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种常春藤

7、第7章发现

　　第二天
　　早上五点半
　　许妄叼着一盒牛奶出了门，刚巧和同样出门的顾笙碰在一起，许妄也没多想，揣着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单肩背着自己的书包，就走了。
　　顾笙兜里揣着手机，耳朵里塞着一个耳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等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教室后，A班像是按了个什么开关似的，“蹭”的一下全都站了起来，举起手里的课本，开始“鬼哭狼嚎”似的背书模式，许妄拿着自己的英语书倚着门口，开始“小声嘟囔”似的背书，而顾笙更牛逼了。
　　倚在墙上，嘴动都没动。
　　更甚的是，人家靠在墙上，还拎着一个本子在写东西，许妄没管那么多，昨晚刚开始说某耀没意思的某妄还是搞了个通宵，细看眼底乌青一片，许妄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下定决心晚上不能再玩游戏了。
　　终于捱到了下课铃声响，许妄把课本塞到桌肚里就拉起自己的校服外套，闷着头补觉。
　　宋子谦在楼下按许妄的速度等了几分钟，看他没下来就自己去了食堂，在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顾笙吃完饭回来了，将手里提着两个包子一个鸡蛋放在桌子上，剩还有三分钟上课时喊了喊许妄。
　　许妄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看着顾笙说：“怎么了？”
　　顾笙指了指桌上的饭，又说：“你还有两分半的吃饭时间！”
　　许妄说了声，“谢谢！”
　　就拎着饭去了外边，三两口就解决了一个包子，等他吃完刚巧早读课开始，顾笙递给他一瓶水，他接了过来，喝了口，拧好盖子放进桌肚里。
　　早读阎王郝主任是要来巡视的，顾笙拉了拉许妄让他靠在墙上，自己则去了门口，拿着书没背只是看着。
　　果不其然，阎王上来巡视了看到顾笙站到A班后门口拿着书，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拍了拍顾笙的肩膀，说：“好样的，果然是可塑之才！”
　　说完这句话，就没往前走，掉头就回去了，如果他再往前走几步就能发现在顾笙旁边站着打瞌睡的许妄，等阎王走后，顾笙偏头看了眼许妄，从桌子上拿了根笔，在课本上勾勾圈圈，这本书刚好是全新的，连名字都没写的那本。
　　早读捱过去后，许妄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看都没看是谁的座位就坐了下去，蒙着头，睡觉。
　　陈天昂走了过来，指了指许妄，压声说：“妄哥这是怎么了？”
　　顾笙瞥了他一眼，说：“估计一晚没睡！”
　　陈天昂看了看睡觉的许妄，班里大部分人都趴在桌子上补觉，陈天昂耸了耸肩，从后门出去了。
　　第一节课是物理课栾彦雨的，她拍了拍桌子，说：“同学们，醒醒哈，出去洗把脸清醒清醒，第一节课难免都会困，出去吹吹风也是好的！”
　　陈天昂有些幽怨的说：“栾姐，外面那是暖风，更容易睡觉咯！”
　　栾彦雨笑了笑：“学校也都知道大家的难处，寝室不装空调，这个季节难免会热，大家都体谅体谅啊！”
　　上课铃声响
　　许妄才慢慢的从桌子上起来，可见是有些多困了，他手伸进桌肚里抽出一张卷子，拿起笔就开始做，做到一半脑子忽然清醒了。
　　卧槽
　　这是谁的座位？他拿笔捅了捅前面的人。
　　顾笙：……
　　我知道了被捅的滋味了，可以放下笔了吗？他扭头看了眼许妄，眼神里含着疑惑。
　　我日
　　许妄：“你侧一下身子。”
　　顾笙依言侧了侧，许妄从自己桌肚里拿出一张一模一样的试卷扔进顾笙的桌肚里，然后拍了拍顾笙的肩膀，示意自己拿好了，顾笙坐正了自己的身体，许妄打了一个哈欠。
　　继续做着自己的题，像许妄他俩这样的，听老师讲课就没什么意思了，他们都是买些密卷来做，自己评分自己找错误的地方，这话听起来是有点傲，但他俩确实是有本事。
　　一个是自学成才，另一个是从小就被揠苗助长给硬生生的拉起来的。
　　一节课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就这样哧溜一下的过去了，下课后，栾彦雨留了一道作业要今天晚上第一节下课叫上就走了。
　　许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卷子拿到了自己座位上，说：“回去吧！”
