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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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梦到那个在开拓地自杀的大叔。
他在上吊之前，为什么要对我们说那种话呢。
我想，他大概是希望有人来制裁他吧。
莱纳回过了神。
一瞬的眩晕感之后，视野里的是那个黑发的男人。长到肩头的发，潦倒的胡茬。还有那双眼睛…确切的说，是那只眼睛。男人的另一只眼睛隐藏在了绷带的下面。
莱纳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艾伦耶格尔的时候，脑海里会出现贝尔托特曾经说过的话。
他似乎都没有办法思考，只是僵直地立在那里。
莱纳很害怕艾伦。
他不害怕玛格丽特。他对她是爱，是极度的歉疚，他在她面前畏首畏尾，可是他并不是真的害怕她。因为她很柔弱，只要他认真，他一只手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而艾伦…艾伦则不一样。
艾伦有着改变世界的力量。
艾伦要确保他，还有他的同伴，死得越痛苦越好。
那个诅咒，曾经不止一次地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哟，四年不见了啊。莱纳。＂
＂艾伦。＂
叫了一声这个名字，莱纳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极度的震惊和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整个人僵住了，全身上下只有瞳孔还是颤抖着的。
地下室的气氛紧张而阴森。
法尔科后退一步背靠上了墙壁。
＂那个，你们不是老朋友吗…是这样的吧，克鲁格先生？＂
艾伦淡定地看着莱纳的反应。
＂是啊。我们有很多的话要说，可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不可能…＂莱纳感觉到他自己的唇在颤抖。＂…艾伦。＂
艾伦眼睛看向了面前的椅子。
＂坐吧，莱纳。＂说话的时候，艾伦的声音异常的沉稳，音色里没有了少年的血气方刚，转而变成了男人的低沉喑哑。在莱纳看来，艾伦这样的表现，和他所熟知的那个老是大喊大叫的冲动的家伙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里可是个好位置，能清楚地听到舞台上的声音。上面的楼层还有很多普通的民众，正在把头探出窗外期待着开幕…就在我们的正上方啊。＂
在艾伦露出手来的时候，莱纳轻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艾伦手心里有一道伤口。
他在威胁他。
＂莱纳。你坐啊。＂
莱纳坐下了。
法尔科被这样的气氛搞的很不舒服。 ＂那…我先回去了。＂
＂别走，法尔科。你也应该留下来听一下。＂
法尔科有些犹豫。
＂法尔科…＂莱纳颤抖着声音开了口。＂照他说的做。＂
艾伦不再说话了，他安静地坐着等待着舞台的音乐声的响起。
莱纳不敢看面前的人。他眼睛瞪着地面，额角上满是冷汗。
玛格丽特和艾伦是一伙的。
…绝对是的。
这样的想法出现在脑海，莱纳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法尔科就在这里。这栋建筑上的居民，还有会场里所有的人。贾碧，母亲，皮克，贾里亚德…
这样想着，莱纳脸上的冷汗更多了。
…他到底该要怎么办……
*
*
威利戴巴的舞台剧还没有开始，战士队的成员被走过来的一个士兵以马加特的名义叫离了场馆。
＂耶格尔去正门。你们两个跟我来。＂
＂是～＂吉克装模作样地耸了耸肩。
皮克和波尔克觉得有些奇怪，不过那名高个子的士兵并没有戴袖章，怎么想怎么都像是马加特的人。
皮克留了个心眼。她在路上碰到了潘察小队的成员，趁机留下了跟踪的指令。
两个人走进了特地为他们准备的陷阱。他们没有注意到那块地板。
＂就是这里了。＂在他们走到中央的时候，士兵抽出刀割断了门口的绳子。
二人脚下的木板应声而落，露出了下面深深的井口。
＂波尔克！！＂
＂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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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利的舞台剧开始了。
莱纳早就已经知道了剧本的走向。而且现在他也完全没有心思听什么讲演。
而艾伦则只是来执行他的大计划的而已。他也已经唤醒了一小部分始祖的记忆，对于讲演的内容并没有很大的兴趣。
＂艾伦…＂莱纳终于开了口。＂你…是怎么过来的。你来做什么…＂
＂嘛…大概就是坐船过来的吧。＂艾伦冷淡地看着莱纳。＂怎么过来这种事，玛格丽特不也告诉过你了吗。＂
就算已经想到了会是这样，真的从艾伦的口里听到的时候，莱纳还是崩溃了。
＂玛格…＂
莱纳大口喘息着，颤抖着胳膊双手抱住了头，身体痛苦地蜷缩了起来。
＂你惊讶什么啊。莱纳。＂艾伦还觉得很纳闷。他声音里还是没有什么情绪。＂她做的，不都是你对她做过的事吗。＂
见莱纳还是一副害怕又痛苦的样子，艾伦继续说下去。
＂至于来这里做什么…我和你是一样的，莱纳。都是无可奈何啊。＂
＂不可能…这不可能…＂
相比起看到艾伦，莱纳对于被所爱之人的背叛受到的打击更要大。
＂她说过…她来这里是为了找到我……＂
