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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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在那通分手后，意料之外的电话里，他问我。
你想让我和父母说，我会说的。你回来好不好？
我没有说话。
他在那边静默了一会儿，又重新开口。
或者我过去，我会攒钱，我会让他们同意，我去找你。
我闭着眼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他不能。我们都不能。
我不爱你了。我对他说。
我一直觉得这是一句很残忍的话，对他也对我自己。可是真的把它说出口的时候，听起来是这样的轻描淡写。
我第一次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沉默了很久，再开口的时候他又开始不断给予不切实际的承诺，比如他要跟父母出柜，他不会再逃避我们间的关系，他会努力来找我……
他拒绝接受这句话。像我最开始对自己说的时候一样。
爱一个人容易变成一种习惯。可是人总是懒惰的，宁愿顺从惯性也不愿意相信已经发生的变故，宁愿沉浸在虚无的幻觉里也不愿意面对现实。
我一遍遍地对他说，我不需要了，不要再给我承诺，就算这一切都能实现，我也不想要重新开始了。
因为我不爱你了。
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逃避现实的人，不管我对他说多少遍，不管我拒绝多少次都没用。
他一遍一遍地逼我说出更残忍的话，逼我伤害他也伤害我自己。
他是个残忍的人。我也是。
13.
关于那束花，他没有解释他送花的原因。
从前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纪念日或者情人节，我偶尔会给他订一束花，送到他学校。
他没有给我订过，因为国外订花不方便。
我也不知道他这次是怎么订到的。
我没问他。
你下班了插起来吧，放在屋子里。房间里有花，心情会好一些。他说。
我说好。谢谢你的花。
那通电话之后，这是我们第一次说话。
我们沉默了很久。
我先回去工作了。他说。
嗯，好。我回答。
再见。我对他说。
14.
他没有再联系我，我们又回到了我们各自的生活里。
人们可以短暂脱轨，但最后的最后，总要回到现实。
我想起我们分手后的某一天，我和我妈通电话，她在那边说着希望我过几年能回到他们的城市。她想要我在她身边。
我说好。
我们絮絮叨叨地聊了许多，她跟我说希望我这几年可以好好找一个人陪在身边。
我笑了，打着趣问她，是不是只要不找男生都可以？
她在那边愣了一下，几秒后她叹了一口气。
你如果真的只会喜欢男生，那你就找男生吧。
其实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我听见她在那边叹息。
我怔了一会儿说不出话。
这还真是迟到的宽容。我苦笑着想。
妈，我没有不开心。我对她说。
13.
房间里有了花确实不一样，客厅里有淡淡的植物的清香，我有时候会将鼻子凑到玫瑰上，努力地想要嗅到花香。
其实花香也没有那么浓，我再怎么努力都只能闻到一点点淡淡的味道。
刚开始几天，我拉开阳台的窗帘便能看见被我放在椅子上的那些剩下的花。它们枯萎的速度比被我插在瓶里的那些快一点，但我总觉得它们的味道更浓郁。
瓶里的花坚持得意外的久，到现在还在好好开着，我这几天总忍不住对着瓶里的花发呆。我对它们的关注超过了我认为正常的范围，哪支花哪片花瓣跟昨天比，好像更衰弱了一些，我也能辨认得清清楚楚。
它们总会凋零。
我们也总会过去的。
会的。
我想。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