　　顾笙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书，看到了许妄做的卷子，愣了一下，没说话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第二节课是杜伽的英语课，需要一位同学现场翻译一段话，环视一周，看到往常上课很活跃的那几个人脑袋缩的和鹌鹑一样，杜伽都想笑，然后点了许妄得名。
　　“许妄你把下面这句话翻译一下……”
　　许妄条件反射的接了上去，一口纯正的英国伦敦腔带着些小翘音的回了过去。
　　玛德
　　许妄抵了抵后牙槽。
　　杜伽都惊呆了，连她的口语都没达到这水平，她压了压自己的兴奋度，问：“许妄这口音可以啊，是和外国人接触过吗？”
　　许妄单手插兜，说：“嗯，小时候去过伦敦待了一段时间！”
　　杜伽微笑着说：“坐下吧，大家鼓掌！”
　　接着全班人都鼓了起来。
　　杜伽笑眯眯的说，“不错哦，继续保持！”
　　然后这节课杜伽显而易见的心情极好，就算是挑到有人同学回答问题没回答好，也没说什么。
　　而顾笙则是掏出了许妄扔进他桌肚里的卷子，开始做，越做嘴抿的越紧，最后把卷子握成一团塞进桌肚里，从桌肚里拿出了水喝了口。
　　看着许妄的后脑勺，顾笙眯了眯眼，趁着杜伽讲的极其有激情的时候，突然问了句：“气功表演的演员身上压上重重的石碑，再用很重的铁锤砸石碑，为什么在石碑应声碎裂时演员却安然无恙呢？”
　　许妄脱口而出：“受力面积大，受力相等时压强小。”
　　接着，回头就看到顾笙似笑非笑的眼神。
　　许妄：……
　　“你诓我？”
　　顾笙轻嗤一声，没说话，把桌肚里的卷子掏出来，看了几眼，拿出其中一张卷子，正反面都看了看，在21题圈了个圈，说：“做这题！”
　　许妄低头看了眼，默默地将自己手下的卷子给了他，他刚巧做的是21题，顾笙从他的手里抽出卷子，问：“最后答案是几？”
　　许妄：“2”
　　顾笙：……
　　“你不是都会吗？装什么菜鸡？”
　　许妄把自己的手一摊，说：“没装，别人不信！”
　　许妄说完这话，顾笙就沉默了，他抵了抵后牙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抢不走你的第一的。”
　　顾笙打开他的手，说：“那你要我的本子做什么？”
　　“啧。”
　　“这事儿可不好说。”
　　顾笙斜了他一眼，许妄：“说实话是给我那些兄弟们的。”
　　得到了答案，顾笙收回了目光，说：“那你自己怎么不做？”
　　许妄：“因为我懒。”
　　说句实话，就一个字懒！
　　顾笙：……
　　然后
　　从那一节英语课后
　　每次在他想要做其他事时，后桌都会塞给他一张卷子，然后在顾笙那毫无波澜的眸子下，他提笔开始做。
　　我日
　　都怪这个家伙，十九班那帮兔崽子的卷子还没送过去，第三节课下课后，许妄拿着一摞卷子从五楼跑了下来，进了十九班，把卷子给宋子谦。
　　宋子谦接过卷子，一脸诧异的问，“你跑那么快干嘛？有谁追你吗？”
　　许妄摇了摇头，“有水吗？”
　　宋子谦把一瓶新的矿泉水放在许妄的手里，许妄一把拧开，猛灌几口，说：“马上就要联考了有信心吗？”
　　宋子谦拍了拍许妄的肩膀，说：“妄哥，这还用问吗？必须的啊，你就等着我去找你吧！”
　　许妄和宋子谦的拳头碰了碰，和班里其他同学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A班后门口，顾笙抱着胸倚在后门口，遥遥的就看到了某人一手揣兜，一手拎着一瓶水迈着魔鬼般的步伐吊儿郎当的从楼梯口走了过来，要是阎王看到许妄的走姿，又该说他站没站样。
　　许妄：……
　　“在这做什么？”许妄推了下顾笙，进了门，坐了下来，就发现他桌肚里满当当的一堆卷子。
　　许妄：“？？？”
　　顾笙：“我看你没事做，做吧，能做好一会儿呢。”
　　许妄扭头看了眼顾笙，说：“我跟你有仇吗？”
　　顾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没有。”
　　许妄：“那你怎么想把我往死里整？”
　　顾笙：“……你想多了。”
　　最后一节是老姚的数学课，可能是听说了许妄在英语课上的表现，特意从后门进的A班，在许妄肩膀上拍了拍，以资鼓励。
　　一脸欣慰的从后面走到了讲台上，慢悠悠地翻开了自己的教案，坐在许妄身后的顾笙蹬了一下许妄的板凳。
　　“做黄冈密卷二”
　　许妄：“……真是欠你的！”
　　然后就从自己桌肚里那满当当的卷子里扒拉出黄冈密卷二，把他当成顾笙的脸，那笔划着纸张的劲儿听得人牙疼，顾笙悠闲的也从自己桌肚里掏出黄冈密卷二，开始做。
　　他想看看他们两的做题速度是怎么样的，下课铃声响两人双双都做到了第四页，顾笙眯了眯眼，“啧”了一声，俯身在许妄耳旁，说：“纸都快约束不了你的字了。”
　　许妄：“……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接着就揣着兜晃晃悠悠的下了楼，和宋子谦碰面之后，两人去了小食堂。
　　一如既往的操作，让宋子谦欲哭无泪。
　　“妄哥，小食堂阿姨真是看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