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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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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炸产生的影响比预想中的更加猛烈。
 
 白川裕介摸进组织在赤十字底下巢穴的时候,双目已经被烟尘薰得通红,耳边也尽是些砰砰炸裂的轰鸣,纵使隔着几米深的土层,头顶的天花板也依旧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会落下。
 
 啪——
 
 白川裕介脚步稍钝,敏锐地捕捉到声响,他侧身躲过攻击,反手精准地勒住偷袭之人的脖颈,瞬间从对方的腰侧抽出木仓,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冷声道:“ 别动。”
 
 “我、我不会动的。”来人恐怕也没想到局势会瞬间逆转,心下顿时一凉,语气也跟着发颤:“先生……”
 
 说着,他试图扭头,却被强硬的力道禁锢在原地,完全找不到机会脱身。
 
 但能待在地下的,到底都是些经验丰富的mafia成员,男人身上除了被白川裕介顺手搜出来的木仓,还有一把绑在腿上,以备不时之需的小刀。
 
 他故作惊慌,不动声色地辨别着空气里弥漫的铁锈味,再加上手掌无意间摸到的濡湿,男人几乎可以笃定,这个潜入的家伙受到了上面爆炸的波及,而且伤得还不轻。
 
 是个机会!
 
 “不自量力。”白川裕介自然看出了男人的意图,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攻击,然后用膝盖猛地撞了下对方的腰部,手腕一转,改用一种标准的擒拿姿势把人狠狠摁在地上:“说——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是警察的人还是公安的人?”
 
 这句问话让正想反抗的男人彻底蒙圈了。
 
 等下,这是什么情况?这家伙怎么突然倒打一耙……警察?公安?开玩笑……明明这里最像警察的就是他吧!
 
 见男人诡异地陷入沉默,白川裕介微微蹙眉,也不再等待,干脆用空着的那只手上上下下搜了个遍,结果一个证件都没找到,反而让他翻出了一条眼熟的红色手帕。
 
 ……原来如此。
 
 由于失血过多,白川裕介的眼前一片眩晕,看得景象也光陆怪离,大脑因为过度缺氧,运作异常迟缓,困顿不已。
 即使他对痛觉的感知近乎为零,也抵不过身体自我修护产生的生理反应,但凡放松一点,白川裕介都能直接昏死过去。
 
 他的四肢发沉,之前几次大幅度的动作撕扯了伤口,正汩汩往外冒血,但白川裕介没有理会,或者说这正是他想要的。
 
 这种类似于“苦肉计”的方法能骗过组织里大部分的耳目……当然,琴酒那关绝对过不去。
 
 毕竟那个多疑的男人,从来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带我去见山田。”
 被俘的男人从青年口中听到了队长的名字,瞳孔微缩,这个时候,他忽然联想到刚刚的对话,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在脑海,让他忍不住惊呼一声:“难道你……”
 
 “闭嘴——时间紧迫,如果你们不想看到自己仓库被人一锅端掉的话就尽管废话。”白川裕介拽着衣领,直接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握着木仓,从后面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带路。”
 
 “是、是。”男人现在哪里还想反抗,一个激灵就跌跌撞撞地待着对方往基地摸去。
 
 现在事情的发展完全超脱他的预料,男人不由得边走边迷茫,心里想着,组织什么时候来了一位警察味这么浓的家伙。
 
 但能知道山田这个名字的人,地位应该都不会太低……
 男人很快放下戒心。
 
 酒厂在长野的地下据点修建得极为隐秘,就算有人误打误撞掉了进来,也很难在迷宫似走廊上找到正确的道路。
 
 当然,他们在找到据点之前,更大的可能,还是会先被巡逻的成员们原地击杀,直接从这个世界上人间蒸发。
 
 因为建筑牢固,除了入口一段波及明显外,其他部分基本只有轻微的晃动,更何况赤十字发生的这场爆炸早在预料之中,丝毫没有惊动在这里工作的成员。
 
 “先生?”
 
 男人默念着路线走到一半,却发现一直跟在后面的青年不见了踪影。
 他有些奇怪,转过身想看看情况,可余光只瞥见了一片染血的衣角,瞬间就被人蒙上了眼睛。
 
 “继续走,不要回头,不然我会用这把枪解决掉你。”见男人怔然点头,白川裕介咬了咬舌尖,努力克制晕眩保持清醒:“接下来这段话,你无论如何都得传到山田的耳朵里。”
 
 看来这是不跟他过去的意思了。
 男人有些了然,紧绷的身体也放松开来,露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白川裕介苍白的面孔半隐在黑暗里,绿眸中看不清情绪,却无端让人觉得发寒:“你们在长野的仓库位置暴露了,警方已经锁定地点,将于一天之后正式开展搜捕行动,如果不想被抓的的话,就尽快撤离那边人员和物资。”
 
 撤离……
 他们暴、暴露了?!
 
 男人几乎快被吓傻了。
 这个消息属实劲爆、也确实紧迫,甚至稍有不慎就会动摇多年以来在长野的根基……这让他丝毫不敢大意。
 
 而这个时候,他也多少有些明白青年奇怪的举动……估计这位是组织里某个潜伏在警方的卧底,想要传递消息却又不能轻易露出面容。
 
 不过,男人还有一点非常疑惑。
 “虽然这么说,多少有些辩解的意思。但我们的动作一直都很小心,所有的交易都会严肃筛选、登记入册……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白川裕介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一字一句道:“因为有人背叛了。”
 
 “背叛?”
 
 在酒厂里,背叛无疑是比无能更让人无法原谅的罪名,每一个加入的成员都会被前辈耳提名面地强调这个禁忌。
 
 男人已在酒厂工作多年,也同样是激进派的份子,反应近乎暴怒,咬牙切齿道:“是谁?!”
 
 “或许你们听说过他,据说他前几天刚以私人的名义和你们交易了货品,”
 
 白川裕介收起木仓,微微眯起眼睛,语气稍扬。
 
 “他的名字是——外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