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宗毅皇帝实录》嘟豆豆

138、明武宗毅皇帝实录卷之一百三十七

　　正德十一年五月
　　○辛巳朔。
　　○壬午礼部·尚书 毛纪以灾异求去位。上曰：“卿职掌邦礼，学行素著，宜用心供职，以副委任，母再辞。”
　　○户部覆科道官周金、钱如京等论奏：“织造太监史宣、崔通及差往乌思藏太监刘允，皆宜停止，允所乞盐课宜革罢，其织造盐斤止令照例支给，不许借称买补以恣夹带之弊。”上不纳。
　　○癸未河南大饥，巡抚右副都御史李充嗣请：“发开封府库贮修河银三万余两，赈之。凡军卫所欠各王府将军房价，宜暂停徵，待年丰以次而补。”工部覆奏，从之。
　　○甲申南京六科·给事中殷云霄等言：“近闻陛下纳马昂有娠之妹，官昂为都督，取其兄弟数人随侍游衍。窃考前代坏国家而生患害，其端非一。内宠恩幸，其效尤著。夫以闾阎娶妇，闻已尝适人者，尚恶其不洁而远之。况陛下承运继统，富有四海，顾何取于昂妹，不嫌其污秽而宠乐之。古之登御于君，自后妃以下，皆慎求端淑。盖以慎嗣厚而永统绪。女之不德，维以蔽聪，皇之不极，实以从欲。诗曰：‘赫赫宗周，褒姒灭之。’盖伤其以天下之大，而坏于一人也，可不慎与？昔吕不韦进有娠之妾于秦庄襄，黄歇进有娠之妾于楚考烈。后世未尝不痛恨夫二主之弗察也。陛下久无储嗣，天下所忧。今昂敢以适人有娠之妹进御，罪不容诛。陛下不早绝其原，何以解万民之惑哉！且 昂无他能，徒以妹故致位显荣。兄弟蒙恩，出入禁闼，恩以狎生，权由宠作，小人之情，不知厌止。宠甚生骄，骄生不制，不制生患。《易》曰：‘困于石，据于蒺藜。’言小人处非其据，终不可安也，可不慎与？夫礼以制欲则身安，慎以防微则患远。伏愿陛下思易诗之成，察往昔之迹，亟出昂妹，仍以昂明正典刑。”南京十三道·监察御史范辂等亦论之，皆不报。
　　○给襄府·故阳山王 见淓幼子宫眷养赡米岁百石，周府故辅国将军安淮夫人贾氏岁五十石。
　　○乙酉以端午节，赐文武群臣宴于午门。
　　○升顺天府通判杜萱为南京宗人府经历。
　　○丙戌改设开封府同知一员，专理河道。从巡抚都御史赵璜请也。
　　○丁亥孝宗敬皇帝忌辰，奉先殿行祭礼，遣驸马·都尉崔元祭泰陵。
　　○升云南左布政使邹文盛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贵州兼理军务。
　　○改南京大理寺·右寺丞李铎为大理寺右寺丞。
　　○戊子南京礼科·给事中徐文溥言：“先朝有吴与弼、陈宪章者，皆以大臣论荐崇以殊礼。虽二臣雅志弗究厥用，然亦足以彰圣朝重道之意。至今闻者，犹足兴起。顷来儒道不明，巧伪竞出，务为险怪，罔惑人心，排侮儒先，招诱无耻，变制巾服，摽张门户，状如鬼怪，心若穿窬，世道之害，至此极矣。窃见致仕侍郎章懋 造诣精深，涵养醇熟，不立异以骇俗，不矫饰以求名，诚心正学，庶几乎道，海内学者翕然。宗之较之二臣，奚趐不让，皇上亦尝擢之太常，升之礼部。懋虽甘老，而朝廷待之，不为不优臣。独以为二臣者，布衣也。先朝待之如此，懋始居翰苑，志节素著，逮掌国学师范益尊，进秩常阶，未昭殊数，岂圣明之侍耆德反布衣之不逮乎！臣愿举先朝崇儒之典，仿三代养老之政，或遣使存问，或安车徵起，不惟儒道增重，圣德有光，且使人心知所向，慕不为邪诐所惑，转移风化，莫大于此。”会巡按浙江御史鲜冤亦以为请，吏部议覆，诏：“以懋学行纯正，齿高望重，有司可时加存问，以称朝廷优礼耆宿之意。”
