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抱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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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们都滚回家去了而温齐铭也很有远见地躲回房里，偌大的客厅顿时就只剩下程斐昊和邵瑾瑜，还有滴答滴答响的壁钟。
撇去那和他心跳一样大声狂作乱的壁钟，就剩他和他的萝卜，好多年前就悄悄喜欢着他的萝卜。
那个一心一意喜欢他的小姑娘现在就恬静乖巧地站在他面前，水灵的眼珠子貌似在打量他，透出些许的小聪明和好奇。
他盯着穿着花裙子的女孩，心里一遍遍感叹不可思议。
缘分很不可思议，她倔强地独自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更不可思议。
女孩被程斐昊一声不吭盯着，莫名有种做亏心事被抓包的感觉。一晚上皮肤被剥了一层又一层，那些被时光掩盖的秘密全都无预警出土呈现在众人面前。
尴尬不已的邵瑾瑜受不了那气氛，有些结巴地开口打破沉默：“拆，拆礼物吧？”
她指了指程斐昊的房间，因为礼物和包包从刚才就寄放在他房里。
“好。”程斐昊没反对，点头就朝他房间走去而跟在后头的邵瑾瑜哭丧着脸：好个屁啦！这么淡定的表情肯定是不高兴了！完蛋了！
尾随上去把房门掩上，她有些局促地问道：“斐昊，你是不是生气了……？”
“欸？”程斐昊一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我……”
程斐昊哭笑不得，把认真“阐述罪名”的邵瑾瑜拉到沙发上坐下：“不是，小小，我没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是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我一大老爷们才不去撬你小姑娘的秘密咧！你有你小姑娘的少女心思，我也有没对你说的事啊……反正我没生气。”
他温和地安抚道，邵瑾瑜却还是觉得不安：“我就是怕你知道了会觉得我是个变态，这些年都在窥视你的生活……”
她越说越小声，低下头来不敢和他对视，深怕在他眼睛里头看到熟悉的愤恨和厌恶。
被一个不熟悉的人注视着这么多年，甚至匿名在你身边转，确实是很毛骨悚然的。
暗恋和变态，那条分割线也就浅浅的那么一条，一不小心就会过界了。
“变态就变态！要偷窥也只可以偷窥我！小小，你不要看别人！”
欸？
邵瑾瑜茫然地傻看着忽然激动起来的程斐昊。
程斐昊一直憋得辛苦的情绪就仿佛气球里的空气终于找到了个漏孔一个劲儿地往外钻而他伸手逗小孩般轻扯她的双颊：
“小小，你不知道刚刚我可难受了！你不说是谁，又没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就瞎猜瞎想，想万一你喜欢的是别人可怎么办？！想得我都郁闷死了！
其他人有什么好的，我不要你喜欢别人！就算是以前也不高兴！还为了那人特地打游戏？我都羡慕到天上去了！我这一辈子就没那样嫉妒过哪个人！”
邵瑾瑜听到这，忍不住失笑：“结果才发现小丑竟是你自己？没听过有人嫉妒自己的。”
“嫉妒，怎么不嫉妒？嫉妒以前的我可以和小小小在一起可是很混帐地没有珍惜。”
程斐昊松开手，有些闷闷不乐：“我刚刚不是生气，就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能相信有那么个人喜欢我喜欢了这么久，久到我觉得不可置信甚至不知所措，所以才不知道要说什么。”
邵瑾瑜轻笑：“说什么傻话！男友候选人里你简直是极品，不算我的话，世界也还有千千万万个会被你吸引的女孩。”
“才不会。人们都说没有人会从你糟糕的外表看见你有趣的灵魂，更何况我这种灵魂腐烂的人。”程斐昊低声道。
“我觉得灵魂腐烂的人不会用叠音词比如羞羞脸，很香香还是小乖乖这种词儿的。”邵瑾瑜一脸认真。
“……”
“相信我，这么可可爱爱的生物灵魂是不会腐烂的，你要是腐烂的话，大家都该腐烂了。”
“小小，你越来越厉害哄人了。”程斐昊傻笑，点了点她的鼻尖。
“没办法，暗恋对象是小哭包。”邵瑾瑜无奈摊手，内心再一次惊叹小奶狗真的很好哄，每次都是几句话就能把人哄好。
“小哭包是贬义词不？”小奶狗狐疑地问道。
“不是，那是你的外号，程斐昊的借代词。”
“……”
胡扯到最后，程斐昊开始拆礼物的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他兴致勃勃地先拆了一本烘焙食谱，接着拆了一本素描本子，最后还有一封DIY贺卡：“这么多份？！早上还送了一双袜子！”
