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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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臭pose？什么破表情？
装帅？耍酷？去你大爷的！
成燕愤愤地想，一口气飚过了十七，十六，十五班——
第一次见到徐飞，他就是这个表情。
一脸玩味，邪气逼人。好像她是他的猎物似的。
那时酒吧里的几个男的过来请她喝酒，她对他们笑得那个妖艳，可下一刻却毫不客气地抡起酒瓶当头当脸敲下去。
玻璃四溅，鲜血迸射……
那时他很是震惊的，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但瞬间就被眼眸深处翻涌的暗色淹没。
他看她的眼睛很黑，很深，就像个漩涡——
“成燕，这才是你。”
一恍神，就变成了杨睿。
……
一口气噼里啪啦地冲下楼梯。
突然，停住，似想到什么，又一口气噼里啪啦地冲上楼梯。
1，2，3，4，……，21，22，23，
是这里了。
在第23级楼梯上，她的脚下，一个小小的喜娃娃丢在那里。
全身雪白。看的成燕眼睛贼亮贼亮的。
当成燕折回去的时候，门前八卦一眼就看到了，但还没来得及吆喝，成燕已经若无旁人地走进去了。
当她走到陈玉莹同学面前，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
诡异的安静，静得连跟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窒息感。
如此窒闷的空气中，众人的心中还是很顽强地升腾起一股兴奋——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二女的正面较量——
正牌女友VS暧昧情人！决战正式开始！！
“玉莹同学，请问这个喜娃娃是你掉下的吗？”
只见成燕从背后变戏法般变出一个小小的喜娃娃，放到陈玉莹眼前。
“啊？”陈玉莹看了一眼后，又惊又喜，“这是杨睿送给我的，我还以为不见了呢，成燕同学，谢谢你。”
“不用客气。”虚伪一笑，十分明艳，眼睛瞟向那个在空中无辜飘摇的喜娃娃时，闪烁出阴谋般华丽的火光。
咋一看那个喜娃娃黑色的，湿润湿润的黑，仔细一看，原来是白色里夹杂了成片成片肮脏的黑，偶尔还会滴落几滴黑如墨汁的水滴，难道？！成燕唇角一弯。
“我是从楼下的水沟里发现的。你都知道那里的水沟多臭多脏，连苍蝇都能熏死一群！我看那个娃娃已经整个都浸到那渠黑水里了，本不打算捞上来了，但又想啊，人怎么能和苍蝇相比呢，你说是不是呢，有些东西呢，因为某个人，即使是垃圾都会当做宝那样，明知道不可能，还一个头栽下去。所以啊，我当时就义无反顾地捞上来了，一捞上来一看，咦，好面熟啊，好像在哪里看过，一想，才想起刚才就只有你走在我前面。我们好巧哦，你前脚进校门，我后脚也进了，都被杀人王抓到了，哎，真不幸。不过沾了你的光，杀人王竟然不罚我呢，不过啊，迟到就是迟到嘛，关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公车皮蛋瘦肉粥什么事呢，所以啊，我和杀人王说我会写3000字检讨书放学前交给他的了。和杀人王说完，转身时已经不见你了……诺，现在完璧归赵了，虽然白色变成黑色，干净的变成肮脏的，但我想你不会介意的，是吧？”成燕自顾自地说，至始至终，她都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所以她不能示弱，不能失势，说的那个抑扬顿挫，连绵不绝。
“当然不介意，那是杨睿送给我的礼物，我怎么舍得丢掉呢。”陈玉莹微笑着说，一手就接过那个“黑色”的喜娃娃，并不像成燕那样小心地捏着上面唯一干净的吊线，而是毫不嫌弃地把它捧在手心。
“你也说的是，迟到就是迟到，放学前我也会交3000字检讨书给王主任的。”末了，还急急补上一句。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要摆出一副好学生乖孩子的样子，还真受不了。
成燕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大笑一声，“哈哈，你还真的写啊？我是骗着哄着那个老头的！想到那个杀人王看不到检讨书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哈哈，不过有像玉莹这样的学生，看来杀人王还不至于气得四脚朝天的。”
陈玉莹的欲盖弥彰和成燕的豪爽率性形成鲜明的对比，陈玉莹笑容僵住，十分尴尬。
成燕感觉到一直注视她的那道目光热烈了几分。