　　○己丑升太常寺·少卿韩荆为南京太仆寺卿。
　　○升广西·右布政使詹玺为云南左布政使。
　　○以陕西旱，令巡抚都御史多方赈济。从右布政使王恩等奏也。
　　○庚寅升江西南昌府·知府 严纮为长芦都转运盐使司运使。
　　○土鲁番归哈密城火者它只丁既得重赂，乃去哈密以城归我，而速坛拜牙即尚留阿速城速坛满速儿之弟把巴歹所。都御史彭泽前奏增赏物以怀来之，而夷性变诈，嗜利无厌，卒不得其要。领巡按御史冯时雍亦奏：“回夷贪狡反复，非厚惠可怀，宜闭关绝其朝贡。”至是，巡抚都·御史李昆寺奏：“速坛满速儿言速坛拜牙即所为不顺，且交斗其兄弟，不可复立，即还哈密，人心已失，难保无变。乞下廷臣议别立安定故王千奔后裔，如必欲仍取速坛拜牙即，乞降敕宣谕速坛满速儿兄弟并它只丁，仍各厚赐缯帛，冀其怀惠效顺。”事下兵部集议：“经略西番，已踰三年。而速坛拜牙即竟无还期，宜兴师绝贡，不可遂其要求，损我威重，但城印既归国体，其在宜从昆等言，降敕二道。一 切责速坛满速儿忘背国恩，乃听它只丁之言，要求无厌，仍量加赏赐，令其改过，与把巴歹送速坛拜牙即来归所得赏物，亦量分把巴歹，以示协和之意。一 宣谕把巴歹母终执迷以贻后悔，如番酋输诚听命令袭封，如故狂悖不从，则闭关拒之，仍严兵以为备。”诏如议。
　　○辛卯礼部·右侍郎石瑶上言：“去冬以来，四郊无雪，一月之间，两明继食，束作之始，风霾辄兴。小民无知，相视惊汹。皇上体念天心，哀闵元元，敬慎圣躬，协于神明，申令廷臣同加修省。禹汤之罪，已不是过也。自下诏迄今，又累旬月雨师屯膏，旱魃肆，威狂颷震，怒不悔于昔。霾瞠姜暧无日无之，畿辅地方视远滋甚。河南北数郡树无完肤，人民相食，天之谴怒不息，何以至此。昔者冤妇释而东海之雨作，楚狱雪而钟离之澍降。刘昆之火灭于反风，全縢之禾起于既仆。岂臣下奉宣德意，通达下情，容有未尽，何其感通之机窒而不行也。臣备员秩宗不能少赞礼乐，以召神人之和，节刚柔之气，旷官窃禄，罪加夷等，灾异不息，咎实在臣，乞赐归田里。”诏曰：“珤学行老成，不允辞。”
　　○升翰林院侍读·学士顾清为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学士，侍读朱希周、汪俊 为侍读学士，春坊左中允 刘龙、右中允李廷相为侍讲学士，侍讲顾鼎臣、侍读温仁、和董为左春坊，左谕德兼侍读侍读赵永、李时为右春坊，右谕德兼侍讲·修撰滕霄为司经局洗马兼编修。时内阁以翰林春坊多缺员，推年资深者十一人上请，故有是命。
　　○升江西道监察·御史周伦 为南京大理寺·右寺丞。
　　○升广东按察司·按察使翁茂南为布政司右布政使。
　　○荫吏部·右侍郎王鸿儒子可为国子生，以三年考满也。
　　○壬辰仁宗昭皇帝忌辰，奉先殿行祭礼，遣驸马·都尉崔元祭献陵。
