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番外十四：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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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27岁的五月份。
阳光明媚的盛夏，程斐昊拉着邵瑾瑜在街头漫步，偶尔和她争一口她手中的甜筒。
“哎，下次你自己也买一支行不？明明是你买给我的，别老和我抢！”邵瑾瑜瞪大眼睛看着他吃了一大口后甜筒直接凹了个洞。
这些年在程斐昊的宠爱下，邵瑾瑜身上越来越有小公主的影子，撒娇耍小脾气再也不是会让她尴尬得石化的技能。
“不要，你的才好吃。”程斐昊感受着甜筒的甜和他小仙女的甜同时在嘴里散开。
“你有吃人家口水的嗜好吗？！”邵瑾瑜娇嗔，像是怕程斐昊又和她争，于是仓鼠一般一小口一小口快速吃着她的甜筒。
吃得嘴边都沾上一圈诱人的白渍，她手指前方：“欸，那边是不是有画展啊？要不要去看？”
毕竟程斐昊是搞艺术的，于是两人的约会中向来有参观画展这一项目。
对面街的画廊入口处确实有人潮，程斐昊却臭屁地表示：“啧啧，能有我画的漂亮吗？连个横幅还是宣传都没有欸！”
“你的脸皮真是年年都有长进！”邵瑾瑜笑着骂道。
好几年过去，每次在她以为她把她的小奶狗弄丢的时候，程斐昊又会甩掉他近年的成熟稳重，偶尔调皮地幼稚一下，奶奶地撒娇耍赖。
两人最后还是往那个画廊走去。
邵瑾瑜挽着程斐昊的胳膊，随意地扫过了入口处的花束：“哇，今天正好是开幕仪式么？”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头主持人的声音：“咱们的男女主角来啦！”
“欸？主角？这难道不是画展而是电影开幕仪式？哪儿呀？”邵瑾瑜一听，有些兴奋地拉着程斐昊东瞧西瞧，却发现身边交头接耳的陌生人都往他们的方向看，眼里带着闪烁的星光。
宠溺地揉着她头发，程斐昊面露无奈：“小脑袋瓜还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
“咦咦咦？！”完全搞不清状况的邵瑾瑜一头雾水，疑惑地迎着众人的目光放眼望向墙上的一幅幅画作。
视线和其中一幅画作里的女人对上眼时，她小嘴微张，眨着眼睛傻愣。
那不是她么……？
女主角……是她？
画里的女人神态清纯，粉嫩的双颊透着娇羞，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肩膀上却不减她的漂亮。
那是她第一次给程斐昊当模特的那幅画。
怎么会在这？
回过神来，邵瑾瑜把视线移向左边，再左边，然后是右边，还有右边的右边，最后她转了个360度环视了画廊一圈，震惊地看向程斐昊。
一幅幅大大小小的图画全是她。
“斐昊……？”太过惊讶，她拉着他的手说不出话来。
这时，主持人的嗓音再次响起：“让我们掌声有请画家程先生和今天画展的女主角邵小姐上台致辞！”
欸？
邵瑾瑜一脸懵逼地被程斐昊拖着上台，而他连稿子都不拿就侃侃而谈，一看就知道早有准备。
“首先，谢谢大家抽空出席今天的开幕仪式。然后显然这就是我女朋友。”程斐昊一脸自豪，右手始终紧紧牵着她不放，“是不是比画里更漂亮？”
他顿了顿又继续：“她姓邵，名瑾瑜。小名的话有很多，基本上都是我给她取的，比如小小，小仙女，宝贝儿……”
虽然邵瑾瑜因为过度震惊而灵魂出窍，但害羞还是懂得的。程斐昊这么一说，她的脸顿时成了煮熟的大红虾，头顶上炊烟缓缓上升，着急地跺脚低骂：“程斐昊，你闭嘴！”
台下的听众狂笑着起哄而她羞得都快要哭出来。无奈之下，她只能猛掐他的手心。
仿佛她在挠痒痒一般，他无动于衷，嘴角笑容更甚：“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很排斥女人，所以她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虽然很老套，但是没有她就真的不会有今天的我。”
他的双眼望着前方的听众，唇畔温柔的微笑能把冬天的冰雪都融化。
“这个画展的名字或者说主题我想了很久，最后却觉得没有任何词句能概括或是代表这些画，就像没有任何词句能概括她所带给我的爱。”
即使没看向她，他的言辞却犹如阵阵微风轻拂过她心田，留下沁人的花香。一开一合的薄唇线条优美而性感，就像每次带给她的缱绻一般诱惑而致命。
