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
就快开学了，校园里陆陆续续地人多了起来。天气还没有变凉，只是空气明显的干燥了一些。秋高气爽的日子就要来了。许酸酸的“译著”还剩两万字的原文。肖晋在学校呆的日子也开始多了起来。蜜月期总要结束，大家都得在生活中生活。
一个周六的上午，我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上初中时，我们中学的学生会主席兼足球队队长石谦。他跟一位久不谋面的学姐程芳在宿舍楼下找到了我。他说他来北京工作了，想会会老朋友。
石谦当年在我们中学算是个一等一的风云人物。人瘦高，单凤眼，脸部轮廓分明，学习好，工作出色，再加上足球又踢得好。自然就是一众女生风靡的对象。其实我跟他交往并不多，只是在我主管学校播音室的那一个学期跟他共过事。那时候我初三，他高三。对于他，我只是仰视，仰视，然后再对他身后成群的女生们皱皱眉头。后来他好像是上了一个南京还是上海的大学。以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许酸酸问我有没有暗恋过他时，我仔细地想了一下，然后肯定地摇头。没有，真的一点都没有。在十六岁的眼睛中，十九岁已经太过成熟，早就被排除了心仪的可能性。关于他最清楚的记忆，就是我们在一起说一种很土的方言。我是我姥姥带大的，他是他奶奶带大的。而我姥姥和他奶奶说的是同一种土话。在广西，大部分方言属于“官话”语系，但是因为跟广东相邻，有很多村落的方言就夹杂着有粤语的成分。很多“勿”，“恩”，“唔”之类的音。
见到他很是意外，不过他能够来找我，我还是十分高兴的。四年不见，一见他，我就不由自主地开始说起了我四年没有说过的土话，开始“勿，恩，唔”起来。他笑了，露出还跟原来一样白的牙齿。学姐也笑了，“苏婧啊，我知道他干嘛一定要找到你了！”
程芳变样了，原来的清汤挂面变成了成熟的微卷。驼色的长裙散发着淑女的优雅，雅致首饰装点的精致妆容更是我有些自惭。
后来我知道石谦居然挑的是财会这样一个很老土的专业。他说，这个专业比较稳。需要扎实工作，也有上升的空间。他现在一家国企当会计，在赚北京市户口的同时也在自考注册会计师资格证，希望过几年能够进大型的会计事务所。而企业管理专业毕业的程芳更是出手不凡，一毕业就拿到了一家著名的ＩＴ公司总经理助理的职位。
金童玉女啊！我看着他们互相映衬，再听着他们到处“驴”行的事情，我喝着珍珠奶茶，有点呆傻。
石谦说，让我说说我这几年吧。我愣住了。我极力地思考，我有什么可拿来炫耀事情。我一没有男朋友，二没有游览过名山大川。之前的四年一坨灰暗。我现在有什么？一个破碎的家，一个暗恋的对象，一个许酸酸扔掉不要的翻译工作。“都讲大学四年应该是白衣飘飘的年代，我到现在都唔穿过白衣，也唔有白马在我窗下弹过琴。”我用土话自嘲说。程芳说，“苏婧啊，你现在才多大。考完四级以后，就该轻松了。大三大四，大把的玩耍时间呢。不过这两年你可要抓紧了玩。上班以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们正在“水吧”闲聊着，意外的，陈卓来了。
给他们互相介绍以后。“你男朋友？”程芳问道。“哥哥。我爸战友的儿子。”我说。程芳望了石谦一眼，眼神中有不明成份。而陈卓跟石谦握手时，眼里居然有些好像敌意的东西。干什么嘛，我心里想。人家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就在旁边呢。再说，我又还不是你的女朋友。难怪野生的雄性动物都喜欢撒尿占地盘。我自己觉得有点乐，不知为何就联想到那上面去了。
陈卓说，他一周后要出差日本两个月。所以就在出差之前专程过来看看我，并想问问我想要他从日本带点什么东西。外企就是好啊，时不时有出差的机会。可是对于日货，我真的没有什么研究。我先问问许酸酸再说吧，我说。我看见石谦的笑容有点黯淡。看来他的有点嫉妒。其实他也用不着嫉妒。陈卓研究生毕业以后一样地在中科院的的实验室里窝了两年才出来呢。我什么都没有说。我跟石谦还没有熟到那个份上。
陈卓又问我，明天要不要跟他回家去看他爸妈？如果明天我去的话，他就先去采买一些出差必备的东西，明天再过来接我。如果明天我不去的话，就跟我们玩一天，明天跟他爸妈一起去采买。他的语态越来越亲昵。我浑身的毛发像要竖起来一样。这玩的是哪一出啊？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不管怎么说，这两位也是我失散了多年的学长学姐啊。我心狠了一下，“真不好意思，陈卓哥哥，今天下午和明天我都安排好了，不好临时变动。我陪师兄师姐也只能是到中午。国庆节放假的时候，我再去陪陪你爸妈吧。”
陈卓安静了，尴尬着，他说，“这样啊，下周我再找时间来看你吧。你们聊，我先采买东西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有点难过。我知道我有点伤他。为了在这俩个许久不见的老乡面前的一点面子，我居然对他这样。
后来肖晋问我，到底对陈卓有没有那种感情？我说我真的不知道。那为什么你们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许酸酸说。如果不想跟他发展男女关系的话，就不要让他还存在着念想。许酸酸又说。那怎么区分自己对他是不是那种感情呢？我问她俩。
幻想自己跟他缠绵一回，看自己会不会晕眩吧。肖晋出了一个馊主意。许酸酸也强烈附和。缠绵，就是亲吻拥抱什么的吧？我问。她俩说，是，除了这个以外，还可以幻想更进一步。我可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我说，我脸红。我忽然想起那次左仲佑吻我的时候，我的脑子根本没有晕眩。我记得很清楚，我头脑十二分的清醒。我乱了，脑海里交织着左仲佑嘴唇的触感和他略显单薄的背上微微突起的各处骨点的手感。
一下子，我全招了。我告诉了肖晋和许酸酸那天晚上的事情。肖晋和许酸酸沉默了。她们说，对于这件事情，她们需要调查和思考一下。
看着她俩奇怪的反应，我不满。许酸酸不是爱情专家吗？怎么这样一个小的事情也值得她思考和调查？！
许酸酸说她要对我负责任。肖晋也如是说。我说，那陈卓怎么办？虽然我恋倦他的好，但是我也不能让他一而再地深陷下去啊。
“你拒绝陈卓完全是因为左仲佑的原因？”肖晋问。
“当年斯嘉丽拒绝白瑞德，是因为她自己错认为自己爱卫希礼。你可不要犯相同的错误。”许酸酸说。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