“我也不知道要送什么，所以就都买一点，想着总有一份会买到你喜欢的吧？呃，要还真是都不喜欢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将就一下。”邵瑾瑜讪讪解释道。
烘培食谱送了是希望他以后也多多给她烤饼干；素描本子送了是想提醒他不要随便画其他女孩；袜子送了是冀望着未来她也都可以待在他身边；贺卡嘛，就当作弥补了她从来没敢给他写的情信了呗！
“怎么可能不喜欢！先不说咱口味和品味都很相像，就凭是小小你送的我都必须得喜欢！”
小心翼翼地把贺卡从小信封里拆开，程斐昊一脸爱惜：“这是我收过的第一封情信！”
“这不是情信！就算是也绝对不是你的第一封情信！你收过几百封你自己知道！是都被你丢了！！”邵瑾瑜张嘴就反驳。
“哦，那我更正一下，这是我第一封想要收到而且拆开来看的情信。”程斐昊笑得无邪。
“我说了这不是情信！！”邵瑾瑜气得伸脚要踹他。
“那你下次给我写一封好不好？”程斐昊好声好气地和她商量道。
“程斐昊你还能不能更厚脸皮？！？！”邵瑾瑜今晚的第N次羞出番茄一般的红晕，吼，真是要疯了！！
没理会她，程斐昊兴致盎然地翻着食谱：“吼，小小，看照片而已都觉得很好吃！以后一个个给你做！还有那本子以后都拿来画小小好了！”
原本沉浸在羞耻当中的邵瑾瑜一怔。
欸，他是她肚子里的小虫虫吗？怎么她想的那些超心机的心思他都知道？！
还有肚子里的小虫虫？！小虫虫？！她怎么也被他传染爱用叠音词了？！
爱不释手地抓着他的新食谱，程斐昊问道：“小小，所以你是高中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
“高一？高二？高三？”
“秘密。”
想了想，程斐昊还是不太放心：“那你能不能再暂时继续喜欢我？”
“不能。”邵瑾瑜毫不犹豫。
小奶狗一听就急了，再顾不上什么礼物，抛开食谱就拉着他的萝卜嚷道：“可是我已经很努力在学习你口中的‘喜欢’了！下次你再凑上来我不会把你推开了的！我保证！”
“不能，因为我大概还有喜欢你很久。”
“小小！！讨厌啦，你不要这样作弄人家！”小奶狗又爱又恨，气得牙痒痒的却也没舍得咬她一口。
“嘿嘿嘿……”邵瑾瑜轻笑，像早上一样斗胆地在他头上轻轻一揉。
小奶狗的发质很松软，摸起来不扎手，触感很好，摸了一下就让人很难收手。
“就算你发现我不是你喜欢的高冷男？”
邵瑾瑜耸耸肩：“逗逼小哭包也是很可爱的呀！”
“你才逗逼！人家那叫对生活充满热情，乐观开朗！”程斐昊为自己正名。
邵瑾瑜挑眉：“哦，据说某个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人唯独对女孩们很不客气？跟他告白的人下场都很惨？”
程斐昊：“……”
“情书被当面撕了丢了，甩脸上甚至被臭骂一顿，或者被无视当作空气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是不是有种往事历历在目的感觉？”邵瑾瑜揶揄道。
“小小，你不一样！她们是野女人，不能要的……”程斐昊急忙澄清。
“而我是你的萝卜？”
程斐昊笑得眉眼弯弯直点头：“亲自施肥浇水的！还教打游戏！”
“养大了再炖来吃？”今晚被程斐昊坑了太多次的邵瑾瑜没放过打击他的机会。
“小小？！我没有那样想！！”
邵瑾瑜作装摇摇头：“别说得你没吃过似的。”
程斐昊：“？！？！”
什么时候那晚的意外都成了两人调情的调味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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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实了他的萝卜从高中就喜欢着他的程斐昊心情好得没法形容，把邵瑾瑜送回宿舍的一路上都散发着恋爱的香气，勾人也勾魂。
“你好好走路。”眼看程斐昊总能走着走着就黏到她身上来，邵瑾瑜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嘴上正经不已，她心里却是小鹿乱撞，浑身的感官都用在那时不时和程斐昊轻蹭的手背上了。
不像她体寒所以手脚总是微凉，男孩的手温热暖和，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飞蛾扑火，死也死得心甘情愿。
绚烂而炙热。
努力好好走路的小奶狗走没几步又往她方向靠：“小小，你家里给你庆祝生日不？”
“庆祝的。以前在孤儿院张姨也给我们庆祝，就一碗红鸡蛋面线和一块小小的蛋糕，我们都很高兴了。”说起过往的苦日子，邵瑾瑜也没有多余的悲伤。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重要。
以后都会越来越好的。
“以后我给你庆祝，搞大大的小姑娘派对，买漂漂亮亮的小仙女蛋糕！”他的小姑娘就值得一切最好的。