“这99幅画都是她陪我一步步走来的证明。”他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幅画，语态动容，“过去的我心里除了黑暗就是腐坏，可是现在我非常非常感恩我还活着，而她还在我身边。”
邵瑾瑜心里的感动才刚开始酝酿，程斐昊却结束了煽情时段，恢复了活泼的面貌：“我知道我画得很漂亮，但是既然没标价就是不卖！都不卖！我的宝贝女朋友不是拿来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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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99幅画里，有好多幅是邵瑾瑜自己也没看过的。
大大小小，黑黑白白，铅笔素描水彩油画，各种各样的媒介把日常生活里的她描绘得惟妙惟肖。
99个她。
有的漂亮，有的可爱。
有的赖在沙发上，有的刚喝完牛奶唇边还有奶渍。
有的穿着居家小短裤有着一双长腿，有的穿着心理治疗师的大白袍显得知性优雅。
有的笑颜如花，有的气鼓鼓地鼓着双颊。
“欸，这是你想象中我在高中时候的模样？”邵瑾瑜饶有兴致地指着一副她穿着校服温书的素描。
“不是想象，是后来我才想起，以前在图书馆念书的时候，似乎一抬头都能看到你。”程斐昊搂着她的腰亲昵地在她颈窝磨蹭，“是我傻，竟然没注意到自己未来女朋友就坐对面。”
邵瑾瑜稍愣：“你都想起来了？”
“嗯，有时候我半夜醒来看着你就会莫名其妙想起了好多以前没注意过的事。比如你经常躲在角落偷看我打球，还喜欢在面包店假装和我巧遇……”
红着脸，她捂住他嘴巴：“才没有！那都是碰巧！碰巧！”
“害羞了？”程斐昊顺势在她手心亲了一口。
邵瑾瑜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把那99幅画全都看完，于是待她终于吵着程斐昊把最后一幅画作背后的故事告诉她之后，画廊里就剩他俩。
胸口因为收藏了过多的情绪而有些闷胀，她转身就朝他伸手：“抱抱。”
难得他的小仙女主动讨抱，程斐昊自是很乐意地把她搂住，一双大长手轻轻松松把她圈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斐昊。”邵瑾瑜低唤。
“嗯？”
静静待在他怀里感受着唯独他能给予的宁静安稳，她把头埋在他胸前细细说：“谢谢你。”
“我比较喜欢听我爱你。”程斐昊笑嘻嘻地逗趣。
“那就我爱你。”邵瑾瑜没计较，只觉得99幅画里藏着的爱肯定比一句“我爱你”还多。
她不亏。
在16岁那年就爱上他，她一点都不亏，反而赚翻了。
魔法三字换来的是不成文的亲嘴规定，搂着程斐昊劲瘦的腰，邵瑾瑜热情地回吻，把心里没说出口的感动和喜欢都化作唇舌间的缠绵。
缓缓抽离，程斐昊在她小脑袋瓜亲了一口：“小小，肚子饿了不？”
邵瑾瑜摇头，只觉得这忽如其来的惊喜给她身体灌满了爱意，撑饱了。
“那正好！”牵着她，程斐昊往画廊角落的小房走去。
“咦？里头还有画吗？”邵瑾瑜眼睛一亮，加快了原本的小碎步。
瞧她藏不住的雀跃，程斐昊忍不住逗她：“你猜？”
“不是画……？”他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让邵瑾瑜连忙止住脚步，拉住了他，“你……该不会是另外藏了几幅那种画吧……？”
“那种画是哪种画？”程斐昊挑眉。
邵瑾瑜双颊飘起两朵粉红，支支吾吾地连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就那种不穿衣服的……？”
“哈哈哈哈！”话一说出口程斐昊果然狂笑，“小小，你是不是希望我给你画那种画？你喜欢？”
“你放屁！当然不是！我哪知道你画了什么需要另外锁在别人看不见的小房间里？！”邵瑾瑜涨红了脸跳脚的模样活泼而生动。
把她拉到臂弯里又是一番亲吻，程斐昊温和地保证：“小小，你放心，永远不会有那种画，那种画面只有保存在我脑子里最安全。”
“哦……那里头是什么？”为自己过度丰富的想象力感到羞愧，邵瑾瑜赶紧转移话题。
程斐昊把门给推开，里头嫣红的一物霎时把她的视线强行锁住。她脸颊上一时半会儿褪不去的红晕和那夺目的鲜红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
