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八章：哭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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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焦急，录口供，左丞非彷徨无措，封亦绅看的心疼而酸涩，手术单，他看着他颤抖的签名，看着他为里面的男人惶恐悔恨，口供他帮他录，甚至看着他在那个男人平安无事被推出来时，顷刻的精神振奋。
所有的安慰，所有的陪伴抵不过，那个男人手术成功的消息。封亦绅早该明白，在那个男人替他挨了一刀，在那个男人在小东西车祸时，及时的赶到，在小东西在手术单上签名的那一刻，他就该知晓，左丞非再也不是他的小东西，而是另一个男人的宝，他也是自己的宝，可谁也不会再信了。每次，小东西有事，自己都不在场，这就是最大的罪证。
看着左丞非眼里只容得下一个昏迷的文鑫，心中一痛，不管再怎么抑制，爱情的痛，还是熟悉不了。
静静倒退，心中默数我数到三，他要是发现我离开，我就可以说服自己左丞非还是爱着自己的。
一，二，三。。。。。。
咯噔咯噔
四，五，六，七，八，九，十。。。。。。
心终于沉到谷底，深深地吸气，看着左丞非，看着，看着，默默转身，黯然离去。
再也没有理由，再也没有权利，可他还是想要左丞非只呆在他一个人的身边，只看得到他，只对他一个人温柔，只说爱他，只为他一个人做饭，只为他烦忧，只为他哭泣。。。。。。
左丞非咬紧唇，清晰的感受到封亦绅的离开，他却不能回头感谢那个男人一句，这一句会把那个男人压垮，他不能回头。因为他明白，倘使今天没有封亦绅，他会崩溃，他更是知道，他最想依靠的那个人还是封亦绅，潜意识里的东西谁也改变不了。
可他无从后退，他是一个决断的人，选了，就不准自己后退，而且他不觉得自己选的错。
此时，他只能对不起封亦绅，文鑫，他无法舍弃!在这个男人为自己舍了命以后，他做不到。
细细的描绘着文鑫苍白的面容，暗自庆幸，你还在，真好!
文鑫在后半夜时醒来，此时疲惫至极的左丞非正半弯着腰，拿着棉球润湿文鑫干裂的唇部，全神贯注，一心一意的润湿着，想让苍白的唇看起来有血色一点。
文鑫定定的看着左丞非，忽而嘴角微弯起来。
左丞非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放下，双眼泛红，红肿着的大眼，心疼的看着文鑫，文鑫一揭开被，眼神微微示意，左丞非犹豫了犹豫，脱鞋子上床，小心的搂住文鑫，以防碰到他的伤势。
“还疼吗？”左丞非闷闷地问。
“疼。”文鑫挑了挑眉，道。
“我困了。”左丞非皱了皱鼻子，说道。
“我也犯困，我们再睡会吧。”文鑫陶醉在左丞非清新的怀抱中，淡淡而坚定的附和。
第二天，左丞非和文鑫很是配合的录了口供，却意外得到了一个消息，纪文是间歇性精神病，因为有过晦暗的一段不堪经历，受不得刺激，所以，很可能他们无法告她故意杀人罪，连故意伤害罪都无法告得成功。
左丞非觉得很可笑，难不成等他们被纪文杀了，然后法院一句因病人精神方面在行凶时出现异常，所以不予量刑，当庭释放。
文鑫反而很坦然，在听到警察的委婉的解释后，握住左丞非气的发抖的手，摩挲着，对着警察笑了笑，笑脸送客。
文鑫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摩挲着左丞非的手，一直摩挲着，直到那双手的主人不再颤抖。方才轻轻一吻落到左丞非的发丝上，淡雅的说道：“我们不能告她，可也不会再有下次，这个社会还有一个对立面，法律的漏洞可以用黑暗抹平。”
左丞非侧头凝视着文鑫，黝黑的眸子里闪动着邪恶而狠厉的因子，俊朗苍白的脸孔变得深邃阴霾，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文鑫，左丞非却没有害怕，静静地依着文鑫的肩膀，淡淡的说道：“哦。”
很多年后，左丞非还记得自己当时的狠心，狠得自己都觉得疼的窒息，他之于封亦绅，是个永远的罪人。而封亦绅，却把他当宝。。。。。。
在看到找上门的纪武时，左丞非没什么感觉，他说要谈谈，他拒绝，他说至少让他这个大哥代自己妹妹说声抱歉，左丞非你念个旧情吧，看在封亦绅的份上。
左丞非不知道为什么晕乎乎的就跟着去了。
然后他听到了这样的话：
“小文她，其实。。。。。。算了，现在解释什么也枉然，我找过师弟，他。。。。。。我们多年的交情，全毁在这一次上了。小文，从前很叛逆，在十多岁时在酒吧被□□过，所以精神有问题，我这样说，你是否可以原谅她一点了，当时第一个对着她伸出手没有歧视他的是我师弟，所以小文才这么执着的爱师弟。或许只是依赖。。。。。。这都不重要了。”
“小文的事是我的错，她这次做得太错了，我不该让她来这里，我师弟之所以那么照顾她，是因为我要求的，当年的事为了瞒你，为了请到我做手术，他欠了我很大的人情。”
“你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肝是我那师弟移植给你的吧，你不会真的还以为是及时找到的□□吧，这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及时。”
“我真的很抱歉因为小文，让你和师弟走到这一步，师弟他，真的很爱你，他的胃一直很健康，他的胃不好，你定以为是他自己三餐不按时吃饭造成的吧，那都是骗你的，那是移植肝后的后遗症。刚开始的几年，师弟每天都要吃很多药，你不知道吧。”
“师弟，说，他这辈子只想疼你一个人。”
“如果可以，你们和好吧！”
“这个世界上，你谁都可以负，就是我师弟不能负，只有他最对的起你，最疼你!”