　　○陕西华亭县大风雨雹，伤禾稼，河溢漂流房屋，人畜死者甚众。
　　○升顺天府治中冉继志为陕西苑马寺少卿。
　　○改提督四夷馆太常寺·少卿黄河清于本寺管事。
　　○癸巳升按察司·副使宗玺为广西按察使致仕，佥事郑宣进布政司右参议，仍致仕。以江西破姚源贼之功也。
　　○以都指挥·佥事 庞隆充左参将，分守宣府西路地方。
　　○录江西华林等处获贼功，升赏官吏军民刘达等三千七百三十九人有差，仍赏督军都指挥佥事许清银币。
　　○甲午升户部·署员外郎主事 盛鹏为山西按察司佥事。
　　○户部言：“河南地方灾伤，乞敕镇巡官督率司府等官发公钱赈恤，务有实惠，仍以赈恤事宜榜示穷僻小民，使皆安业。”诏：“如议，所委官员有实惠益民者，具实以闻。”
　　○乙未广东右布政使兼按察司·副使吴廷举请：“复致仕兵部尚书刘大夏、礼部尚书张昇原赐月米人夫。”不许。
　　○升文选司·郎中万镗为太常寺·少卿，提督四夷馆。
　　○丁酉江西提学·佥事 田汝耔 荐养病御史末景、举人刘餋正。吏部议：“召景复职，养正宜下巡按核实起送。”从之。餋，正安福人。早有词华议论，英发然浮薄诡谲，与人不相能，殊无乡典之誉。累赴会试不第，遂规夺郡城外尼寺居之，交结官司，取利以自给后，乃为隐者巾服谈说性理，以耸人观听。王守仁知庐陵雅敬重焉，遂与定交，相尚为矫饰盗名之习，一时冠盖过吉者，无不往造其门。汝耔不察，轻率具荐，郡人闻之，皆哗然不服。先是，岭南张诩起用，过南昌见宁王宸濠，誉其有汤武之资，而惜其无伊吕之佐。濠因访可当此者为谁，诩以餋正答之。餋正赴宸濠聘，初见与语意合，后从逆伪授国师。以及于败论者谓：“餋正事可为以虚名，取士者之深戒，而诩以先死免祸为幸云。”
　　○建州左寺卫女直都指挥·佥事 戴咬纳等进马朝贡，赐宴并赏金织衣彩叚绢钞有差。
　　○戊戌以江西按察司·副使杨璋 整饬赣州兵备。
　　○庚子赐四川按察司·佥事 王源祭葬。源，死于蓝五之难。事闻，诏：“有司为具棺殓归其丧，录其子臣为国子生。”寻授济州卫百户。至是，其母高氏复乞葬祭，许之。
　　○追赠故广东·左布政使陈选为光禄寺·卿，谥恭愍。选，浙江临海人。天顺庚辰会试第一登进士，授监察御史。时言事者竞苛细选，独言：“君子小人进退关治，忽请召还罗伦，去倪谦、钱溥。”又劾尚书马昂、侍郎胡福等言，皆剀切。巡按江西广寇入赣境，奏闻不待报，驰兵先平之。提学南畿，患士习尚浮文，而遗实行以身为教。诵习令先小学倡行冠，婚丧祭礼，课试文字，取依经明理痛抑诡诞者。所至止宿学斋，与诸士讲论更数旬乃去，士感其诚。翕然丕变，升河南按察副使，寻改提学其为教，一如南畿。至今称提学之贤者，以选为最。升按察使，平反死囚，轻者断遣，狱为一空。黜贪酷吏，虽势权所亲不少贷，及在广东急民疾苦，月给马夫钱，亦留公帑备赈济。释三冤狱，多所活。中贵据市舶余户假贡献私通，番连三疏抗沮之，因被诬置狱勘讯无所得，诬者嗾选旧所黜吏张褧使证之，褧顾为称冤，事得白，犹械系送京。至南昌暴卒，天下闻而惜之。选，性刚正，其学期见诸实用，守义奉公，不知有利害祸福。历官所至，人莫不敬信，去则号泣，遮留祠祝之。主事林沂尝奏复其官。至是，给事中刑寰请加本朝名臣赠谥，因及选下所司核实，故有是命。