墙上没有画作，只有一套红得发紫的古装嫁衣。有领的长袖嫁衣优雅端庄，A字型的垂直裙摆上头绣着金色的凤凰和花朵，奢华而贵气。
“天时地利人和，小姐姐今天能否再给我当回模特？凑个100幅图个吉利！”程斐昊笑着把她推到衣裳面前，催她去试衣。
一身红从更衣室出来，邵瑾瑜有些忸怩地拉扯着裙摆。
她不过是当初滑手机时滑过这么一张婚嫁服装店的广告照片随口夸了句好看，结果他真给她整来了这么一套。思及此，她心里头的小鹿就因为少女心而处于极度活跃的状态。
衣服很贴身，把她原本纤细的身材更衬得窈窕婀娜。她原本就长了张古典小美女的鹅蛋脸，如今配上红彤彤的嫁衣更是如古代少女逃婚后一不小心穿越到了21世纪里。
“怎么能这么漂亮？！”程斐昊看得双眼发亮，天花乱坠却真诚地把她称赞得害羞不已，“小小果然就是小仙女！简直了！”
拉着邵瑾瑜到模特高凳坐下，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掌大小的礼盒塞到她手中：“今天是520，这是礼物。”
打开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礼盒，邵瑾瑜倒抽一口气。
粉色的水晶簪子静静躺在里头，精致的蝴蝶和花朵相互依偎，尾端还有两小串的珠子垂吊着。
右手微微颤抖，她小心翼翼地举起簪子，盯着程斐昊问道：“斐昊，你知道给女孩子送簪子是什么意思不？”
“嗯？什么意思？是你必须把我收编的意思吗？”他笑得欢快，从她手中把簪子拿走并发挥了在工作室里偷偷练习了好久的盘发技术，最后才满意地替她把簪子插上。
这天，程斐昊依旧如往常一般，一边和她聊天的同时手上的动作却也没停下，小房间里的氛围悠闲而放松。
可邵瑾瑜就不一样了。
女孩天生的敏感神经让她一会儿疑神疑鬼，一会儿暗自得意，下一秒又被自己的想法所感动到差点掉泪。
瞧她今天不断偷瞄他，程斐昊好笑地把下巴靠在画架上：“怎么了？今天的我特别帅吗？”
“没。没事。”邵瑾瑜淡定地摇头，一口咬定啥事都没有，心里却是激动得能一口气跑完十公里的马拉松了。
哈哈哈有事也不会和你说！
看在他那么用心准备的份上，她一定会假装不知道他要求婚的！
又是520，又是画展，现在还有嫁衣和簪子！这么多的破绽她要是想不到就真是把小脑袋瓜给丢掉算了！
现在吧，把她拉到小房间里肯定是让人在外头布置了！
觉得自己简直聪明绝顶的邵瑾瑜沾沾自喜，决定委屈一下自己的智商好好配合程斐昊的求婚计划，当个啥都不知道的傻萝卜！
一整个小时下来，程斐昊只觉得他家小仙女都在含情脉脉地深情望着他，像个待出嫁的小姑娘。
至于说好要当个可爱小笨蛋的邵瑾瑜，好不容易等到程斐昊收工画好时却迫不及待地替他收拾画具准备离开，重点是她自己还急而不自知。
异常主动的行为让程斐昊忍不住挑眉：“不是说不饿？”
“现在饿了。”邵瑾瑜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撒谎，仿佛外头等着她的鲜花戒指和巧克力可以填饱肚子。
看穿了他的计划，她情绪高涨地就等着程斐昊紧张到说错话还是顾左右而言其他。
可他愣是发挥正常，面不改色地一手牵着她，另一手推开小房间和画廊大厅之间的那扇门。
最终紧张得下意识闭上眼睛的却是她自己。
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后，她紧张兮兮地睁开一只眼睛才发现：欸？
画廊大厅和之前并无分别，几个小时前的热闹消失无影，留下墙上的99个她都在盯着她自己看。
“干嘛一脸失望？”没察觉她的小心思似的，程斐昊关心道。
纵使心里如坠落千尺悬崖一般，邵瑾瑜仍扯出一抹微笑：“吃什么呀？”
猜错了啊……不是要求婚……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画廊回响，原本爱意满满的空间此刻却泛起阵阵酸涩，莫名有些委屈。
都怪他，害她白期待了一场！笨蛋小奶狗！胡乱给人家错误的暗示！
她独自在内心闹脾气，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耻。
“小小，你今天可真是个小吃货！就知道吃！”程斐昊轻笑，揉着她头发，“重头戏都还没到呢，吃什么吃啦！”
他笑着推开了另一扇门，一扇因为和画廊一片纯白的墙壁融为一体所以她没注意到的门。
“我猜，小小是在找这个？”
他温柔的嗓音和房内缓缓流淌的浪漫小调一同传进她耳里。
