找起来便十分方便，就在她锁定目标之时，身后擂台上传来对她的指名。
“嘉世的陈菁，你不来试一试么？”
陈菁转头，只见擂台上的孙哲平继续朝她道，“那天我们之间还未分出胜负。”
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百花人群中便传来一句，“加油啊大孙。”这声不是别人，正是她陈菁要找的人，张佳乐。
“你也一起上啊。”她朝张佳乐所在的方向扬扬头，下一秒被苏沐橙拉住，苏沐橙小声对她说“别逞强啊。”
“就是，一个孙哲平你都打不过。”叶秋一如既往地补刀，结果这句话促成陈菁直接飞上擂台，与此同时嘉世队伍里一名年长些的女弟子惊呼，“她怎么把我剑抽走了！？”
上了擂台的陈菁，她边说边慢慢将剑抽出剑鞘，“不叫上你那搭档一起？”
“先管好你自己。”孙哲平面不改色，朝她正面就是一刀。
「那你说下次他再朝我劈过来，我不朝后退往上飞怎么样？」
「这倒是可以试试。」
陈菁想起那天她与叶秋的对话，在刀剑的相接瞬间改变了方向，向上飞去。
“好一个假动作。”除了嘉世和百花，其他门派之中，一名身穿蓝色弟子服身高稍逊于同门的年轻男弟子发出感叹。他一副十四五岁少年模样，语调轻快语速也是稍快于常人，只听他继续说，“不过她的力道还是远没法和百花首席相比，如果不是她收得及时可能那把剑已经断了也说不定。啊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那把剑没那么脆也说不定。”
他将一柄长剑抱至胸前，比起旁人把剑别在腰间，这个举动在人群中略显突出。
与此同时，嘉世弟子这边。
“沐橙，她的武器是不是又不听话了。”叶秋压低声线。
“嗯。”苏沐橙点点头，视线却未从擂台上移开，小声说道，“早上还在她的手腕上割出一道小口子。”
“还以为她是想赢才选了剑。你看她那一下，剑都快拿不稳了。”嘉世的弟子们都习惯于听叶秋分析，这句音量抬高，是说给他们听的。而也只有刚刚被陈菁拿走了剑的某位师姐，担心着她的剑会随时碎成渣渣，手中的一块布料被她搅来搅去。苏沐橙探出半个身位望去，那布料的材质看起来和来百花当天陈菁要给她的另一块面纱好像。她吐吐舌头，再朝擂台上望去，虽然陈菁换了把长度上能和孙哲平的狂刀相比的长剑，但怎么看她都处于劣势，一直在被动地躲避不说，每次刀剑相抵她的膝盖都快贴到地面上了，平时练基本功时哪见过她蹲这么低过。
“快不行了吧。”苏沐橙的眉头皱起。
“别急，注意看她手腕。”叶秋提示道。
常见的灵力聚合，通常集中于掌心亦或注入武器中去。例如孙哲平的狂刀，配合自身灵力会产生电闪雷鸣效果，但今天的对手陈菁太菜，孙哲平根本没这么使。隐约可见陈菁的右手腕上，原本结了新痂的细小伤口又裂开，虽不足以凝聚成血珠落地，确是沿着手腕的肌肤开始蜿蜒。手腕转动，疾风骤起，孙哲平眉头一皱侧过脸，面具被划破，裂开一角。
“嘶，好痛啊。”
说这话的不是孙哲平而是陈菁。
闻声孙哲平低头见她已是跪在擂台上，手中的长剑掉落一旁不说，正龇牙咧嘴地不断对着手掌吹气。感受到对方注视的目光，她大喊“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这句擂台上下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本来不就输了。”一时之间唏嘘声此起彼伏，分辨不出带头的是哪个门派的好事之徒。
“最后那一下有点意思。”
又一名身穿蓝衣的男弟子合上手中的小册子，他站在将长剑抱于胸前的少年前面，侧身与之说道，“你看清她用的是什么方法吗。”
“不像是剑气。能将百花首席的面具切下一小块，她那把破烂长剑肯定做不到。”抱剑少年分析。
“少天。”蓝衣男弟子将刚合上的小册子收进袖子里，他看上去和抱剑少年年纪相仿，语调却是比对方沉稳上一些。
“知道啦我也就说说，毕竟没几把长剑能和我手上这把相提并论。只是她好不容易反攻了一回却为什么不继续呢。”抱剑少年疑惑，而站在他前面的蓝衣同门也只是摇了摇头。
“师姐，对不起拿了你的剑。”陈菁走下擂台，左手持剑将它还给同门。
师姐见陈菁笑得像个没事人，傻了眼。
“没事没事。”她接过剑，没想到自己的剑能完好地还回来，看着向队伍末走去的背影，她想起刚才的比试中陈菁几乎全程膝盖贴着擂台面移动，承受不住孙哲平的力道是一回事，没有拿她的剑硬抵也是一方面。
“你怎么样！”苏沐橙拉过陈菁，检查起她的右手手腕，对着吹了两口气后朝叶秋摊开掌心，“止血膏拿给我。”
在旁人看来，叶秋之所以会和她们站在一起，和各门各派打探到的「苏沐橙虽然是第一次参加荣耀大会，但很可能会作为叶秋的搭档出场」这点，不无关系。所以当张佳乐回去跟孙哲平说出苏沐橙其实不是叶秋的搭档而是陈菁时，孙哲平以一种他吃出了小人跳舞的神情看他。
靠她们居然骗我！张佳乐当时气得想在擂台下面就把人解决掉。
这个陈菁，真就平平无奇嘛！并没有什么惊艳之举，虽然嘉世是修仙大户，但又有几个年轻弟子能达到叶修那种修为。就是放眼整个修仙门派，比他水平差一级的也没几个人。张佳乐认为将嘉世随便一个没参加过大会的弟子，假想成叶秋程度的对手，孙哲平着实是小题大做了。可是……他往嘉世队伍方向看了眼，苏沐橙像是在给她涂药膏，叶秋也站在一旁说些什么。
“临时换武器你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你用剑是为了能跟他那把狂刀对抗，可注入不了灵力你又怎么扛得住。还有，为什么不用法术？”
叶秋说到一半见陈菁直直地盯着自己看，“怎么，不服气？”他勾起嘴角。
修仙弟子中，不少人都有着自己专属的武器。别人拿去可以用，但无法随心所欲地朝其中注入灵力。刚陈菁拿的是同门师姐的长剑，注入不了灵力和一个普通人手持这把剑没什么区别。
“孙哲平他，根本没用狂刀落过一次雷，这种情况下我用法术不就是输了。”陈菁边说边放下袖子，袖口完美地遮盖住右手腕上加深的伤口。
“哪有这样的规定呀！”苏沐橙吐出心中不平，“你的武器怎么关键时刻又不听话了。”
“嘘，要是被它听到又要不高兴了。”陈菁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小声提醒苏沐橙。讲完，她自觉自己同时被叶秋和苏沐橙两人注视，表情多少有些不自在，转过身去面朝擂台，双手却慢慢握紧成拳。
踏上擂台那一刻，是她第二次面对着孙哲平心跳加快，第一次则是在登记那天。她毫无防备差点被他砍中，如果对方没有及时收手，又或是张佳乐没有从背后接住她。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或许就是她一直旁观，能够知晓却体会不了的默契。如何才能精准地把握住收手的力度和时机？假设这样的一对搭档，同时站在自己对面对擂，又有几分胜算呢，是否会在一瞬间一败涂地。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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