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胜有声》老仲伊

1、序章——斗转星移山河更换

　　“为什么……雪歌，为什么是你……不可能!”
　　莫兮瑾身穿黑底红线和金丝绣成凤，珠宝镶嵌上没有俗气也不落华丽。
　　今天是他和赵雪歌的大婚之日，他满心欢喜却不了，今天他亲眼看到，自己心爱之人，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雪歌……不是……为什么？”他踉跄的走了六步，身穿白底红线金丝绣着凰的婚服，赵雪歌只是看着他不语。
　　他倒地昏厥，赵雪歌才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放下莫兮瑾。
　　“夜枭，去找郎中来到营中。”他将他抱到怀里。
　　那身穿夜行衣的人，跑去寻郎中。
　　他看着怀里的人，难以启齿一般说出“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于赵雪歌来说就是难以启齿，可他真的是对不起莫兮瑾。
　　明明是父母一辈儿的事情，却是让他们这一辈儿，恩恩怨怨……
　　这世间的是是非非，真的可以分明吗？
　　是和非，真的就像写下的“是”与“非”二字一般可以分辨的清楚吗？
　　燕昭军大胜，燕昭人人都在庆祝，一片欢声笑语，而北齐王宫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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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贺!太子殿下，取得天下!”青衣男子，拿着闭扇拱手作揖向赵雪歌道贺。
　　“嗯，陆尚书，下面的事你去安排。”
　　青衣男子，听他对自己的称呼，余光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人，明白了。
　　“你？北齐的太子而已你又何必上心？”
　　“北齐已经没了，他已经不是太子了，他是我的……”说着与青衣男子擦肩而过。
　　“莫兮瑾也只能是我的了……对不起。”前面一句话说的十分坚定，后面三字却小道也许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听到。
　　白底婚服染上了血迹，无法消除，就是消除了也无法回到当初的样子，他们亦是如此。
　　因为燕昭军此次攻打北齐很急，就没有带着御医，夜枭只能找一个在北齐王宫附近的郎中。
　　军营中，郎中战战兢兢的生怕说错什么话。
　　“回……殿下……”
　　郎中也不知如何称呼这个，前几日还是都城有名的宫中乐师，如今确实一统天下的王。
　　赵雪歌皱了皱眉，告说郎中
　　“直说。”
　　“太……公子他是突然晕倒的，他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造成昏厥。”
　　郎中本想称莫兮瑾太子，但如今的北齐在半晌前没了，他只能改口称他为“公子”。
　　“公子，最近最好不要受到惊吓。”
　　“嗯。”
　　郎中告退下去，他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莫兮瑾，可能是因为最近忙碌，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眼皮一沉便着了。
　　梦里，他的国家没有灭亡，他没有改名换姓，他是燕昭太子拓拔奕!
　　可是，莫兮瑾过来仍然唤他“雪歌”。
　　“雪歌，你的字好好听旭辛。”
　　“雪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莫兮瑾这样唤自己就很开心，居然忘了亡国之仇……
　　画风突变北齐王宫中，莫兮瑾瞪着他，愤恨道:“你不是雪歌……你只是拓拔奕!你之前所做只是为今天吗？”说完便离自己远去，任由他怎么追也追不上去。
　　“恭贺!陛下一统天下!”
　　“陛下……”
　　周围传来，众人的贺喜声。
　　他惊恐唤着“阿瑾!”拓拔奕从梦中惊醒，看到莫兮瑾还在自己眼前，愧疚和庆幸，愧疚自己所做之事，庆幸只是他还在自己身边。
　　“陛下。”
　　拓拔奕回头看到青衣男子，做一个嘘的手势。
　　“我们出去说。”
　　拓拔奕轻轻的把寝宫的门关上，生怕吵到睡梦中的他。
　　“你可以说了。”
　　“他可是北齐的太子!”
　　拓拔奕背着他，看着悬在空中的月亮。
　　“北齐没了，他也不是太子了……”
　　青衣男子在一旁深呼吸整理好波动的情绪，走到他身边转身平静的问他:
　　“朝堂重臣，文武百官，不同意怎么办？”
　　他看着认真的回答。
　　“不同意……就让他们变成尸体，尸体不会说话。”
　　“我陆子昂与你二十多载，也不过与你分开五年多，你竟然变得如此痴!”
　　他原本的沉稳儒雅在听完拓拔奕所说后彻底的消失。
　　“王都之耻!你难道忘了吗？”
　　燕昭国，易翎二十年王都之耻，拓拔奕怎么可能忘记……
　　“没有，我也报仇了，北齐已经没了。”
　　“如今朝堂之上的臣子，那个不是与陛下一起复国的？功不可默啊！你杀了他们，史书如何记载？”
　　拓拔奕看着远方许久，最后自己轻笑了一下，转身对他说:“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说完便进入房间，轻轻的关上门，生怕吵醒睡梦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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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莫兮瑾坐起来看着陌生的四周，看到一个男子在床边。
　　“阿瑾”
　　莫兮瑾，坐起身看着拓拔奕，头稍微向右斜，想要回想着什么，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阿瑾，是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莫兮瑾双臂抱头，越想头就越痛，脑海里只有“为什么？”
　　痛的眼角不自觉的落泪，拓拔奕将他搂进怀中，用手轻柔着他额头，他也靠在他怀里，渐渐地安稳的睡去。
　　烛光亮了一夜，外面的阳光逐渐亮起，烛光显得没有那么的明亮……
　　晨光照在脸上，莫兮瑾揉了揉额头，拓拔奕迷迷糊糊的说“阿瑾!不走……不走。”
　　“阿瑾？我……”莫兮瑾看着这个搂着自己的人，发出疑问。
　　“阿瑾，是我吗？”许是最近都没有睡好，拓拔奕睡的沉，就连莫兮瑾将他的身体扶好，让他枕好枕头，给他盖好被子，都没有醒来。
　　莫兮瑾像只好奇的猫，看着周围的环境，下床拨弄着床帘的淡色流苏，把板凳搬到床边一双桃花眼看着沉睡的陌生男人。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还是说出了他第一次见到他所说的那句话“他好好看。”
　　冬末的晨光好是温柔，照在嫩芽上，嫩芽也期待着来年的春光。
　　残雪落在枝头，像是他和他相识的那天，梨花如雪，他给他起了名字——赵雪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