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俎》江篱月

2、父亲

　　“先生，请您离开培养器，时间到了。”
　　穿着医用白大褂的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留恋的摸了摸培养器，似乎想和其中沉睡的人握握手。
　　“先生请您离开。”
　　白大褂再次催促着，皱起了眉。
　　男人转身离开，出门口前又回头看了最后一眼才离开。
　　待看不到男人的身影，白大褂向一旁始终站在角落阴影里的人问到：“为什么他每天都要来呢？明明这是没有好处的事情，来这里可是每次都要花钱的。”
　　“哦......那你觉得他是什么。”那人没有回答白大褂的问题，反而提出了一个疑问。
　　“机器组合体。外表是用人工合成的材料做成的，和真人极度相似。”
　　“对。但培养器中的那个人，是个真正的人类。你知道吗？那个机器，叫他‘父亲’。”
　　“因为那个人创造了它吗？”
　　“不、不是，不止。嘿我也不清楚，也许还有别的原因。”暗处传来使用打火机的声音，随后一股烟味飘了出来。
　　“为什么它要天天来？这没有半点好处。”白大褂再次问起之前的问题。
　　“哦......大概是有‘情’了吧”
　　“那是什么？”
　　“要我形容的话，就像是病毒吧。喂，你刚才是不是对那个机器产生了同情或者说不忍？”
　　“有吗？我就觉得它这样不划算，剩下这些钱可以过得更好......”
　　白大褂还想说点什么，他的身体突然僵住，脖子怪异的扭转了一百八十度，身体个躯干都在发生不同程度的扭曲，不停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
　　白大褂向后一到，身体碎成了好几块。裂开的身体中没有血肉，全是金属线路。
　　“唉......又失败了。这次怎么坏的这么快。”
　　暗处的人慢悠悠走了出来，嘴上叼着烟蹲在白大褂旁边。
　　他用手在白大褂身上四处翻看，手指扣进裂开的缝隙想看看里面变成了什么样。
　　“有趣，这次竟然是扭曲。是终端处理不了过热造成的吗......下次换点材质更好的线路吧。”
　　头顶的灯闪了一下，晃到了那人的脸。
　　“你......和我......”
　　白大褂摔落出眼眶的眼睛转了转，看着那人想说什么，但负责“说话”的线路已经几乎烧断，他只能徒劳的用眼睛看着那人。
　　“哦！你竟然还能运作！不过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啊啊是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程序是我亲手编的，身体是我造的。我按我的样子制造的你，病毒也是我编进去的。行了，你的任务完成了。”
　　那人一脚将白大褂的头踩碎，起身看着培养器里的人。
　　若是白大褂还能再看几眼就会发现，他们都和培养器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那人走到培养器前，笑着扶上了培养器的玻璃壁。
　　“啊，看来只有一个实验品承受住了病毒啊。不过我还会再做几个，直到我弄清楚‘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所以，只能再幸苦你一下了，父亲。”
　　培养器里的人眼睛紧闭，似乎听到了那人在说什么，身体颤抖着，看着很痛苦。
　　“啊啊、亲爱的父亲......我控制不住自己......”
　　说着那人亲吻上了培养器，无法控制似的用舌头舔着刚才亲吻的位置。
　　“啊父亲、啊啊......”
　　身体的燥热还在持续升温，那人忍不住解开自己的衣服，将自己脱了个精光，竟是对着培养器自行纾解。
　　一番作罢，那人抱着培养器，红着脸声音激动的都颤抖起来：“啊啊，待我成功，我要和父亲永远永远在一起，父亲是我的，我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