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新秀 ...
-
转眼间到了初夏，经过层层严格遴选，从全国各地选出了一百多名秀女，选定吉日四月初八进宫殿选。
翊坤宫已撤下厚厚的门帘，换成轻纱。清翊坐在梳妆台前，身后的宫女细细地梳着发髻。门外站着一排宫女，端着皇后吉服、九龙九凤冠。
清翊纤长的睫毛低垂，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鸣春，宸哥哥在哪？”
“回皇后娘娘，皇上此时还在跟大臣商议国事。”
“秀女们呢？”
“秀女们在乾龙门外等着，待吉时到，便进宫殿选。”
“哦。”
这一日终是来了，虽万分不想此时的到来，可是清翊也无可奈何，她必须做出母仪天下皇后的仪态，大度大气，乃至于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
乾龙门外，热闹非凡。一位位年轻的少女如初夏刚开的花朵，给庄严的晋皇宫增添了几分生气。
秀女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
“诶，我听说当今皇后不过年方十七，真想看看皇后是如何地国色天香，让皇上专宠一人。”
“国不国色不知道，不过人家可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太后可是个狠角色，从最末位的答应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可见多厉害。”
“啊？那皇后会不会很凶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皇后。”
“咳咳，皇宫禁地，各位小姐务必谨言慎行，免得冲撞了皇家。”内务府总管甩了甩拂尘，在旁高声提醒道。
各位秀女安静了许多，不敢再多言。
本次选秀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选秀，所以隆重异常。按照规定，上至正一品，下至从九品，家中适龄女子必须参加选秀，从地方到中央，从外貌到礼仪举止，层层筛选，所以，能进入殿选的女子，必定是佼佼者。
“吉时到！”太监尖尖的声音划破天空。
“点到名字的小姐请依次排队入殿，叶书眠、王端英、古雅歆、林清清、侯曼倩……”
秀女们很快排成一队，乾龙门缓缓打开，厚重的门发出“轰——”的声响，晋皇宫在她们面前徐徐展开，宫墙上的金漆在阳光照耀下晃得人睁不开眼，屋檐高翘入云，整座宫殿仿佛架在云端。
她们小心翼翼地按照之前教习姑姑教导的仪态，徐徐入内。
赫宸看着第一批进来的秀女，丝毫提不起兴趣，但奈何母后在旁，也只得耐下心来端坐在上。清翊坐在皇上身旁，看着殿下进入的秀女，心中五味杂陈。
“湖州州判叶禹昂之女叶书眠，年十五；江州同知王至尚之孙王端英，年十五；顺天府府尹古青云之女古雅歆，年十四；汉州知府林浩之妹林清清，年十七……”太监一一报上秀女家世、年龄。
赫宸随意扫了一眼，都是些俗物，提不起兴趣，正想摆摆手让她们退下。
身旁的太后咳咳了一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赫宸明白，只得随便一指，“就她吧。”
位列第一的叶书眠喜不自禁，按照规矩跪下拜谢。未入选的秀女，虽心有不满，也不敢表露，请安后一一退出。
就这样经历了好几拨秀女，半个时辰过去了。皇上也只选了两位秀女，外面等着的秀女心中不免惴惴不安。
“皇上要求可真高，礼部尚书家的小姐都没入选，她可是京城内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啊。皇上到底要选什么样的女子啊？”
“唉，要是要求不高，后宫能只有皇后一位吗？”
殿内，皇上揉揉太阳穴，看了这么久，心中不免烦躁。
“母后，要不就这样吧，儿臣还有奏折没看。”
“皇上。”太后轻声却又带有不可拒绝的威严。
“皇上，再看一下吧。”清翊也在旁劝着，虽然她心里也不耐烦，可是也不能随着皇上的性子。
“既然清儿发话了，那朕就再看看吧。”赫宸侧头望向清翊，嘴角带笑，满是宠溺。九五之尊的皇帝，可以号令千军万马，可以生杀予夺，但抵不住清儿的一句撒娇。
“光禄寺卿赵儒理之女赵璇，年十六；都转盐运使孙季华之妹孙洁菲，年十七；国子监祭酒宋江宇之妹宋玉软，年十五……”
“玉软？”清翊愣了下，是她吗？
赫宸扭头问清翊“怎么了？清儿？你认识她？”
清翊望向太后“姑母？”。
太后微微一笑，说“是她了，你儿时常跟她一起玩的堂妹。”
“软软！”清翊仍如儿时一样亲昵地叫她的小名，心里激动已顾不得皇后仪态。
宋玉软欠身请安“臣女宋玉软参见太后、皇上、皇后娘娘。”
“快起身。软软，你还记得我吗？”
“谢皇后娘娘。”台阶下女子缓缓起身，抬起头来，莞尔一笑，柔柔地说“臣妹还记得皇后姐姐做的糖渍梅子呢，好久没吃到了。”
原来宋玉软的父亲是清翊母亲的堂弟，当年在京时，宋家府邸就在清翊家旁边，因为两个女孩年龄相仿又志趣相投，便经常在一起玩，如同亲姐妹。只不过后来宋父退休，回到老家颐养天年，举家搬迁，清翊又被接进宫，她们就不曾见面了。
“那以后便可经常吃到啦！”清翊开心地说。虽然清翊在宫中备受宠爱，但到底是十多岁的孩子，玩心重，宫里也没个年龄相近的姊妹，难免无聊落寞。这下儿时玩伴进宫，自己可以多个说话的人了。
皇上见此心下明白，留下了宋玉软的牌子。
两个时辰后，选秀终于结束。此次共选了七名秀女，一入宫门深似海，七名女子今后的命运如何，只能看她们的造化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新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