“他只是不善于表达感情，而不是无情。”
直到那个优雅的男人拍着他的肩膀起身离开，左丞非依旧安静的端坐在那里。
他的幸运好像在遇到封亦绅后，一直蔓延不断。
当他以为自己会因为肝病而死时，悄悄地远离，他躲在旅馆中，想着要是死了，封亦绅会给他收尸吗，还是期待凌翼比较靠谱点。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男人风风扑扑的来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帮自己联系医生，联系出国，看着他精心的照顾自己，看着他在某一天喜出望外的说，找到合适的□□了。
然后在某一个下午，他说要回国处理事情，顺便帮他瞒着凌翼那混小子，等手术成功，等他身体好点，他肯定就回来了。
之后，过了很长时间，在一个灿烂暖暖的傍晚，那个男人背着夕阳踩着金光来到了自己身边，那时左丞非坐在轮椅里，抬着手臂半遮着眼，看着男人一步一步的走近，心里突然有什么扎根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未怀疑过当时的事实，他从未想过封亦绅的胃病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突然被挖掘出来的事实，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心一直疼一直疼，汩汩的流血。
血，他的血是那个男人的。
左丞非摸着手臂上的血管，手指仿似被电着般疼痛，却着了魔似的一遍一遍抚摸。
他从未后悔，这一次，他后悔了，却没有办法再回去。他不是小孩子，想要那个了，就要那个。
亦绅，你说那些话时，到底是怎样的难受，我想想就疼得发抖。亦绅，亦绅，我的亦绅，你很疼对吧，为了我，你放弃了高贵，放弃了狂傲，放弃了优雅，放弃了底线，我却抛下了你，我是个胆小鬼，亦绅。
亦绅，现在没有资格爱你的人是我，亦绅，我想说我爱你，我却不能够让自己再度说出来，这太过无耻了，亦绅，我的亦绅。
封亦绅此时很恼火，看着左丞非丢了魂般可怜兮兮的坐在自己门口，蜷成一团，低低的啜泣着，心里火辣辣的疼。
上前一把抱起左丞非，什么也不问，什么也没说，抱着人就到卧室，裹在被里翻身上床，环搂住左丞非，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耐心的安慰着。
“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
“我在，我在。”
“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亦绅”
“我在，我在。丞非，我一直都在！”
左丞非慢慢的停止了哭泣，揪紧了封亦绅胸口的衣服，渐渐地呼吸平稳了起来。
封亦绅伸出手指动作温柔的擦干左丞非的泪水，轻轻一笑，抱紧左丞非，玩着左丞非的发丝，笑道：“不管你飞的多远，你都会回家的。我等你回来给我做煮饭婆，小东西。”
玲珑剔透的心思，精明干练的人怎么会猜不透他的小东西呢，他等得起，等一辈子都等得起。
他把最恶劣最真实最任性的一面曾经都给了左丞非，而温柔的成熟的稳重的都给了外人，现在他有足够的时间学习怎么爱他的小东西，他的丞非。
一别经年，再见遥遥无期。
三个月后，左丞非跟着文鑫去了英国，而在这很多年，封亦绅一直是一个人，他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温习他和左丞非曾经在一起做过的每一件小事，那曾经不起眼被时光藏秘了的快乐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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