程斐昊踢着街上的小石子，说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小时候家里人都不怎么给我庆祝的，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我的生日就是我妈的忌日。
嘴上说着生日快乐，可明明他们看起来半点都不快乐。后来我就觉得他们还是忘了好了，省得他们觉得为难，我也觉得虚伪。
再长大一些我就直接说：我不庆祝了，你们也别对我说生日快乐。”
邵瑾瑜还以为程斐昊现在一定一脸抑郁，却见他只是稍微低落的脸庞忽然亮了起来，眉眼里尽是动容，衬托出了嘴角的弧度。
“可是忽然有一年齐铭却说他陪我庆祝。他带我去游乐场玩了一天，给我买了蛋糕和礼物。那双球鞋虽然穿不下了，我到现在都还收着。我甚至记得我们那晚吃的是日料。”
瞧他像个头一次收到礼物的小孩，邵瑾瑜不自觉跟着牵起嘴角：齐铭啊齐铭，又是他，这个让她又感激又嫉妒的男人！
“他说我可以抽出一个小时悼念我妈，但是不能为此觉得自己的出生就是个受诅咒的事情还是日子。他说活着就是很好的祝福，每个人的出生都是值得被庆祝的。
我妈肯定也希望她的儿子活得快乐，所以我不能为已逝的人牺牲了未来可能的一切幸福。”
双手插在兜里，他语气轻松：“然后从此的每一年，我才有了像样的生日派对，有朋友有礼物有蛋糕。今年还有你，真的，我特别高兴。所以谢谢你，小小。”
虽然某些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想躲进一个黑洞里再也不出来，可是更多时候他想去热爱这个世界。
就算他躲在漆黑无人的洞穴里，他知道老天爷没有忘了他。
许天兴是一种恩赐，温齐铭是一种恩赐，如今他的小姑娘也是一种恩赐。
活着就是为了和他们相遇，得到这些恩赐。
所以他很感恩他妈妈把他生了下来。
“你能那样想很好。我也很高兴。”
邵瑾瑜扭头笑得真诚，小奶狗却没放过撒娇的机会：“是吗？那要摸摸头。”
“欸？”邵瑾瑜一愣却见程斐昊在她面前低下了头来。
又想哭又想笑，她稍稍踮起了脚满足了他：“吼，你真是……”
回到宿舍楼下，邵瑾瑜上楼前再一次祝福道：“生日快乐，斐昊。祝你一直都幸福安康。”
程斐昊却一脸依依不舍：“小小……”
“怎么了？”
厚脸皮的小奶狗难得有些别扭，嘀咕道：“还不想跟你分开……”
邵瑾瑜一听，脸色瞬间炸红，忍着尖叫的冲动捂着脸。
妈咪！！
为什么程斐昊总是可以那么淡定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就不羞羞脸吗？！？！
心跳三百她怎么还没死？！
“小小……”得不到回应的小奶狗扯着她的袖子。
抓狂的邵瑾瑜把人拖到那棵熟悉的大树下，远离了宿舍大门的人群：“你这是忽然干嘛啊……少男心泛滥还是多巴胺分泌过剩么……”
小奶狗却只是一味唤着她小名：“小小。”
“到底是干嘛？你不说我没法知道，我念的是心理学，不是神算，也没有透视眼。”邵瑾瑜一边无奈地回道一边给双颊降温。
小奶狗向她靠近了一步，她有些警戒地看着他：“嗯？”
“小小，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邵瑾瑜：“？！？！”
小奶狗看她更甚被雷劈还是见鬼的神情，伸出了一根手指：“就一下。”
“？！？！”
“不说话那就是好。抱抱小小。”小奶狗虽然奶，但是仗着学霸的头脑而很多时候懂得把情势扭转成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激动得内心阵亡的邵瑾瑜丧失说话的能力，只能任小奶狗为所欲为。
头一次拥抱女人的程斐昊心里也是克制不住的激动，比他获得国际美术大赛金牌还触动人心的那种激动。
原本在胸腔四处乱闯的小鹿在他的安抚下逐渐温顺下来，乖巧地感受着外来陌生的温度然后不消一会儿就被女孩的香软俘获。
双手环着邵瑾瑜的背，程斐昊把脸埋在她发丝间，一呼一吸间全是她的绿茶味儿，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呐喊：好香好软好小！
明明已经把女孩抱在怀里了，身体紧靠着身体，皮肤亲吻着皮肤，可他却还贪婪地渴求着更多，想要更靠近更亲昵……
直到一直默不出声的女孩讪讪在他腰际点了点，声音不是一般的羞涩：“我记得刚刚有人说是一下而已？”
“……”
恋恋难舍地，程斐昊用脸颊在她头上蹭了一下才送开了手：“我的一下是很久的……”
“诈骗分子！”邵瑾瑜红着脸娇羞地在他胸前推了一把跑了，而他不忘爽朗地道谢：
“谢谢小小！这份礼物我最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抱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