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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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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晚的事情,左寻已经对守夜这件事产生了阴影。
亲热这事情嘛,要是旁边没人的情况下他不会拒绝。虽然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毕竟现在也算是两情相悦,很顺其自然的事情。
但在其他人睡着的时候这样偷偷摸摸的,他就觉得,怎么说呢,就是觉得这事特别不正经!
自己也特别像是案板上的咸鱼,有种任人宰割的感觉。
他们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左寻此刻正沿着河流察看有何异常。
看到身边尤藻的脸,又想到了昨晚的事情。他没好气的点了支烟,看起来像是起床气很重的样子。
此时张缤缤和欧仪正蹲在地上,用一根烧得有点尖的木头挖石子下的土,他想看看有没有蚯蚓,找到了好拿去钓鱼。
他抬头正好看到左寻一脸郁闷的经过,新奇的朝欧仪使了使眼色后悄悄地说到:“这位美男怎么一大早就不高兴了,我记得他好像没有起床气吧?”
欧仪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头摇来摆去道:“你不懂,你这种单身狗不会懂……”
你不会懂我昨晚经历了什么,我差点半夜挖地洞逃跑,那画面是我该看的吗!
欧仪昨晚没睡着,他一不小心目睹了一些过程,今早起来他猛的揉搓眼睛,生怕被那两个人发现了会被灭口,就好像记忆长在眼睛里似的。
“你不是单身狗?”
“是啊,所以我也不懂啊,不要问我。”
欧仪的潜台词──不要问我,我还想活久一点。
张缤缤不满的说到:“你怎么那么不可爱。”
欧仪见鬼似的道:“你要哪天觉得我可爱,那就完了!别叨叨了,快挖。”
一边的左寻沿着河走了一支烟的功夫,并没有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这时郁闷也散得差不多了,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问身边的尤藻道:“你有听到什么声音没?”
尤藻发现他不生气了,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笑说:“没听到。”
左寻略一思忖道:“难道是晚上才有?谁会大半夜在河边笑?这又是什么鬼故事。”
尤藻朝河里望了一眼,说:“昨天梁參离我们也没多远,她听到了我们都没有听到。而张缤缤是跌进河里听到的,难说声音会不会是从河里或对岸传出来的。”
这时,前面的河流已经到头了,河水被一面巨大的冰墙截了道。这里周围的墙全是冰,有一些常年天寒地冻结出的冰柱在稍微矮一点的墙沿上挂着。地上的石子也逐渐减少,露出了被挡住的冰面。
左寻靠近冰面的时候,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说道:“这里好像更冷啊。”
尤藻好像对温度没什么感觉似的,他垂眼打量着地上的冰,说:“那你过来点。”
在左寻警惕的眼神中,他抬脚跨上冰面:“唔……好像没问题,不过你还是别过来了,我去墙那看看。”
左寻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说:“看墙做什么?”
他对于冰裂这事情也有阴影。好像他一天时间里产生了好多阴影──雪崩、冰裂、嗯……
尤藻在墙面上摸了摸,没发现什么异常,遗憾的说到:“这面冰墙那么大,以为会有门之类的。”
左寻说:“有门的话开在那水里更得劲。”
尤藻似乎非常赞同,朝河那走了去,左寻忙说道:“我开玩笑的,你先回来!”
要不是怕两个人重量太大,他早过去了,谁知道这冰面什么时候抽筋。
尤藻站定在那双手抱胸,打量着河上的那面冰墙,沉吟片刻后说:“如果实在找不到其他路的话,我觉得非常有可能啊。”
“找不到其他路再说。上面那冰面到了指定时间才能打碎的,说不定下面的也一样。”左寻冷沉着一张峻脸,他看尤藻脚下那透明发绿的冰层看得心惊肉跳的。虽然他觉得冰面也许到时间才会碎,但还是有点慌。
这时这位祖宗终于舍得走回来了。远处传来了张缤缤的欢叫声:“找到了找到了!有蚯蚓啊!”
“鱼饵有着落了,我来给你们表演个花式拉杆,你们等着吃烤鱼吧!”张缤缤兴奋的拿出鱼竿,处理好了蚯蚓后,一脸认真的开始垂钓。
欧仪非常怀疑的盯着他。
半响他忍不住和正走过来的左寻说:“这水干净得发蓝,到现在我都没看到过一条鱼,我怎么觉得有点玄呢?”
尤藻说:“那边尽头的河里有鱼,这里钓不到的话可以去那边。”
他刚才找门的时候看到水里有两条鱼,还挺大,本来想下去捞的,但是看到左寻那表情还是作罢。
张缤缤忙道:“问题不大。”
这时梁參三人回来了。
谢尘平时宛如透明人一样,不是在打坐就是在闭目养神,这次居然也加入了寻找。
他扫了一眼几个人的表情,仿佛能看穿他们的想法一样,淡淡道:“活动胫骨。”
说完后又开始了日常“隐身”前的准备。
“……”
梁參一副任由他去的表情,说:“那边什么都没有,走到头了也一样没什么区别,昨天那声音现在也听不到了。”
左寻问道:“那边尽头是冰面吗?”
“冰面?不是吧,和这里一样到处是岩石和石子。”梁參不解:“难道另一边是冰面?”
“我们去的那边的墙是冰面,地上也是冰。”尤藻说:“我们可能得移到那边去。”
欧仪沉思道:“那冰结实吗?”