成燕越笑越觉得哭，想逃了。但刚迈出一步，又折回来了，“其实我觉得喜娃娃还是黑色的好，看，一点一点的斑点，多像李白（其实成燕只是想找个名气大的撑撑场）笔下的墨梅，更像……”成燕狡猾一笑，“你看，多像你正在吃的皮蛋啊，黑不隆冬的。”
……
成燕回到教室时，老班已经在班里坐镇。班里，阵阵读书声如浪般潮涌。
成燕虽从后门进去，但走得极其光明正大。老班眼睛瞪得大大的，但还是只眼开只眼闭，无奈地摇摇头。
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成燕一边帮老班配着音，一边走到座位。刚拉开椅子——
噼里啪啦。一阵骚乱。从抽屉里如崩堤那样掉下很多东东——沉厚稳重的是她那本砖头现代汉语词典，凌乱杂碎的是她仅有的几支啫喱笔，清脆响亮的是她洗得不干不净的饭盒，还有尺子，饼干，润唇膏，梳子，发夹，白花油，眼镜盒……应有尽有……
整个教室顿时安静下来，非一般的安静，比老班坐镇的自修还要安静几分。只见老班朝天的鼻子剧烈地一张一翕的。
看来老班要发飙了。成燕心里倒霉地想。其实她也不想的啊，但好像她走到哪，哪里就会有事发生，你以为她乐意的啊，她才是事情的受害者呢。
真像一部灾难片。成燕任命地准备迎接老班批评。
“老师，我会背了。”预言般的诅咒声并没有响起，反而传来清脆而坚定的声音，犹如黎明时第一到曙光，让人感到希望与温暖。
是兰晓穹。
成燕应该庆幸的，兰晓穹在这个关节眼里站起来说话成功转移了全班包括老班的视线和注意力。成燕也应该感激的，至少，无论何时何地，她还有兰晓穹，还有她，以不至于一无所有。
好一招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但老班这次气得可真不轻，你想做待宰羔羊，好！
兰晓穹正想到老班面前背书，老班开口说话了，“好，那就在全班同学面前背，好让同学学学。”
“哦……好……”兰晓穹垂死挣扎地瞟了几眼课本，开始颤巍巍地背，“豫…章,恩….古军……...公猪……..星宿和翼宿,还有鬼宿……..地什么衡什么….恩…..”
长长的停顿，长长的尾音，错字，漏词，颠三倒四，词不成词，句不成句，语气词连篇，甚至连家乡话都出动了，如此错漏白出还没背到三句。
真是桃花依旧，面目全非。丢人哪！
突然来个峰回路转，品学兼优深受广大师生喜欢的玉肜同学站起来接着背下去，还背得那个他妈的流利，半点停顿错字都没有。清越的声音如玉石相击，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而空灵，脆而生韵，好听得飞天遁地。
全班同学都像被点了穴那样，下巴微张，定定地看着她，眼睛里写满了仰慕与佩服。
有些女人天生就是这样，要美貌有美貌，要智慧有智慧，永远是上帝的宠儿，万众瞩目，熠熠生辉，有着恒星般强大的磁场，那些行星啊，卫星啊，流星啊，彗星啊，扫把星啊统统绕着她转，笔众星拱月还牛逼！
看，一露面就惊艳，惊艳，激起春心大片，天生女主命哪！连做炮灰都做得这么明艳照人，杀死全场，真是I服了U。真的，成燕可是诚心诚意佩服的，虽然不知道她的动机是什么，是敌是友，但她总算为兰晓穹解围了。为了兰晓穹，她服了！
“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流利地背了一段后，玉肜就识时务地停了下来，朝老班歉意地笑了笑，为自己不顾老班颜面挺身而出而致歉。哎，再看，懂分寸，知进退，冰雪聪明，善解人意，这种女人简直是男女老少大小通杀。光她现在这股俏皮劲儿，老班就算有气，也是左边鼻孔进，右边鼻孔出。
“听，你们听听，多标准流利！很难背吗？为什么别人和你们同一个班，同一个老师，别人会背而你们不会呢？”老班“你们”，“你们”一股劲儿地骂，全班都知道，这个“你们”其实就只包括两个人，兰晓穹和成燕。
这是什么班？政治精英班！她们两个呢？精英中的渣滓！两粒老鼠屎糟蹋掉一锅粥，你说老班气不气？！
“什么星宿，鬼宿？满脑子垃圾思，还有心思上学吗？……（省下2500字）”
“你，五分钟后到我这里背！”老班上帝之手一指，钦点了兰晓穹，“还有你，她背完之后就到你，今天你们两个背不出就甭想回家！”
上帝之手再一指，各位观众，今天最好一位得奖幸运儿是——成燕同学。
说完，老班示意大家继续读书。兰晓穹可能被老班骂醒了，脸容苍白，神色慌张，抱着书拼命地啃啊啃，那个销魂。
成燕可一点慌都没有，5分钟，可长呢，况且现在她的肚子正在闹空城计呢。
成燕眼睛左右扫射，很快就瞄准她前面迟帆远书桌的钩钩上挂着的早餐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成燕胡乱地默念一通后，蹑手蹑脚地移了那包早餐回来，哇，是香气四溢的鸡蛋瘦肉肠！
成燕满眼放光，亲切地看了老班一眼后，竖起了语文书——
食色，性也！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