　　○辛丑吏科·给事中柴奇言：“考察之法，多据抚按考语。往时所报详质简明直指实迹，近年多草率比附毁誉失实，以是而进退天下之才，固宜不能尽服其心。乞敕吏部转行都察院通行各处抚按等官开报大小官员，考语务要多方访察，某贤某否略具实迹，不必拘以俪语所贵，事核可信，如此则是非不眩，贤否易知，考察之下人心自服。”下吏部知之。
　　○镇守甘肃总兵官都督·同知徐谦 乞致仕。诏许之，且以谦累立战功加右都督。
　　○癸卯添设湖广宝庆府城步县儒学教谕一员，从抚按官请也。
　　○致仕兵部·右侍郎李贡卒。贡，字惟正，直隶芜湖县人。成化甲辰进士，授户部主事，升员外郎，改刑部，升郎中，山东按察司副使，福建按察使，陕西右布政使，山西左布政使，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辽东，以事忤刘瑾，罚米勒致仕。瑾诛复召用，整饬蓟州等处边备，兼巡抚顺天等府。升兵部右侍郎，年未及力求致仕，未抵任而去。至是卒，赐祭葬如例。贡，勤慎精敏，历官所至称治。在山西令郡邑置民膏簿，出入有稽，费节民裕。抚顺天，增修通州城筑古北口垒，京辅有备。与兄浙江左布政使赞同举进士，并有时誉，而贡为优云。
　　○守备朔州纳级都指挥·佥事 盛杰坐虏入境守备不设，谪戍边卫。
　　○甲辰命署都督·佥事 傅铠、指挥福英、马忠防守古北口、黄花镇、白羊口。先是，整饬蓟州兵备都御史李王□赞奏：“三处皆京辅重地，而黄花镇密迩陵寝，与怀来一带相邻，宜选团营兵命将领之分守其地。”兵部议：“古北口宜守以二千人，黄花镇、白羊口各五百人，且举铠英忠可用。”诏从之，令待报启行。至是，以边报叠至，铠等始领兵赴之。
　　○收自宫男子三千四百六十八人充海户，月予米人三斗。时自宫无票帖未收者尚数千人，复扣礼部门。有旨令逐回原籍，再至京奏扰者罪之，然亦不能禁也。
　　○乙巳赠南京吏部·尚书 黄珣太子少保，以其子文瑞陈乞也。吏部言：“珣官阶虽至二品，而历任未久，建白无闻。”诏特予之。
　　○升甘州左副总兵都指挥·同知史镛为署都督·佥事，充总兵镇守甘肃。
　　○太监张钦传旨以内官监·太监王旸镇守金齿腾冲地方。
　　○丙午革郑府仪宾王缙 为民。缙，先年坐事革职，遇赦复冠带。至是，复与人奏讦，故仍罪之。
　　○丁未升南京礼部·郎中黄宏为江西布政司·左参议。
　　○升山西布政司·左参政王軏为甘肃行太仆寺·卿。
　　○录山东宁远卫长岭山堡斩获达贼功，升赏官旗军舍张渊等一百人有差，仍赏巡抚右副都御史张贯、总兵官署都督佥事韩玺银币。
　　○兵科·右给事中朱鸣阳请查理侵占屯田，裁革新佥军匠。户部议覆：“屯政屡有奏准事例，宜行巡按御史及管屯官申严约束。其新佥军匠，给事中殷云霄、御史程启充亦屡言之，乞通行裁革。”诏已之。
　　○把儿孙谋入寇，命左都督刘晖充总兵官，统团营官军五百人，及原调辽东兵往御之。巡抚保定都御史臧凤督参将卢英整饬所部兵，并选达官达军听调。
　　○庚戌巡抚云南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王中乞致仕，许之。