“我站上去没事,也许和上面的冰面一样,到时间了可以敲开。还有另个比较天马行空的想法也是这位先生贡献的。”尤藻偏头朝左寻抬了抬下巴:“可能河里有暗门。”
“只是猜测。”左寻说。
欧仪说:“我感觉都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说着他们搬起木头和行李开始挪地方,到那之后他们发现冰面果然和上面的一样凿不开。
众人商量着每个小时去试一次。
另一边,张缤缤还真钓上了几条鱼,几个人在火堆旁百无聊赖,一直到了半夜三点,冰面如如不动。
时间到的时候欧仪把他们都叫醒了,胡晓辉自告奋勇要去打冰洞。
就在冰镩刚碰到冰面的时候,不知什么地方响起了像冰面被刮蹭一样的声音。
吱吱……
接着是一阵风刮了过来,冷风凛冽刺到众人脸上,几个人不由自主纷纷打了个冷颤。
胡晓辉定在原地不敢动了,他盯着眼前的冰面看──他都没发力啊,怎么会有这种声音,不过……声音好像是从别的地方传来的。
几个人没有出声,互相看了一眼后彻耳听着那动静。
吧嗒……吧嗒……
这时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接着是一阵阵幽深恐怖的笑声,声音又轻又虚无缥缈。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脸色一阵绿一阵白,僵在原地不敢动。
张缤缤往左寻和欧仪中间蹭了过去,几不可闻、颤颤巍巍的说道:“鬼、这他妈绝对是鬼……”
脚步声忽然停止了,一束手电筒的光照了过去。
!!
什么时候带的这玩意儿??!
众人震惊的扭头看了眼忽然开手电的尤藻,又扭头往亮光的地方看了去。
电筒的圆光打在河水旁边的冰墙上,现在的河面已经结冰了。
结了冰的河面上站着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大概七八岁的样子,他全身上下捂成了球,帽子手套围巾一样不缺,只露出了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手里握着个小小的铁盒子似的东西──好像是款式老旧的录音机。
那笑声似乎是从录音机里传出来的。
这让人有点始料不及,两方人都怔在了原地相互对望。
被录音机吓成惊弓之鸟的众人:“……”
没想到一开门就被发现的小男孩:“……”
还是小男孩先反应过来之后扭头跑了,瞬间就消失在了冰门后面。
“追吗?!”胡晓辉慌慌张张的问道。
左寻搓了搓脸,说话的时候眼前的热气化成云雾:“现在再追可能追不上了,而且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路况怎么样,进去再慢慢找吧。”
欧仪点点头:“现在进去吗?”
尤藻关了手电,说:“现在进,早上不一定能进去。”
“等我一下,我拿下背包。”胡晓辉说着丢开冰镩慌忙回去收拾。
左寻自觉扯过尤藻手里的手电筒,往冰门那走了去,“有手电怎么之前不用?”
尤藻跟在后面笑说到:“报告,因为感觉之前不是必须要用,所以打算省着点电。”
“没电池?”
“唔……这是充电的……”
“……”左寻嘴唇动了动,挤出了个“哦”字。
门的后面,地上也是一层厚厚的冰,长长的冰面一直往远处延伸──是一条结了冰的河面。
河的两边是石子路,在过去一段就是雪地。
他们把行李和木头都搬到门里面的石子路上,几个人借着手电的光四处打量着。
梁參卷缩着身子说:“要往里走吗?”
左寻摇摇头:“现在进去感觉不太安全,最好还是白天再去,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特别是陷阱之类的,还有野兽也是需要防范的。大晚上的万一有什么事情都看不清楚。左寻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之前遇到的野兽夹,之后再掉进的老鼠洞,遇见的狼、北极熊。
现在如果让他再回到东方,他第一天的时候也许天黑前就会回到火车上。
尤藻在一旁举起手,无脑同意。
众人也没意见,他们重新把火生了起来。要说火这种东西平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在资源匮乏又天寒地冻的地方,就显得异常珍贵。
围着宝贝一样的火堆烤了一会,大家脸上又开始变得红扑扑的,他们折腾了一番之后都比较精神,围着火堆讨论起刚才那小男孩。
“你们说……那男孩干嘛拿个录音机吓人?”梁參吸了吸鼻子说道。
左寻目光沉沉盯着火苗,火光的侧影扫过他高挺的鼻梁,半边脸掩入阴影里,更是显得目光潋滟。但他其实什么都没想,只是发着呆罢了。
尤藻懒懒的答道:“想把我们吓走吧。”
“哦……为什么啊……”胡晓辉说。
欧仪添了根柴火后说:“呃……可能不想让外人打扰?”
“难道里面有宝藏?”张缤缤呵出一口雾气,伸出手举到火旁烤着。
“……”
你是不是对我们的目的有什么误解。
胡晓辉说:“赶我们走干嘛,我们还能去哪……”
左寻回过神说道:“北极熊那边也许能去吧。”
张缤缤很怕北极熊,忙道:“别别别……这小男孩看着就挺好,可能就是比较调皮。”
尤藻说:“现在应该也出不去了。”
欧仪闻言往门那走过去想再看看,结果发现结冰的河面不知何时竟已经融化了,他们过来的时候关了门,门缝是看得到的,现在已经没有了,完全变成了一块完整的冰面。
“这河什么时候解冻的……之前都没注意这流水声。”
尤藻说:“四点的时候。”
梁參打了个哈欠:“哦,所以这门每天半夜三点开一个小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