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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七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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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明一边砍着半人高的杂草,一边喘着粗气问:“怎么还没到河边?”
朗言戴着棒球帽,动作没停,“快到了。”
也不知道黄教练此刻人在何处,这几日的安排难度逐渐增加,一开始尚能应付的人也觉得吃力起来。
十人被分成两小组,五人一组,朗言身后还有三个人,正沿着朗言砍过的地方艰难前行。
多亏朗言的先见之明,在贺明明书包外也别了把镰刀,这两人才能在前面开路。
日头渐落,耳边的河流声越来越清晰,贺明明隐约在草缝中看到了什么,加快砍了几刀,终于看见一条大约三米宽的河流。
“啊!”贺明明举着镰刀就往河里跳,后面的人听见“噗通”声,也加快了步伐,挨个加入跳河行列。
朗言摘掉帽子,蹲在河岸,用手掬起一捧,冲洗脸上的脏尘。
几人正兴奋着,忽然从河岸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终于到了,方向感不错。”
贺明明扭头看去,“教练!”边说还边往黄瞻那里走。
朗言看水线从贺明明膝盖逐渐上升到腰部,正要喊住他,连忙看向黄瞻,那人并没有喊住贺明明的意思。
朗言便放下心,看着贺明明渐渐上了岸。
剩下几人也跟着去了对岸,朗言举着书包从水里出来,贺明明仿佛才反应过来,连忙脱掉书包,打开绳结往里看。
“啊!!!该死!”贺明明的一部分装备已经湿了,他的袜子由于没有及时和内裤扎进防尘袋,此刻已经仿若脱水前的衣物。
其他小伙伴也反应过来,不约而同鬼哭狼嚎着。
黄瞻笑着看了眼朗言,主持局面,“行了,晾一晚上就干了,大惊小怪干什么,涨涨教训。”
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喊叫,朗言看过去,只能看到几个人影在河对岸跳着,听音调像是在欢呼。
黄瞻也看到了第二小组的人,举起手来,示意对方过河。
第二小组的人没敢立马过河,非沿着河岸走到他们正对面,才一个个往水里进。
待十人全部休整完毕,黄瞻戴着队伍往山里深入。
山里的温度总是偏低,尤其是阴凉处。
刚翻过一座小山,面前就出现了一座更大的,黄瞻喊停队伍,在一处地势平坦处停下,“今晚睡在这里,明天一早再翻山。”
朗言看向四周,并没有溪水之类的地方。
一伙人闻言先坐到地上,捶起腿来,一想到明天还要爬面前的这座山,就有些腿抖。
一个个子较矮的男生率先从地上起来,带着工具,去找吃食了。
有两个反应快的,也跟着去了。
朗言和贺明明对看了一眼,往山那边走去。
剩下的几个一面张望一边从背包上卸下帐篷,打算先支帐篷。
黄瞻找地方小解去了。
靠近山脚的地方土质偏硬,甚至形成了厚厚的岩层,朗言和贺明明两人沿着山脚走着。
贺明明看见一块湿润的岩石,连忙走近观察。
朗言则摸了几处青苔,视线渐渐往上挪。
有几只乱长的枝木挡住了朗言视线,他伸手一扒,便看到了干净的水流。
贺明明听朗言喊他,就往前走去,接着看到朗言手扒着什么,他再仔细一看,正有源源不断的细流从岩石上流下。
贺明明伸出手指截住水流,水顺着手指流到他手心,他收回手,观察了一下,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巴吧唧两下,“甜的。”
朗言估摸着也是甜的,便让他去喊起他人过来接水,自己则从背包里拿出水壶。
等其他人过来,贺明明就发现朗言在原来石缝处插了根干木杆,水流被分了一半到木杆上,正沿着木杆流进朗言的水壶。
也有人想效仿朗言在下方接水,朗言好心提醒:“下面有青苔。”
黄瞻过来,就看到几个孩子围着山脚一处,不难猜到是谁找到了水源。
他笑了下,去另一个方向了,也不知道找吃的那几人有没有收获。
朗言和贺明明回到临时营地,也扎起自己的帐篷。
待手上活完毕,两人也有些饿了。
贺明明纳闷地自言自语,“这是到哪找吃的了。”
朗言不打算等那些人,便要自己去找吃的。
贺明明二话不说跟上。
一开始去找吃的几个人随着黄瞻回来,听到小伙伴们说着水源的事,连忙也往山脚跑。
有人拾起这些人带来的吃食,开始整理起来。
黄瞻是唯一一个携带了火种的人,他把打火石递给其中一个人,让他们自己生火。
生火技能在第一天就已经给大家培训过了,那人接过打火石,很快冒起了火芯。
干草干木棍逐渐冒着烟烧了起来,拾来的断木头一一架起,灶台就这么立成了。
为了节约费时接来的水,洗野果洗野物用的都分外小心。
这些日子吃得少且粗,基本是烧烤入肚,野果辅助。
因此当贺明明和朗言两人带着一兜子土豆回来时,众人都激动万分。
野土豆不大,洗干净了便直接扔到火堆下面,贺明明在火堆下面掏了个窝,此刻土豆刚躺进去就被他用土盖上了。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都围着火堆面对而坐,摆动的火苗在每人脸上刻划出不同的阴影。
有个馋嘴的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说土豆可以吃了。
其他人闻言也都咽咽吐沫。
贺明明把土扒开,用树枝把土豆往外扒拉。
土豆的清香一下散发出来,刚吃过东西的人仿佛更饿了。
土豆在手,一个个边快速吹气,边用手撕着土豆皮。
粘着灰尘的土豆皮下露出干净软糯的土豆,没人说话,都狼吞虎咽着。
贺明明被烫了舌头,泛着眼泪仍要感慨:“真好吃啊…”
睡前,朗言看向黄瞻那边,他打算把自己的睡袋让出来给他用。
黄瞻这些天没换过衣服,完全一副野人的形象,甚至连帐篷睡袋都没有,真正做到了以天为被地为席。
黄瞻却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把火把拉两下,又加了几根木头,就这么睡下了。
第二天,众人在山间鸟虫声中醒来,吃光了埋在土里的土豆,又上路了。
贺母去接的机,看到贺明明的瞬间,差点哭出来。
贺明明又瘦了半个脸,此刻面容正是青春年少,看到母亲眼里的泪光,吓了一跳,“妈,你干啥?”
贺母缓了一会儿,上前用手丈量着儿子的腰围,“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没吃到饭?早知道就不让你去了…”
朗言在一旁,正有些尴尬,就听见朗前的声音传来:“儿子!”
顺着声音望去,朗前和杜美宁正往这边走来。
贺父今天有工作安排,贺母看到这对夫妻,连忙转换心情,问候着。
朗前看黑了好几度的儿子,目光露出满意的神色。
杜美宁则有些心疼,“以后不要参加这种夏令营了,瘦得都认不出来。”
贺母在一旁附和,“可不是嘛,明明瘦得没法看了,一点都不可爱。”
贺明明黑着脸和朗言走在一起,他是瘦了,可是他也有肌肉了啊,他才不要可爱。
没过几天就到了六月二十号。
朗言已经提前知会了朗前和杜美宁,两人其实也想跟着儿子一起去看他逝去的家人,但是朗言没提,他们就不好开这个口。
程阳在机场看到朗言的瞬间,泪流满面。
原因无他,朗言和顾宇新长得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