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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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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GA里聚集了一伙儿为立文庆功的兄弟,祝贺立文顺利完成孝哥的任务,但是立文没有去,他不想太张扬,于是打电话给喇叭要他让大家都散了。LAUGHING坐在他身边,听见立文打电话,漫不经心地玩儿着桌子上的一袋药丸儿,
“成熟了不少嘛。”
“还不是你教我的,做人要低调啊。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立文收起电话,“何况,这次只不过是小小的一次经验,不值得的。”
LAUGHING挑起眉毛,斜睨着立文,立文笑了起来:
“怎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站起来要走,LAUGHING拉了拉衣裳,“早点回去休息吧,看你那么大的黑眼圈,赫到人家悠悠就不好了。”
伯翘独自坐在河边钓鱼,今晚的月亮并不是那么明亮迷人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伯翘不再愿意一个钓鱼了。爸爸生前,立文还在的时候……尽管嘴巴上抱怨,说闷啊,没意思啊,可每次伯翘要一个人走时,钟立文还是会拽起包包追上自己。
“回回都用我的鱼竿。”
“不是这么小气吧?”
“明年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一根给你。”
可是,他没有想到短短一年,他们之间竟像是隔阂了大而深的鸿沟,再也无法逾越。
因此他只是在空洞的彷徨中,找到了那个不会拒绝自己的女孩儿,去填补内心的空虚。从他的嘴到心,没有一刻不提及钟立文这三个字,她好像真的能理解自己,伯翘有些感动,所以当每一件事都顺理成章地发生后,他连痛苦都要深深隐藏。
那夜行动的失败,站在没有一个人影的所谓交易地点,伯翘和同事们都知道被谁耍了。
在那伙儿人中间,有谁能对他们警察的作风习惯这样了如指掌呢?
钟立文…不,他不过是长着一张和钟立文同样面容的脸。就好像江世孝可以以假乱真自己的父亲。但终究的本质却无法相提并论。
月光洒落在那个孤独的背影上,他记得同样是在这一片水域,夜的风悄悄拂动着树丛,那个粗线条的人脱下外套给自己穿上,
“都快到秋天啦,耍帅也要看时候么,穿这么少,病了别指望我会照顾你。”
“那我就找别人来照顾我咯。”
“喂。”
立文在伯翘的脑袋上揉啊揉,揉乱了伯翘的头发和心。
想着想着,伯翘凄凄地笑了,他的鼻子突然酸酸的,低下头,用手遮住眼睛。
身边空空荡荡,只有一盏探照灯发出强烈惨白的光芒,伯翘收起了渔具,离开了那湖莹莹发蓝的水。
“你一个人去钓鱼?”
若葆帮伯翘把钓竿收好,又去给他热饭菜。
“我一整晚都在为你担心,电话也不接。”
“我把电话放在车子里了。”
“伯翘。”
“……”
“伯翘,你看着我的眼睛。”若葆拉住了丈夫端着碗筷的手。
伯翘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妻子。
“你到底有什么不开心,为什么不肯和我说?”
“……”
“我们是夫妻啊。”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吗?”
他这样反问,她愣住了。
她知道的,只是她不想去证实。伯翘的心被蹂躏,乱糟糟,全是为了立文。若葆的心同样乱七八糟,所以她一再地询问,想要求证。
“我去洗澡。”
放下筷子,伯翘离开了餐桌。若葆感到双手冰冷。
立文坐在码头上,拨通了胡SIR的电话:
“明晚十点,北港渔船有交易。”
说完,就将那只电话扔进了大海。
想要回到车子,刚刚站起来,剧烈的头痛险些让立文一头栽倒。他紧紧抓住阑干,蹲在地上,针刺一样的疼让他眼前一片漆黑。悠悠被这样的情况吓到几次,她要他去看医生,可他不愿意,因为他明白没有谁能治得好自己。
有个人在一圈白光中向着自己走来,他没有看清是谁,只是看见那黑洞洞的枪口。
接下来,是扣动扳机那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感觉。
伯翘一头从床上惊起,大汗淋漓。他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以至于他开始害怕入睡,尽管看不清梦中的两个人,但伯翘伸出还在颤抖的手指,他清楚这个噩梦在不断重复着什么。
回头看看睡的正香的若葆,伯翘却再也不能入眠。
下午五点,钟立文接到LAUGHING的电话,要他现在马上去MEGA找他。立文坐在车子里,一直有恶心想吐的感觉。田鸡问他有没有事,立文笑道:
“死了最好。快点开,LAUGHING哥等着我们呢。”
可话音还未落,那车子居然在路边抛锚了。
立文很是光火,他把车门砸上,下了车。
“这里不能打车的,要过两条街。”
“我还用你教?”立文瞪了田鸡一眼:“你把车送去修,我先走。”
“知道了,文哥。”
立文穿过隧道,抄近路。
他在一家珠宝店前停了下来,看着里面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想起和悠悠逛街的时候她也在这个橱窗前逗留了好半天。
街对面的O记组员们都停在了附近,等着立文继续行动,可是等了老半天就见立文发花痴一般地对着那个珠宝店的橱窗不动。娇姐向组长汇报:
“他好像一直在看一条项链,在原地没有动作。”
正说着,一辆大货车从他们面前驶过,那车子过后,众人呆住,十几秒的功夫,刚才还在那儿的钟立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三队成员分别赶到街对面,珠宝店,街角,十字路口,哪里还有他们跟踪的目标。大家全都气结,沮丧地面面相觑。
走进MEGA,立文首先看见的是江世孝。
LAUGHING坐在一旁的沙发里扔他的五块钱硬币,瞟了一眼立文。
“今晚我要你为我办一件事。”
“今晚不是决定去北港交易吗?”
“那件事交给LAUGHING,你只要专心做我叫你做的事就可以。”
立文只在脑海里思考了短短几秒,就点头:
“没问题,孝哥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