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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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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我一直窝在窄小的出租房里写文。在傍晚五六点的时候在四号大街旁的江边走一走,放松一下我的身体。老实说,这几天的文很平淡,我删了又改,改了又删,却依旧找不到那个令我满意的状态。那种感觉很奇怪,或许是一缕风,又或者是突然的悸动。
可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手机闹钟准时在17:30响起,屏幕上显示
【西街 还钱】
我突然想起,今天是还徐怀野钱的日子。
我经常忘事,所以多年来养成了提前定闹钟的习惯。
我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钱,又怕不够,又打开衣柜从一件黑色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两张红色的钞票。
又是一笔开销,如果这次《七月的黎明》还不能出版的话,大概连房租都要负担不起了。
我咬了咬嘴唇,再次为我的放纵后悔了几秒。
我回忆着租期,还有半年,来得及。
等我赶到西街酒吧时,已经是18:10分了,我喘着粗气,为我的姗姗来迟感到抱歉。
【西街酒吧】四个字被投影在门口的地上,四个字顺时针转着,在白色的石板路上留下痕迹。我站在一边,环顾四周,始终没有看到徐怀野的身影。
还没来吗?
我为我的迟到舒了口气。
我在原地一直等着,偶尔抬头看看路边的树,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尖。
手表里的秒针哒哒哒一直走着,我开始不耐烦起来,在附近晃悠。
18:29分了,怎么还不来,该不会放我鸽子了吧?
我掏出手机,给徐怀野发了条信息。
【我到了,你在哪?】
我又刷了会手机,对面没有回复。
可能是有事情耽搁了。
我皱了皱眉,晃晃悠悠地走到一边,决定先行离开。
今晚的风很清爽,醉人心脾。
在路过一个昏暗的小巷时,我突然听到了打斗的声音。深不见底的黑暗像只巨兽的口,吸引着我的目光,我顿了顿前进的步伐,在做了几秒的思想斗争以后,决定不多管闲事,远离是非之地。
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良家妇男,管好自己便是造福社会。
正当我往前迈开步子时,深深的巷子里突然传来了徐怀野的声音,这让我向前进的步子再一次停下来。
徐怀野?
他怎么会在这,该不会是惹事被打了吧……要去看看吗?
我咬了咬唇,又有否定着,我这小胳膊细腿的,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深深咽了咽,眼睛一闭,心一横,又向前走去,没走几步,脑子里全是徐怀野满脸血的样子。
靠……他前几天晚上帮了我……应该是个好人吧……我现在直接离开……也太不是人了
负罪感将我击垮了,我暗骂了一声,从旁边的地上找了块板砖,带着忐忑害怕的心,突然折返。
我小心翼翼地进入巷子里,黑暗马上吞噬了我,我只能透过路边漏进来的光和从楼与楼间缝隙漏入的月光马马虎虎地看清眼前的路。
我的心在狂跳,手上覆满了冷汗,上一次这么紧张,还是毕业答辩的时候。
大概走了一分钟,我便看到了很多黑影交织在一起,我在黑影的中间看到了徐怀野。
徐怀野的目光凛冽,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银色的棍子上面有血,通银的棍体在月光下闪着光。
一个黑影突然扑向徐怀野,我的心被吊到了嗓子眼,几乎想要脱口而出“小心!”。
在我还没出声提醒时,徐怀野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一脚踹开眼前拿着棍子的男人,突然转身,一棍子打在了黑影的肩上。
黑影吃通,发出来惨叫,倒在了地上。
靠……好痛……
我看着黑影痛苦的表情,通感般得皱了皱眉。
徐怀野在人群里不断挥舞着棍子,手长腿长,动作干净利落,三下五除二,一个个男人被打到在地,发出呻吟。
好帅……
我咽了咽口水,卸了力,手中的板砖突然掉到了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徐怀野敏锐地回头,眼里的戒备与恶意像针一般刺在我的身上,我咽了咽口水,从角落里缓缓走了出来。
“是我。”
徐怀野看着我,收了收手里的棒球棍,丢在了地上。眼里的戒备被平静所取代。
“突然出事了,放了你鸽子,不好意思。”徐怀野的声音有点喘,大概是因为刚刚打架的关系。
我愣了愣,忙摆手,说“没关系。”
到现在还在担心这个吗……明明打人的时候狠的像匹嗜血的狼。
我咽了咽口水,无所适从。我慢慢走近他,小心翼翼地询问他有没有受伤。
徐怀野用平静的眼神看着我,没有说话。
他的表情突然改变,眼睛微睁,暴戾一下子席卷了他的眼。我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突然冲向我的男人,我被他突然拥入怀内,身子被一只大手搂住,往左边一偏,脑子一片空白。
徐怀野一脚踹在突然暴起想要袭击我的男人的肚子上,身后突然传来吃痛的声音,他再次摔回了地上。
我的心脏不断跳动,浑身的冷汗将白色的衬衫打湿,呼吸变得急促。我的脸贴在徐怀野的胸膛上,略高体温透过布料传到我的身上,我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
徐怀野放开了我,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心脏狂跳不止。
如果刚刚不是徐怀野的话……那把刀…应该会刺入我的脊椎……我的小命大概要交代在这里。
我咽了咽口水,惊魂未定,偏头看向一旁的徐怀野,手臂上的一抹红让我回了回神。
“你受伤了。”我走了过去,担忧地看着不断向外流着血的手臂,红色的血在徐怀野的小臂上汇成一条河,再顺着指尖滴在地上。
我的眉头因为愧疚和担忧拧成了一团。徐怀野没有说话,粗重的呼吸在夜里很突兀,时刻揪着我的心。
“嘘,别吵。”徐怀野突然开口,“一会应该还会来人,我们得赶紧离开。”
我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看着男人的脸,点了点头。
趁着昏暗的夜色,我将徐怀野的手臂扛在我的肩膀上,徐怀野走得有点一瘸一拐的,他的腿也受伤了。
我根据他的指示,往巷子深处走去,男人很重,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脚步慢了许多。
我发誓,今天过后,一定加紧锻炼!
巷子左拐右拐地,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我终于看到了出口。我急急忙忙地抬手叫了辆车,将男人放入车内,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
“师傅,去医院。”我对司机道,语气有点焦急。
“去城东。”徐怀野突然开口,带着不容置疑。
城东?城东是个偏僻的郊区,那边有许多城中村,经济落后,人烟稀少。
去城东干嘛?
我偏头看了看徐怀野,眼里写满了疑惑。徐怀野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我,手上熟练地撕下衣物的一角,将伤口包住,潦草得止住了血。
动作熟练得像已经重复过了千遍万遍。
我咽了咽口水,徐怀野的眼神让我有点惧怕
他不是个调酒师吗……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我觉得好像惹上了什么大麻烦。
“到底去哪?”师傅不耐烦地又一次说道。
“城、城西。”我咽了咽口水,在徐怀野压迫的气场下吞吞吐吐地说道。
师傅收到指令后,车子便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