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单水果（修2.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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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大天亮的余川晃介揉揉困顿的眼睛，头上暗红的毛发凌乱，翠绿眼里还充斥着雾气，明显是还没睡好。
“小余川？该起来了哦！”
门外萩原研二的唤醒声传来，提醒他上学的时间到了。
“起来了！我起了！”
余川晃介躺回床上闭起眼回复道。
以前拆弹工作很忙，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又经常是一起行动，工作也是突然间得到的命令，没办法只能匆匆准备早餐和购买学校午餐的零用钱。
久而久之，余川晃介就摸清两人工作的时间点，开始熟练逃学之旅。
在这之前他拒绝了两位警官好心地找个可以照顾他的监护人的想法，包括上门顾全他饮食起居的家政人员，郑重表示自己可以一个人。
直到有一天被电话里事先录好的语音欺骗已久的老师突然家访，刚好两位警官也在休息日，谈话不多久，逃学真相直接暴露。
后来不清楚两位警官先生谈了什么的余川晃介没有再听到什么让别人照顾他的建议，在他还惊讶没有挨揍的时候，第二天就看见笑吟吟的警官向他打招呼，并表示以后他和另一位警官先生轮流错开时间照顾他。
当时他整个人裂开了，流下了读作感动其实绝望的泪水，然后死性不改，但也收敛了点，改为到校后找老师各种借口理由逃学。
“小余川要迟到了！”
催促的声音再次响起，余川晃介不舍地将自己与床分离。
再见了，他的半身！
做好心理准备的余川晃介刚跳下床，就被铺满一地的水果绊倒。
余川晃介：？
他睁大眼睛左右环顾，才发现昨天趁系统紊乱时0元购的水果还没消失，而且昨天狂欢时没有顾忌，把各种水果全霍霍个遍，只余吃不下的完好无损。
“小余川？”
听见动静的萩原研二在门口轻敲几下，似乎是在疑惑余川晃介怎么还不出来。
余川晃介看着已经被水果堵住的门口，再看看四周一片狼藉，坐回床上，双手交叉握拳抵住脑门陷入沉思。
这个，他要怎么解释啊，研二先生！
萩原研二没听见回应，有种不妙的猜想涌上心头。
难不成是昨天小阵平下手太狠给孩子打怕了，今天直接逆反心理准备离家出走去卖水果过活？
熟读过往余川晃介作案经历的萩原研二沉下脸在一句我进来了后，向下旋转门把手，然后被一股门内的力量将门推开。
“萩原哥？”
站在门口的余川晃介穿戴整齐抬头看向他，脸上是十分自然的疑惑。
萩原研二看着他略显厚实的穿着，以及衣料凹凸不平的诡异起伏，挑眉打趣道：
“小余川今天穿这么厚啊？但今天可不冷哦~”说着还掏出手机点开天气页面给他看，“你看，21度多热呀！”
余川晃介被手机上的21度晃了眼，开始唾弃自己临时起意不靠谱的蠢办法，但他当时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去思考，满脑子全想着赶紧把水果藏起来不要被萩原研二看见，现在能把水果全藏起来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没关系的，萩原哥我不怕热。”余川晃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翠绿的眼睛在‘泪水’的滤镜下显得更加晶莹。
看起来就像是紧张到流泪一样啊，萩原研二不语，只是一味在脑海中代入心虚流泪猫猫头并偷偷拍照留念。
“好了，去吃饭吧，不然上学可就晚点了。”收好手机的萩原研二心情愉悦，暂且不打算揭开眼前小球人的小秘密。
以为逃过一劫的余川晃介激动应声，可随后只是刚动了一下，心中忽然涌起雪崩式危险的不妙预感。
“嘭——”
一个苹果缓缓落地，伴随着它的是一群水果如欢快的雨点一样滴答落地，愉快地将两人团团围住。
萩原研二：“……”
半长发警官沉默半响，脸上笑容不变就是身后隐约多了恐怖至极的黑气。
“小余川，这些水果哪里来的？”
啊啊啊啊啊——！
松田哥系统哥救救他！
……
“学校那边我已经请了半天假，来说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萩原研二微微上扬的笑容，余川晃介张了张嘴，但还不等他先说出一个字，萩原研二便已经把他要说的话讲出来了。
“附近的水果小贩我打电话问过了，他们没有雇用未成年小学生帮他们卖东西。”
“最近的超市也没有什么打折活动，水果区的商品也还没有便宜到你不吃午饭省下的钱去买。”
“那么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借口吗？小余川？”
余川晃介：“……没、没有了。”
因为你说的全都是他的词啊！
余川晃介心虚到说不出话，用意识疯狂call系统能不能把系统说出去，他真的没招了！
系统无情回复不能，要是暴露系统的存在，余川晃介就会生理性死亡。
好吧，那只要不是系统本身这个高科技的存在就行了，是吧？
萩原研二看着余川晃介像是与自己做心理斗争一样，神情紧张，双手捏着衣角，满脸纠结，最后干巴巴道：
“是一个叫秀一的哥哥给我的。”
虽然很抱歉，但不珍惜他最后一个草莓的赤井秀一，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之前，还是乖乖成为他的借口吧！
远在美国的赤井秀一拿资料的手忽然僵住，被什么盯上的感觉让他愣神片刻。
身旁的青年瞥向他，异于常人的眼眸淡淡一扫，察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才低下头继续看向手里的文件。
很和谐的同事相处方式。
可如果余川晃介在这里一定会震惊叫出声。
是的，赤井秀一身边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他本应该在系统储存库的马甲前川秀一。
而事情之所以变成这样，这还要从余川晃介昨天晚上弄坏系统投诉按钮而导致系统bug说起。
