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之南》雪夜白昼

34、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2021年——你非池中物，自然要跃龙门。
　　2029年——要不要喝我的气泡水，要不要和我走南闯北？

　　……

　　陆续跟朋友告别后，何念约了编辑宋冉姐到江边的餐厅吃饭，算是饯行。
　　夜色用黑雕琢整个城市，江风吹拂发丝，一连船只都显得这么摇摆不定。
　　“Cheers！”
　　“Cheers！”
　　高脚杯碰在一起，一饮而尽，放在桌面都显得清脆。
　　“小何，我很看好你，说实话，我还是想让你留在C市，但我知道你有走的理由。”宋冉用手撑着下巴，红唇微张，风情万种。
　　何念靠在椅背上，看着远方，“冉姐，我不属于这里，这里太大太繁华，我每天都觉得压抑，或许回去反而能写出好东西。”
　　宋冉含笑，捏着酒杯不说话，她暗红色的猫眼延长甲上镶了像花一样的钻石，在光下总能闪耀。
　　“来吧，惯例！”
　　合照，然后发朋友圈，记录有一次的见面。
　　宋冉是个非常精致的人，她一定要九宫格，发好自己的之后看到何念还在编辑文案，“要不说是我的写手呢，这么严谨，给我吧，我来。”
　　何念乖乖交出手机，宋冉快速地敲了一串字——“要不要喝我的气泡水，要不要跟我走南闯北？”
　　没错，两个人都喝的气泡水。
　　也算是应景了。
　　何念接过时当即就发了出去，顺带在微博上发了一张菜品的图。
　　二人又在露台呆了一会才下去。
　　宋冉去开车，而何念留在餐厅门口等待。
　　她低着头看着手机，脚步声渐进，扬起微笑抬头，“冉姐…你来了？”
　　来人是穿着居家服的李想。
　　随后手机来了电话，“喂？小何，我家里有事，要马上走，你打车吧姐报销！”
　　何念捏着包的手，突然觉得好造孽。
　　简直是孽缘。
　　“好的冉姐，没事的，拜拜！”
　　挂断电话，只剩两人站在这被冻。
　　太被动了。
　　“你来干嘛？”何念面无表情，把手机揣在兜里，貌似一样李想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来人踮了踮脚，“何念，我想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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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病吧，现在去急诊挂个号吧。我要走了。”何念从包里掏出手机准备打车，却被李想抽走。
　　大量的情感压抑着急需释放，一瞬间，她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也许还有理智尚存，所以克制着并没有打多重。
　　等两人反应过来时，木已成舟。
　　何念懊恼地跺脚，“哎呀！”
　　又没好气的抬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怎么不躲？疼吗？”
　　受害者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伤，反而一本正经的问，“你手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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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何念噎得不知道说什么，欲言又止了几回，只能瞪着他。
　　僵持了一会，冻得实在受不了，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店。
　　此时店里客人稀少，还让二人得到了罕见的一对二实时服务。
　　店员拿着电子菜单过来，“请问需要什么？”
　　“抹茶拿铁喝吗？”李想看了看菜单，把菜单递给何念。
　　后者怔愣了一瞬，她一直爱喝抹茶相关的各种饮品，但她不明白为什么李想知道。
　　看了看菜单，默认了李想的提议后就把菜单推给了对面。
　　“好。给这位女士一杯抹茶拿铁，我就要一杯橙汁。”然后客气地把菜单还给店员。
　　“好的，请稍等。”
　　店员离开后，二人才逐渐开口。
　　“我有时候也在想我们重逢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在一间街角的咖啡店，偶然一天，我们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然后撞见彼此。”李想看着何念的眼睛，仿佛说着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
　　“不会。”
　　何念干脆的说。
　　他们不会同时走进同一间咖啡店。正如从前，他们不会拥有一个共同的未来一样。
　　李想哑然失笑，“我…”
　　还没说完，店员已经端着咖啡和橙汁过来了，“请慢用。”
　　何念用银匙搅动咖啡，在热腾腾的咖啡上划拉几下又放手。
　　“你大概不知道，我要回L市了，就算你追我，隔着两百多公里，距离是个大问题。”何念别过眼。
　　李想明白，她松动了。
　　“从前或许会是问题，但现在不算。”
　　为什么，之前不是还说什么给不了她未来，而是说什么前面会有更好的人在等她吗，怎么过了些年就变卦？！
　　还一言不合地闯进她的人生，她好不容易修复的世界，又将毁于一旦？
　　何念掐着自己大腿的肉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你今天怎么找到我的？”
　　“顾之川看到你的朋友圈告诉我的，然后，听他说，你要走了，所以着急地跑过来了。”李想老实的回答。
　　“那冉姐不是你支走的吗？”审问。
　　“我发誓，这次不是！之前饭局那两次是我故意的，但是我发现这样是不对的，我就没有了。另外，我向你道歉，这种行为不可取！只是，没吓到你吧。”
　　难得难得，居然让惜字如金的人说这么多话。
　　早是17岁的何念在这里，肯定高兴地转圈圈。
　　也算是之前惹得桃花债吧，何念呀何念，要怎么办？
　　“好。李想！”何念站起身，隔着桌子靠近他，“一，我只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二，恋爱期间我可以随时叫停。三，你真的喜欢我吗？确定不是执念不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无数次出现在梦境里的脸如今近在咫尺。
　　李想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大脑在迅速消化信息。
　　最后给出了回答，“我李想喜欢何念。我自愿和她进行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在恋爱期间，我将尊重她的意愿！我会珍视她、爱护她！”
　　然后何念就做了一个毕生最大的决定，这个行为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李想的一些想法。
　　比如，李想怕何念对他只是清浅的旧旧的喜欢。
　　但是，现实却是——何念抓着李想的衣领，吻住了他的嘴唇。
　　稳住，稳住！李想！
　　一秒过后就放开了，何念问他“要不要喝我的气泡水？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南闯北！”
　　一滴泪滑下，滴落在桌面，李想拿出纸巾为她擦拭，斩钉截铁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