＂哦，你说那个啊。＂艾伦敛起眼眸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绕着头发。＂玛格丽特是来找我的。我离开了兵团，一个人来了收容区。她放心不下我。＂
莱纳连肩膀都在颤抖。他喉咙里有低哑的喘息声。
＂破坏城墙的理由，是拯救世界吧。这么说没错的吧？真过分啊，把四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丢在那座岛上。＂
＂……＂
这里的确是个好位置。就算是在地下室，也能清楚地听到舞台上的声音。
在说着，近年内帕拉迪岛发生叛乱，弗里兹王的和平思想遭到淘汰，始祖的巨人被夺走了。那个背弃和平的人，名叫艾伦·耶格尔。
艾伦把那条打了结的裤腿解开，断腿在几秒内随着阵阵的白烟修复如初。
＂你骗了我…＂很久没敢出声的法尔科牙齿在打颤。＂你激励了我，我…那么尊敬你…你却一直在骗我…＂
＂抱歉啊，法尔科。＂艾伦活动了一下那只还有些活动不方便的新长出来的脚，并没有看一眼法尔科。＂你帮了我大忙。＂
＂那些信…是你让我去送的那些信……＂
莱纳从奔溃中恢复了一些理智。他错愕地看向了法尔科。
＂那些信不是给我的家人的。是给玛格丽特的。我在收容区行动不方便，需要一个人来传递信息。＂艾伦想了想，抬眼看了一眼法尔科：＂…你应该也认识的吧。那家伙换了名字。好像是叫什么安娜还是妮娜之类的。＂
＂啊…啊啊…＂法尔科腿软地滑坐在地上，眼里满是眼泪。＂怎么可能…＂
那些信。
那一天的时候，玛格收到了很多信。
她不是想要和他亲近，她是不想让他看到那些东西，所以才…
＂……＂
莱纳闭上了双眼。他接受了残酷的现实。
她是爱人。也是敌人。
法尔科还在这里，大家还在场馆里…他不能就这样崩溃倒下，他不能…
＂戴巴说的没错，我是坏人。我可能会毁灭这个世界。可是对于我来说，你们也是坏人。＂艾伦问出了他想要问的问题。＂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妈妈要在那一天被巨人吃掉。为什么呢…莱纳。＂
＂是因为，我们在那一天破坏了墙壁，为了执行任务…夺回始祖巨人…拯救世界…＂
艾伦叹气：＂诶…既然是为了拯救世界，那也是没办法的啊。＂
＂我要尽最大的努力，让你们死的越痛苦越好。你就是为此而来的吧…艾伦。＂
莱纳期待着艾伦像以前一样反击，暴怒，这样他就可以重新变成他的敌人了。…就不需要如此地挣扎痛苦了。
＂我曾经说过那样的话吗…＂艾伦看向了别处。＂请忘掉那个吧。＂
莱纳怔住了。
＂我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这里有混蛋，也有好人。海对面不全是敌人。所以说，我和你是一样的啊…莱纳。＂艾伦眼眸里的绿色变得柔和了。＂莱纳，你一直都很痛苦对吧？＂
＂……＂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应该也能理解你的感受了。＂艾伦顿了顿。＂玛格丽特的话，也应该是理解的吧。她那么喜欢你…她不想让我杀了你，想要自己动手。＂
她爱他。
她一直都爱着他。
一直都…
汹涌的潮水一般的酸楚涌上了眼角，莱纳紧咬着牙关，眼里沁出了泪水。
＂能死在爱人的手里，也算是很浪漫的吧…只是，我还想在最后见你一面。我…想要告诉你，我已经理解你了。只是这样的话而已。＂
＂不是的，艾伦…＂
她对他的爱变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椅子翻倒在了地上，莱纳带着哭腔跪倒在了地上，膝盖被冷硬的地面磕得生疼。
＂…那天亚妮和贝尔托特本来是打算取消作战的，可是我…可是我强行说服了他们继续行动…＂
他的额头紧紧地抵着地面，声音无法控制地发颤。
＂那并不是什么时代和环境的错，全是我的错！害玛格丽特失去手臂，害你的母亲被巨人吃掉，全是我的责任！我一直想成为英雄，在你们面前扮演大哥形象也是如此…我想要被人尊敬…我……＂
莱纳双手徒劳地攥紧了拳。
＂我…想要被爱……＂
艾伦脸上出现了怜悯的神情。他为莱纳的遭遇真实地同情着。
＂……＂
＂我好厌恶这样的自己…请…杀了我吧。＂
威利的讲演获得了大成功。
艾伦可以听到舞台上人群欢呼的声音。
尽管我们的国籍和肤色各不相同，尽管我也是艾尔迪亚人，可是我想和大家一起活下去，我想和大家一起，同帕拉迪岛的恶魔战斗。
艾伦脸上的不忍和抱歉加深了。
他对莱纳很抱歉。对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很抱歉。
＂站起来吧，莱纳。＂艾伦站起身，向还伏在地上隐忍抽泣的男人伸出手。＂我已经想明白了。＂
＂艾伦…＂莱纳茫然地拉住艾伦的手起身，脸颊上还挂着些眼泪。
＂我大概天生就是如此吧。＂
艾伦握紧了莱纳的手。
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地相握，鲜血从二人相贴的掌缝间粘腻地滑落。
＂我会继续前进，直到把敌人全部驱逐为止。就从这里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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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你老婆不是来找你的，你老婆是来找我的啦～
莱：？？？
最爱嘴巴好毒的艾野鸽了，就因为这样在同性cp里我最爱的就是艾莱～
作者有话说第83章 第 8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