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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某个世界线的日本,江户,浅草的一家装潢华丽夸张到完全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商店中,一件素白如雪的女式和服静静陈列于此。
      底色是毫无瑕疵的白,选用自带光泽感的顶级丝绸裁剪而成,衣身下摆绣以水墨绘制成的梅花纹样,梅花傲雪,留白和墨迹交映成趣,与这份素雅对比鲜明的是一旁相配的华丽腰带,璀璨的金线织成了复杂的传统纹样,在太阳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彰显着完美的存在感。
      “吉尔,这真的是一套很美丽的衣服,但是...”
      岸波白野看着面前造价不菲的衣装,迟疑地开口。
      “住口!本王并不想听你多余的发言,心怀感激地接受本王的赏赐足以,感恩涕零的发言在心里说多少都无妨!”
      名为吉尔伽美什的从者双手抱胸站在不远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相同设计,只是金红配色的华丽盛装,奢华的黄金羽织披在肩上,让本就气质傲慢的王者更加张扬。
      只不过这位恶趣味的王者此时正一脸玩味又隐隐透露出些期待,催促着拖沓的御主按照他的心意行事。
      ......不要激动,你已经很熟悉吉尔伽美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从者,并在此基础上承认并接受了,这个世界的岸波白野身边的从者只会是吉尔伽美什的这一最终结论。
      月球最后的御主,月之圣杯战争的最终胜利者,经历过月之背面悠长一梦的幸运的被爱者,岸波白野在心里如此强调。
      “我是说,我不会穿和服,需要帮忙。”以令咒换来了可以和王者平等交流的权利,又和他一起逃离月球后经历了许多世界的冒险,岸波白野自问已经掌握了和吉尔伽美什沟通的基本要点。
      浅栗色长发的纤细少女沉默地,面无表情地,用那双大的夸张的眼睛望向那位兴致勃勃的观众。
      “哦~看来见识丰富了之后,连石头也是能开出花来的。”金色的从者啪嗒啪嗒踩着木屐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很好,很好,这种祈求垂怜的姿态连本王都要忍不住夸奖你了。”
      “虽然不知道你那尊贵的王之大脑在想些什么,但我保证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没有什么和你的CAST OFF差不多的换装魔术能拿来用么,王只要想,就能做到对吧?”岸波白野伸出手制止了吉尔伽美什不断靠近的脚步,鲜红的,仅剩一划的令咒在手背上映衬着皮肤更加白皙。
      不白是不可能的,这具身体是他们在一个科技水平高度发展的太空文明中得到的基因工程产品,虽然是碳基产品,但不管是从外观还是防水防火防割伤等性能方面都要胜出地球人类许多,在导入体量庞大到恐怖的数据后,岸波白野这个曾经既非人类也非AI的数据集合体正式作为人类(新)“出生”了。
      从上个世界进行次元跳跃前,岸波白野只知道下个目的地依然是地球,但降落的具体时代和详细地点吉尔伽美什一直卖着关子不肯透露,于是在这种小事上从来服从这位王者指挥的岸波白野怀揣着对从者的绝对信任来到了这个时代古老的远东岛国。
      拥有□□的感觉很新奇,可某些时候难免觉得还是月球上身为电脑体时比较方便,比如同样想要穿上繁复的衣服,在月球上只要稍微更改一下数据,就可以一秒换装。
      但真正使用血肉构成的躯体,通过神经末梢去感知世界,每一次与事物的接触都是崭新体验的感觉着实让岸波白野乐在其中。而喜欢触摸有生命有温度的事物这个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眼睛非常好用的英雄王立刻察觉并放任的崭新小嗜好也就自然而然地被养成了。
      感受着御主抵在胸前微微用力的手,吉尔伽美什也不准备把人逗弄太过。他有足够漫长的时间,去教导自己的御主学会追求愉悦。
      “被本王亲自装点的殊荣可不是轻易能够拥有的,愚蠢的MASTER呦,既然选择了如此无趣的展开,你还有得成长啊。”吉尔伽美什轻哼一声,伸手抓起雪白光滑的衣料,随意地盖在了比他矮了许多的少女头上 。
      被兜头蒙住的岸波白野只觉得眼前一黑,条件反射的一次眨眼后,已经从头到脚换装完毕,连很少变动的发型都被改成了可以搭配日式穿着的团子发髻,玉质的梅花簪子点缀其间,青春活泼中又带着几分优雅。