　　○致仕太子太保兵部·尚书 刘大夏卒。大夏，字时雍，湖广华容县人。天顺己卯乡试第一登甲申进士，改翰林庶吉士，授兵部职方主事，进车驾郎中调职。方太监汪直怙宠贪功，谋取交阯。有旨检永乐间征调故事，大夏匿之事，遂寝举用。守将有暮夜怀金谢之者，大夏却不受。太监阿九之兄任京卫经历，以罪为大夏所笞。宪庙入譛捕系诏狱，求其过无所得，乃释之。升福建右参政，巡视海道，以父丧去官。弘治己酉，擢广东右布政使。田州泗城不靖，大夏往以祸福谕之，兵遂不用。广东寇作，督府檄文夏讨之，大夏下生擒之，令有获必审实乃斩，得生者过半。壬子，升浙江左布政使。癸丑，河北徙妨运道，擢大夏右副都御史往治之。未几，决张秋镇。大夏议于孙家渡四府营疏上流，以分水力而筑长堤捍之，堤起胙城尽徐州，亘三百六十里。功垂就，中人有譛其糜费官钱者，复遣太监李兴共事，且密察大夏所为。兴至核卷籍，卒无所得。甲寅冬，功成。乙卯，召还视院事，进左副都御史，改户部右侍郎，进左侍郎。丁巳，虏寇宣大，以本官兼左佥都御史往总兵饷，奏减价宽民，别设廪于近地，募商上纳，势家不得牟利。戊午春，还京三疏请致仕，许之。庚申，用廷臣荐起为右都御史，总督两广军务，兼理巡抚。旌贤才斥贪秽，裁冗费更役法，上下不便者，一切正之。踰年，召为兵部尚书。壬戌夏至京，上召谕之曰：“朕召用卿，何为累辞耶？”对曰：“臣实老病。况比年民贫财匮，万一变生不测，臣惧力弗克济，故不敢来。”上默然，后复因召对，备陈军民困苦之状。上叹曰：“朕岂知天下军民，贫至此耶！”乃诏内外诸司凡损于军民者，俱查议以闻。上一日召大夏，及都御史戴珊问：“天下何时太平。”大夏对曰：“求治不宜太急，惟每事与大臣议之，必求其当行之，日久天下自治。”又尝言：“镇守太监，极为民害。”上曰：“徐思之越数日，谕曰镇守之革，诚如卿言，第去之不宜太骤，莫若因其有罪，次第召回，勿补为愈也。”是后奏减光禄寺无名供馈，裁革腾骧勇士及诸监匠役之为国蠹者，内外快之，而权奸侧目。正德初，诸将军当番直者故不入侍，曰：“大夏剪朝廷之爪牙矣。”几及祸，赖中官有识者谏捄，乃免。丙寅春，四疏乞休，加太子太保，赐玺书，月廪岁夫，乘传以归。后逆瑾用事，恶正丑直，而焦芳、刘宇复媒孽之。戊辰，遂以田州岑浚事，逮系诏狱，谪戍肃州。庚午，夏以寘鐇之乱肆赦得归。瑾败，复官致仕。至是卒，遗命母乞葬祭恩荫，抚按以闻。遣官谕祭营葬，赐谥忠宣。大夏，清修刚介，而中实坦易，喜人之善，恕人之不及，自奉甚薄，食止一豆，衣裘无余袭，不居城市，未尝千人举荐，及为人请托，自守泊如也，扬历中外，政迹卓然。晚年受知孝庙，每朝罢传宣循御陛，而上面与商确时事。虽公辅贵近，有不预闻者，尝召对自旦至午，惫不能行，命司礼监太监李荣扶掖而出。又尝命密具揭帖大夏对曰事之可否，当内咨台阁，外付府部。如用揭帖，久必有弊，且非后法。其欲斥汱冗滥，敢于任怨，竟为权奸所构，垂老戍边，而毅然之气，卒不少变，完名全节。虽夷狄皆知重之士大夫，识与不识称为刘东山云。
　　○云南大理府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