上百个粉色的氦气气球飘在上方，气球下垂着的一条条段带不是系上了两人的合照就是他手写的小卡片。地板上是芬芳四溢的玫瑰花瓣，被点燃的小蜡烛烛火摇曳，围成了个心形，中间是两只小恐龙和一大束鲜红的玫瑰。
“小小是在找这个吧？聪明的小小！”程斐昊凑过来把她圈在怀里，奖励似的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邵瑾瑜一整天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这会儿更是直接转了个360度，指着眼前美得如童话般的场景合不上嘴巴。
“喜欢不？”搂着她，程斐昊亲昵地问道，双眼在寻求肯定。
除了捂着嘴巴猛点头，邵瑾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喜欢，要不要考虑嫁给我？”
耳边的低语伴随着酥麻的温热鼻息，她扭头，才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
头一低，她看见他在自己面前跪了下去。
手上捧着钻石戒指，程斐昊嘴上说出口的话却一点都不正经：“可能你不知道，但是他俩已经暗度陈仓很久了！刚刚我俩在里头的时候，我的小恐龙已经跟你的小恐龙求婚了！”
他指了指身后两只单纯可爱的小恐龙，惹得邵瑾瑜又气又好笑地翻白眼：“所以？你要说她已经答应了？”
“是的！肯定得答应的！”程斐昊点头点得欢快。
“故事是你编的，结局也是你定的！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我还需要说什么呢？”邵瑾瑜哭笑不得。
“你需要点头答应，说愿意嫁给我就行！”程斐昊拉起她的手，收起前一秒还在玩闹的神情，严肃道：
“小小，我会对你好的，我发誓！这种好是一辈子的！就算到了80岁我也会疼你，81岁也会，82岁也会！100岁也会！”
“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就要你。我不会将就的，你不答应我就终身不娶了。”他说得认真，语气透出坚定的决心，“所以，瑾瑜，嫁给我好吗？”
他眼底的温柔似棉花糖甜得能把她的心给融了，说出口的话更是无需费力就把她俘获，从此坠入他无垠的爱意和宠溺。
因为知道眼前的男人会包容她的一切，所以邵瑾瑜故意逗弄：“如果我说不呢？”
“那你今天就别想离开这房间了，咱就吃花瓣饱吧？”程斐昊挑眉。
还是那双能电死人的浓眉大眼，还有那高而挺的鼻梁和撩人的唇形，可只要她一点头，今后他就不是她男朋友了，是未婚夫。
登记后，他就是她的人了。
合合法法地把小奶狗收编了！
程斐昊见她不说话也不催，而后等来了一句：“结婚后还可以看野男人不？”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看了？”程斐昊无奈，随后想起什么似的迅速补上一句，“除了滚床单的！”
“那结婚后还给我冲牛奶，给我烤饼干不？”邵瑾瑜盯着程斐昊而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要是吵架了怎么办？”
“没什么是滚个床单解决不了的！”
“……”
“小小，你知道我会哄你的。”敛去老司机的坏笑，他说得真诚，两只眼睛像是为他作证一般澄澈透亮，“你放心，我有哄你一辈子的耐心。”
“那……结婚后还有小奶狗不？”邵瑾瑜问出最后的疑惑。
程斐昊失笑：“你就这么喜欢小奶狗？”
“多可爱啊……”她别过头难为情地嘀咕。
可千万别婚后就把小奶狗给弄丢了！
“行，保证！永远都是你的小奶狗！”
他答应得爽快，而她也终于松口：“那好吧！既然要嫁，我就嫁最帅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孩子气的手舞足蹈甚至是欢呼大吼，还是因为她实现了那个她自己都没敢奢望的梦想，邵瑾瑜悄然红了眼眶。
乐不可支的程斐昊最后连蹦带跳地抓着她呐喊：“小小，我很快就要有老婆了！！啊啊啊，我他妈真是高兴死我了！！”
她被晃得头晕，却发现一直在咧嘴畅笑的程斐昊眼里有遮不去的湿意。
发酸的鼻尖和眼眶串通好，把滚烫的激动都化作透明的泪珠，咸咸的，却带着幸福的甜味。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番外十四：求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