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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穿越到了异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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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穿了,猝不及防的那种。
他作为一名程序员,还是比较底层的那种,每天战战兢兢喝养身茶,从不加班到凌晨两点之后,有时候还会抽空去健身,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莫名其妙的猝死,又莫名其妙的穿越,像是尸体还魂一样附在另一个时空,另一个人身上。
苏白躺在木板上,像个僵尸一样“呼”地一下,直起身来,他身上还带着潮气,面色通红,嘴唇干裂。
他等待许久,脑袋里并没有一个自称“系统”的说话声音,看来这篇文不是系统文了。
也许是穿越的时候线路接收的问题,苏白脑子里的记忆断断续续,只模模糊糊的记得这是个在原本记忆中并不存在的周朝,性别上除了男女,竟然还有哥儿,哥儿大体上是个男的,除了有孕痣,能生孩子之外。
周朝的每个性别人数均等,能生孩子的哥儿也没有受到太大性别歧视,能经商能当官,但是爷们还是吃香很多,因为不承担生育的义务,爷们普遍长得高大健硕。生的孩子自然而然是继承自家香火的,不像哥儿要给别人家传宗接代。
苏白捏捏自己麻杆手臂,很好,就剩一根骨头了。虽然很庆幸自己穿越成了爷们,不会是某部小说的主角受了,但是这具身体是不是跟健壮也相差太远了吧!?
苏白上一世因为经常锻炼的原因,意外的身体还不错,虽然不如健身房那些撸铁大汉,也算是体态优美,肌肉紧实,自然是瞧不起这具身体弱不禁风的样子。
他在纷扰杂乱的记忆堆里翻找,终于找到了关于原主死亡的原因。
话说原主原本的爷们爹早就去世了,留下生他的哥儿爹爹。哥儿爹爹是个猎户,本身过得日子还算滋润,但是前几个月上山打猎被狼咬了,断了半条腿,从此一蹶不振。日子过得也一落千丈,一个月前刚刚过世。
这里就要提到原主苏白在其中的角色了,作为一个在爹胎里都发育不足,先天性叠了无数道debuff孱弱爷们,苏白不仅不能撑起一个家,还是个作精,一心想着找个好哥儿入赘,离开这个布满动物血腥臭的家。
被猎户爹送进学堂后,不但不思进取考取功名,还把目光瞄准到了同学堂的一个小胖子哥儿身上,无他,小胖子哥儿家中可是地主级别的大人物,苏白真是日也想,夜也想。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跑到小胖子面前献媚,学业没搞好,反倒赔上一笔置装费。
这可让猎户爹气坏了,但因着自己只有这一个孩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自然无法继承自己的职业,只好捏着鼻子自我安慰:这样也好,虽然是入赘,我的孩儿也不算受苦了。
待到猎户爹受伤之后,原主最坚实的靠山倒了,自己学也上不起了,等他再期期艾艾的去找那个小胖墩的时候,曾经夸过他“美若天仙”的小胖墩姿态甚高,架子甚足。
“我觉得我俩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呢?”原主期期艾艾的说道。
“家世不合适,原本你家里还有人,我娘说凭我喜欢也就算了,现在你爹都没了,你说,现在的我娶了你,跟收了个男宠有什么区别?”小胖墩自以为想到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不然,我把你养在外面,以后我成婚了,我俩关系就算断了。”
原主气得脸颊通红,头冒青烟,难得硬气的一脚踹在小胖墩腿上,“你做梦!”
原主把家里的所有钱都砸在了自家爹爹的伤上,难得还算是一个孝顺人物,猎户爹时常摸着他的头,忧郁的说道:“你这样做了,你以后怎么办啊?”
原主捏紧爹爹的手:“爹,你放心,我可是爷们,以后我一定努力挣大钱,让爹过上好日子。”
猎户爹倒是欣慰的笑了,觉得自己的爷们总算是长大了,不抱着那些不切实际嫁入豪门的妄想了,可是他终究没有等到享福的时候。
这个冬天一过,恰巧山头上的第一支桃花刚盛开,他就病逝了。
苏白用了家里最后一笔钱,给爹爹买了一副体面的棺椁,简单置办了葬礼。
正当他迎着朝阳,想要完成靠自己“努力挣大钱”的目标的时候,觉得有点渴。于是揭开了自己家里大水缸的盖子,面对水面上模模糊糊那个清丽的倒影,又不由自主的犯上了花痴,觉得自己一个爷们长成这样可真是个罪过。自己以后的媳妇看了自卑可怎么办?
苏白已经连续饿了几日,早上起来低血糖,又低着头对着缸欣赏了半刻的倒影,突觉得脑袋一阵晕眩,暗道不好。“噗通”一声就整个人掉进了缸里。
幸好有隔壁哥儿路过,效仿司马光砸缸,才把苏白救了回来。至此,苏白家里最值钱的物件也破得差不多了。
因为爷们哥儿有别,隔壁的哥儿救了人以后,面对全身湿哒哒,衣衫不整的原主,闹了个大红脸,救了人就走了。
而原主被救出来后,迷迷糊糊的爬上了床,连衣服都没力气换,一番折腾下,一命呜呼了。
穿过来的苏白看着破败的小家,以及自己还发着至少38度以上的烧,突觉得一阵绝望,不会吧,不会自己刚刚穿来就要死了吧?
死了自己会去哪,再穿一次还是回到自己原来的身子?
第一次的死亡的感受苏白没有体会到,猝不及防的猝死,自己也就痛苦了十几秒,而这次自己是真真切切感觉到自身的生命流逝,浑身虚软无力,头疼欲裂,连肚子肠胃也没放过自己,因着长久未进食,纠结在一起,一突一突地向着主人彰显自己的存在。
一股莫名的求生欲燃烧了自己,苏白拖着病弱的身子,好歹下了床换了套干燥的衣服,床是不能睡了,他披着棉被,踱步到厨房。
半个月没生火的厨房,连蜘蛛网都长起了,窗边挂着之前腌制的咸鱼,比石头都还硬,米罐的米薄薄铺了一层,连罐底是什么颜色都看得清。
“咿呀”一声,一阵劲风吹来,连窗户都歪了半扇。
……
……
毁灭吧,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