      脚下异样的感觉促使少女不自觉动了动脚趾,足弓曲线优美的双脚被一股脑套上了足袋和木屐。缓缓尝试往前走了一步,鞋子要掉不掉的感觉让人格外没有安全感。
      “抬起头来,岸波白野。”永远骄傲的AUO命令,少女抬头,直直地望进了那双凝血蛇瞳,面对他人永远带着冰冷审视的眼眸此时却显露出温和的笑意,黄金的王者伸手捏了捏眼前人的脸,“嗯,合格了,是能够配的上巴比伦贰屋【巴比伦尼亚】少当家的老板娘。”
      对,昂首挺胸接受这份殊荣。职介并非ARCHER,亦非CASTER,而是独一无二的吉尔伽美什职介的吉尔伽美什满意至极。这是他选择舍弃九成财宝也要续上契约的御主,作为非人者,却向他这个人类的裁定者展示了坚毅的,执着到让月光相比都黯然失色的人性光辉。
      能够取悦王者的存在得到王者的偏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所以在完美尽到了自身的责任之后,便由他这位坐拥人间一切财宝,享尽世间全部欢愉的英雄王来褒奖月之圣杯战争这位可怜的胜利者吧。
      “少当家?老板娘?这次又是什么剧情。”把自己的脸从从者的大手中解救出来,白野挪远两步,有点好奇。
      经历了几个世界的旅程,岸波白野已经熟悉了这种入乡随俗的角色扮演,只要吉尔伽美什在她身边,那岸波白野的人生永远都不会无聊。如果在MOONCELL的记录里评选擅长给自己找乐子的英灵,吉尔伽美什绝对可以凭借巨大的优势竞争第一的宝座。
      “当然是作为经营这间缩缅布店的完美搭档,在商海中依然能够傲立潮头的绝对道标,威风堂堂,莅临江户。因为心情不错,并且时机也刚好,本王想停留在这个时代看场好戏,所以你也要拿出老板娘的姿态,管理好本王的领土【店铺】。”
      “好的。”少女的嘴角微微弯起不起眼的弧度,她当然会答应,吉尔伽美什说有好戏,那就意味着这里会发生一段很精彩的故事了。

      所以说有黄金律技能的从者经营店铺什么的,简直是作弊,不对,是吉尔伽美什这个存在简直就是作弊!
      岸波白野坐在店铺柜台后面,看着店里人头济济,争相挑选抢购的热闹场面,竟然生出了几分荒唐的空虚感。
      店铺的本金是从王之宝库里随手掏出来的几件金器,用吉尔伽美什的话说是“不知何时放进去但放进去就再也不会想起来的垃圾。”这个AUO难道会把王财当垃圾桶用么?岸波白野不敢再想。
      进货的环节是如果白野不制止,连讨价还价环节都免了的一锤子买卖。当时那几位被召集上门的批发商简直激动到双眼都在放光,毕竟这次的大主顾根本不在乎价格,他只要最好的,有趣的东西。所以各种“大陆那边得来的稀有品”,“家里祖传的珍贵宝物”都被积极地介绍推销。
      好在身为王者的眼光也是一等一的高,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分辨优劣,所以在教训了恶意欺诈的奸商和白野实施了按照记录现学现卖的砍价环节之后,这间巴比伦贰屋【巴比伦尼亚】以极快的速度顺利开业了。
      只不过这哪是做生意啊,这就是做慈善。
      一心二用给抱着布料激动到好像中了大奖的少女结算完,岸波白野如此给这家商铺的存在定了性。浅草作为在江户时代称的上热闹的商店街,店铺中的商品对于绝大部分的居民来说也是奢侈品,按道理店里不会如此热闹,由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得出自家和其他店铺定价差异巨大的结论也是轻而易举。
      不过,赚钱与否对于这家店来说真的是最不值得在乎的一件事了。甚至比不上刚才那女孩发自内心的笑容,那匹布料想来也会被裁成漂亮的衣服,陪她出席各种有意义的日子。
      那个白白顶着少当家头衔的金皮卡也不管这些,只会顶着那身在太阳照射下灿烂到晃眼的华丽行头在门口当吉祥物,偶尔会有跑过的孩子壮着胆子来摸他的羽织,这个人也不生气,甚至还能你来我往的聊上几句。
      很神奇,英雄王和小孩子的相性竟然出奇的好。你看,他甚至还会给门口的孩子发糖吃。
      许是岸波白野的视线停留的时间太长,阳光下的从者回头望了一眼,笑意更浓,低头和孩子们说了些什么,两个鬼灵精的小孩子就连着串跑到柜台前面,踮起脚趴在柜台上。
      “漂亮姐姐,门口的少当家说,你穿着木屐不会走路,如果我们教会你,他就继续给我们糖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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