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搞学术的》日常想做个蘑菇

3、Flow3.还是一样

　　二石跳槽到巴塞了。于公，作为文章的最后助力想着能混个在高分杂志上挂名的机会。于私，阳光吃食都好，还隐隐约约带着一年前毫无防备偶遇那个什么“归来仍似少年”的小男孩的记忆。于是二石在这里暂时扎了个根找了个窝，打着work hard play hard的名义溜的比谁都早下班就到处晃悠。不是晒着夕阳看着海浪悠啊悠，就是走走晃晃，拎个Nutella羊角包或者随便坐进tapas bar开吃。没钱，穷傻开心。

　　然后这天二石又开了9个app到处刷人约妹子吃饭，在边走边晒太阳，脑袋放空思维缓慢的情况下约了个妹子出来。作为长期一个人自在浪荡了各个地方的实验室生物，二石社交能力以及亲和力基本等于0.自己约出来的妹子，硬着什么都要去。

　　地铁出口，二石满脸厚厚的粉底和飞出天际眼线，看着一个酒红色飞行员夹克，灰色卫衣和运动鞋的娇小碎发妹子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二石以为自己会很尴尬很紧张一张面瘫脸不自觉的放冷气，看着有点紧张而揉揉鼻子抓了抓头发，跑着过来略带喘息的妹子，觉得其实不是那么糟。

　　妹子很好。第一眼很羞涩。清秀的脸，带点小莽撞。妹子带着一起吃饭，帮二石拉椅子，问食物喜好，夹菜。二石觉得很新鲜很新奇。这些是二石从前约别人时候做过的，只是出于自己糙汉子的本质而不自知的行为。看着妹子羞涩的揉着鼻子，眼神有点飘忽还很在意很关心的样子，二石笑了。

　　然后一起吃了，一起去喝酒。一升的sex on the beach鸡尾酒。3杯shots。外加一杯mojito。这女孩儿很crazy，二石这么想着的，却觉得很轻松。二石意识已经缓缓的漂浮着，crazy girl不再羞涩，很真实的笑着，带点看bar里的妹子的坏坏的笑，摇摇晃晃的把二石送到了地铁口。二石爬到床上晕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撑着给她回了到家信息，已阅，安心的pass out。

　　然后又约了两三次。二石也记不得次数了。二石以为自己会喜欢的，这样随性的妹子，然而并不是。内心毫无波澜只是觉得很轻松，很朋友的自在。crazy girl和二石不过互相欣赏喝酒很舒服，而已。多了一个能一起笑一起压马路还能说中文的妹子，很开心。

　　某天crazy girl和二石聊，话题很深夜。恍如隔世，好像那些带着酒精气味的迷蒙喘息是很久之前的梦。阳光透过棕榈树，夹杂着紫外线的热度在二石身上弥漫开来，港口的海腥味，满地的鸽子扑棱着可口的身躯，感觉都是欢愉的勃勃生气。好久，或许也不会有，夹杂着压力，不安，空洞的交融了，在寒冷或不寒冷带着酒精的夜里。

　　二石觉得坦荡荡无压力心情愉悦的自己可以享受这座城市给予的新奇与热情了。二石面瘫，想刻意的友好温和都做不到，可皮相还可以迷惑世人。从重金属却干净羞涩寡言的小哥，到彬彬有礼带着古典气质侃侃而谈的physicist.不再是在没有记忆飘忽不定中的醉生梦死，二石想要身体或心灵不再带着负面情绪的享受。

　　NO。想要体验，想要记住，可二石悲哀的发现甚至连身体都没有了记忆。谈话没有起伏，喘息只是礼貌性的做戏，离开没有情绪。“You are attractive and beautiful. But ice cold“.曾经的一个葡萄牙翻译家这么说。不只一个。二石也不知道为什么。盘桓的熏香，揉碎着flamenco音乐，星空下的初夏阳台和西班牙白葡萄酒。翻译家拨弄着吉他，在烛光里注视着面无表情甚至略茫然的二石，这么说。

　　又怎样呢。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梳洗。黑白相间的猫在沙发边上凝视。flamenco依旧。镜子里，二石看不清眼里有着什么。

　　很久没看到这么早的巴塞了。空气稍有的安静和清冽。初升的太阳并没有太强烈紫外线。天很蓝，空荡荡的并没有云。UB文学系校区的建筑少有的很安静显出了原有的历史。棕榈树依旧投影着斑驳的朝阳。二石，或许一直是原来的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