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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罗红暖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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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肩并着肩走回去。也不说话,李仁喜有口难言,只一味攥着那把匕首,心想也不过就是这样罢了,什么都不是自己的,眼前这个人,当然也不是自己的。今夜本应去侍奉苏楚生,却鬼使神差一般拿了伞出来接他,这样不计后果,自己倒也没有任何的不甘心。说来也奇怪,不过是走在他的身边,却有那么多异样的情绪充斥着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心却软弱无力。
苏浮白却想的是另一回事,他想了又想,心里如同油煎一般,忍不住问李仁喜:“仁喜,我想和你说说话。”
他自觉那天自己把少时的事情和盘托出,与李仁喜的关系又近了一层,所以口气自然而然亲昵起来。听在李仁喜的耳朵里,是一阵控制不住地悸动。
“我今天见到一个人,与我年纪也差不了几岁,却是已经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勇士了。我从小不愁吃穿,只念过几本闲书,如今想来,那十几年光阴都是被我生生浪费了。我不像大哥那样好强,也不喜欢如同苏安一样无事生非。我并不喜欢制香。细细想来,我竟没有喜欢做的事情。你也比我强,你自己养活自己。”苏浮白叹息说。
李仁喜说:“少时我却最佩服你。”
李仁喜拿了亮晶晶的眸子看他:“你生来命好。又招人疼爱。做功课读书写字样样都是好的。我刚来的时候,喜欢老爷养的一对红鲤鱼,总是偷偷抓在手里玩弄取乐。后来鲤鱼没过几天就被我玩死了。你不但替我顶罪,挨了老爷一顿打。夜半的时候,你还拉着我去和鲤鱼赔礼道歉。那时你对我真好,像哥哥一样。”
苏浮白无法面对他的凝视,只得把眼睛垂下说:“是么,我却不太记得了。”
李仁喜口气里有微微的失望:“你不会愿意记得的。”
苏浮白说:“仁喜,这几年你把家里打理得很是妥当。大妈妈都比不过你。家里用不着我。我觉得我在家里是闲人一个,我真的不愿意呆在这里了。我打算尽快去江都香铺,也好帮帮行止,见见世面。”
李仁喜黯然:“我知道我留不住你。”
苏浮白听他口气里有无限多的幽怨。越说越露骨,生怕他说出来什么叫他招架不住的话。正心慌意乱之时。却听到一阵男女嬉笑之声,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已经到了苏府院内了。那嬉笑之声越听越是耳熟,他惊得脸色煞白,一把捂住了李仁喜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出声,两人屏声静气,一起溜进了西院,李仁喜见了那葡萄架下叶子生的密密麻麻,拉着苏浮白躲在了里面。只听得那嬉笑的男女不是别人,正是安容真和苏慕生。
罗红香帐,暗香浮动,红烛晃动的火苗仿佛女子舞动的腰,红纱账里,一条白生生的腿伸出来,苏幕生跪在床下,将那小脚抱在怀里,如获至宝,又揉又捏。
不多时,他将一铜盆清水端来。轻轻将那只小脚放进水里,开始为安容真洗起脚来,他身子笨重,此刻弯着腰,面红耳赤,一个劲地喘粗气。却半点不甘愿也无。
他笑道:“嫂子的脚好小,又白又软,真是可爱极了。”
帐内,安容真的声音甜腻动人:“还有呢?”
苏暮生将嘴巴按在安容真的腿上,含糊的说:“嫂子身材这么好,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的人。”
安容真忽然狂笑一阵:“啊哈哈哈哈,你真以为我生过孩子么。”
苏暮生疑惑的望着安容真:“嫂子的意思是。”
安容真从红帐里伸出脑袋来,她脸色嫣红,眼里全是盈然春意。她说:“傻瓜,红袖不是我的孩子,我根本就没办法生孩子。”
苏浮白和李仁喜目瞪口呆,如遭雷劈。只听得屋内当啷一声,水盆被打翻在地。苏幕生的声音惊疑不定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说他怎么下得了如此狠手。”
安容真说:“你别一惊一乍的。他杀的又不是你。”停了一会又说:“不过早晚要杀了你。你知道的太多了。”
一声沉闷的响声传出来,苏暮生怕是跪下了,咚咚几声,大概是他以头撞地的声音:“嫂子救我,嫂子救我!”
安容真得意的一阵娇笑:“你别怕。听我的就好。”
接下来一阵浪声淫语,污秽不堪。苏浮白不曾通人事,却是个聪明人,听着听着便血气翻涌。羞于再听下去。仁喜却是嘴角钩起一抹笑来,只见他凝神静听,认真的不得了。苏浮白一气之下,张口咬住李仁喜的耳朵,狠狠用力,只听见李仁喜哎呦一声。吓的苏浮白浑身一抖。屋里的声音顿时止了,安容真叫一声:“谁?”无人答应。她翻身下床。将窗子一推,却见崔红端了一盆水,抖抖擞擞的立在窗边。眼里满是惊恐迷茫之色。原来安容真每夜都有洗脚的习惯,崔红每次都在这个时候端盆温水过来,安容真自己却忘了,她一见是崔红,不由得又羞又气,一个巴掌甩过去,崔红哎呦一声,水洒了满地,人也蹲在地上去了。安容真回头,却看见苏慕生在被子里抖做一团。如同一只大老鼠一般。
李仁喜和苏浮白吓的一动也不敢动,在葡萄架子下面手拉着手,大气也不敢出。苏浮白的嘴巴还咬在李仁喜耳朵上,李仁喜只感觉一阵一阵酥麻温热从耳尖上传过来,躲也没法躲,自己脸悄悄的红了。呼吸也粗重起来。苏浮白只恼恨李仁喜一个大男人,身上却还是那么香。他嘴巴咬住李仁喜的耳朵,只闻见源源不绝的香气从他发丝里,脖颈里发出来。倒也好闻的很,苏浮白虽不好制香,却也懂得一点门道,他嗅到五灵脂和降香的味道。他牙齿稍微一用力,李仁喜便控制不住的一阵颤抖。苏浮白小声问他:“你哪里伤到了,怎么身上全是止血的药味。”李仁喜只摇头不答。苏浮白就去拉扯他身上的衣服,李仁喜不敢大力挣扎。只是默默掰着苏浮白的手指,苏浮白顽固的很,见他不让,偏偏要去看个究竟。只一两下,就扯开了李仁喜的前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月光之下,李仁喜前胸全是一片青黑,有几处鞭痕已经肿的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