这次的bug不仅让系统商店的水果全都零元购，还让本来好好待在系统储存库的马甲意外掉落。
补充一点，还让马甲有了本体的一部分意识和一些前川秀一的奇怪记忆，前川秀一敲了敲系统正在码的维修报告，很是善解人意地指出了对方的错误。
‘是是是，您说的是，破坏王大人。’
嗯？
‘夸您能干呢，商家大人。’
系统忍气吞声的态度没能得到前川秀一的回应，因为刚刚那句回答根本就不是说给它听的。
‘***……我忍！’
关掉系统界面的前川秀一没听见系统背地的蛐蛐，他放下文件看着面前的赤井秀一，“你刚说什么？”
“去开门，门口有你的快递。”赤井秀一面不改色翻开下一页资料。
“哈？”
不怪前川秀一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要是谁在医院突然被告知有快递在病房门口也会有同样的诧异。
毕竟这是医院又不是什么家宅，送快递上门到病房什么的还是太过奇怪。
可这要说是赤井秀一支开他的说辞……前川秀一站起来走到门口停下，想想也觉得好笑，毕竟这种一听就假的借口还不如点份外卖这种普遍的理由更为合理。
再者，话又说回来了，赤井秀一防着他干什么？
大家同事一场，总不能是为了监督彼此是不是偷偷向上级打对方报告给对方穿小鞋吧？
……不能吧？
打开门，前川秀一居高临下打量眼前的快递员，戴着帽子和口罩遮挡面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疑的气息，他合理怀疑对方有60%的概率为赤井秀一收买的同伙。
“您的快递，请签收。”
沙哑的声音让前川秀一觉得对方更为可疑，于是在签下自己名字的同时试探道：“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您自己买的东西，您应该清楚才对。”
“这样啊，正常来说是这样没错。”异瞳青年浅浅笑了笑，暖色调眼眸闪过不明暗光，口吻也变得严肃，“不过能将这种东西送到病房来，你肯定是知道了我的不少信息吧？介意告诉我，是哪位我认识的甜心吗？”
“我……”快递员瞳孔微缩，明明他眼前的人是在微笑，可那笑容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背脊发凉感，恐惧从地板生根发芽死死勒住他的脖颈，让他不得喘息。
“不回答吗？”
异瞳青年笑容下扬，似乎已经失去耐心再次询问，大拇指按动笔尾的按键帽，只听咔哒一声清脆的响动，他眼前的快递员表情更加难看，像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暖色调眼眸静静看了几秒，下一刻就收起了自己刻意放出的压迫，转而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保持着友善的微笑。
“嘿，朋友，放松点，我又不会因为你这种创新业务向你收税。”
他伸出手轻轻拍拍对方的肩膀，签完姓名的快递单轻飘飘捏在指尖，似乎风一吹就会飘走。
快递员被快递单飞扬的一角戳到眼皮，整个人瞬间从刚才如临大敌的惊恐状态反应过来，想起自己今天的任务和税款，于是一把撕过怼到脸上的快递单，将快递甩出去便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他是魔鬼吗？
前川秀一转着指尖的笔心中不解，但这也不怪他，毕竟他对于美国的理解全来自于马甲本人，而时间不够只是浅浅消化了脑海中属于马甲部分记忆的他，还没能真切感受到税务对于一个普通美国公民来讲的恐怖。
现在能分清自己是什么阵营，平常要处理的工作怎么做，以及马甲的为人处世都已经是他不断观摩记忆才堪堪学会的，虽然这些东西身为本体的余川晃介根本不需要就是了。
可不需要就代表着不会，但不会并不代表着可以摆烂。
已经和马甲融为一体的他明白，就算他本质上来讲只是本体余川晃介的一部分意外隔离出去的意识，但以后都会一直以前川秀一的身份生活。
所以，他不是要学会前川秀一的一切，而是要变成前川秀一。
这话听起来是有些离谱，可融合了前川秀一记忆的他……已经无法认为自己是余川晃介了。
否认自己的人，连承认身份的资格都没有。
前川秀一拿着快递回到了病房，想了想还是把快递员表现异样的事情告诉了赤井秀一，打算听对方是什么看法，毕竟论起美国这边的事，还是长年生活在这里的当地人清楚。
谁知刚说完，对方竟一脸奇怪地望着他，怪异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前川秀一顺手拿走对方果篮中的苹果咬一口，享受甜蜜的汁水在口中流淌的美味。
“得到你亲笔签名的人会得到你的一个许诺。”
“这样啊。”前川秀一感叹。
“……”
“？”
“所以这是针对我的陷阱吗？”
赤井秀一笑了笑不说话，低头继续看起手上的资料。
这算肯定吗？
呜呜他不要成为哆啦O梦啊！
前川秀一咀嚼苹果的腮帮停下，大脑疯狂搜寻马甲记忆里是否有答应成为许愿机的片段。
不对。
前川秀一反应过来，扒下赤井秀一面前的资料，异瞳随着嘴角的微笑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瞳孔里倒映着赤井秀一询问的脸，明明给人的预感是不怀好意，但整个人却是一副说正事的样子，莫名有种奶牛猫抽风恶作剧的既视感。
“我签的是你的名字——AKA”
“不是故意也不是刻意，只是不小心，赤井你能理解吧？”
指节感受到水流，赤井秀一低头一扫，原来是前川秀一打翻了他床头柜的水杯，杯子被佯装无事的始作俑者压着，水流从床头柜顺着他被压低的资料上流向怀中。
深呼一口气，再次睁眼手中已经多了个擦手的‘毛巾’。
“痛啊！赤井你干什么啊！”
手中的脸被挣脱出去，赤井秀一迅速往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不紧不慢擦着溢出的水。
敷衍抢救完其实不重要的资料，他伸出手：“我是故意的，你能理解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单水果（修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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