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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作,天天。
很久以前我一直认为,如果没有西摩的DSC启动计划,我永远也不会认识那个叫做日向雏田的女孩子。
那是个入学仪式,欢迎接受军官特别培训来的新生,那天,我就是跟一群差不多年龄大小的少男少女一起,直挺挺地仰望着居高临下坐在主席台上的FAITH们。
所谓FAITH,都是少校级以上的军衔,平均年龄不超过十八岁的年轻军官,他们,才是DSC计划真正的主角。
胸前别着曲线优美的金色FAITH胸章,通过吻合性测试而两两编成一组,分别驾驶两台MS机,作战时互相搭配,也就是double spinal cord双中枢神经系统,简称DSC。
FAITH们就是为了这个DSC企划顺利实施而衍生的产物,而那些人,将会是我们今后的长官。
其实作为军人,能被选入西摩就是非常光荣的一件事情,那就相当于被认可为精英,所以我们这些站在台下的,本来也都是个小队中的佼佼者,被众星捧月惯了,哪里还在乎什么鸡群里的鹤,反正对着那些才不过刚记个脸熟,马上就要交上身家性命的FAITH家伙们也就诸多挑剔。
什么手菊胸大无脑,宇智波鼬面瘫,兜表里不一,我爱罗冷血动物,奈良鹿丸是怕死鬼之类之类的。
大伙们都胆战心惊,暗暗祈祷着分进个稍微可靠点儿的组。
我说,得,只要别被分进宇智波佐助和日向雏田那组就该去烧香拜佛了。
没办法,那两个人坐在FAITH里面实在太显眼了,年龄最小,又都刚从军校毕业没有实战经验,还分别来自帝国的两大家族,换句话说,一看就都是走后门进去的嘛。
不晓得是不是巧合,两人刚好还是搭档,不过他们俩这么像,就我估计,连吻合性测试都不必做,别的FAITH也不会要个拖后腿的在身边呀。
光是宇智波佐助就算了,至少脸帅帅的放在身边还可以赏心悦目,可那个丢进人堆就找不到的日向雏田,根本一幅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能把命交给她玩儿吗?
我当时就是这么个很小女人的想法,显然我身边那群爷们儿可不是这么想的,完全相反。
‘日向雏田还可以,哪能把命交给宇智波佐助那个小白脸?’
这是我从他们脸上读到的,然后我又看了看那对组合,叹了口气:什么玩艺儿呀,一丘之貉!
后来。
后来我去上香了。看到分组表上‘日向’和‘宇智波’这两个姓氏的时候,我真的眼前一阵天昏地暗,后来定了神,才发现名字不一样,是日向‘宁次’和宇智波‘鼬’。
虽然都是一家人,可是早听说日向宁次是指挥作战的天才,宇智波鼬更是军中家喻户晓的少年英雄,跟着这两个人,实在没有什么牢骚可发的。
不就冰山和面瘫吗?不要紧,这年头流行。
另外,宇智波鼬的两个组员也还过得去,我是直属于日向宁次管辖的B组,与我一起的还有个热血过头,烧坏了脑子的浓眉小子,就是这点不够完美,大概是因为我稍微节省了点香火钱吧。
算了,无伤大雅。
就这样,我开始了我在西摩的六个月的培训。
我原以为培训期就等于放假,学生嘛,世界上再轻松不过的差事了,可是事实却证明那不过是我从地方上带来的偷懒摸鱼的习惯想法。
作为一名军医,那个时候的我见过的最了不得的伤势也就是断胳膊断腿儿,在地方时我已手到擒来,可是进入西摩后我上的第一课就是一堂讲解生化武器的化学课。
那时3056年的医学技术已经到了没断气就能治活的地步,像被生化武器造成的伤害都是小儿科,在西摩的半年里我一直在想,科学的进步到底是好处还是坏处,到底是给人类带来便捷?还是加速人类的自我减毁?
在当时受战争影响的悲观情绪下,我比较倾向于后者,而毕业后走上战舰的半年里,见了无数奇形怪状的伤员,更加坚定了我这一想法。
所以当我在军区总院里看见浑身包得跟木乃伊似的日向雏田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甚至觉得就这种程度的伤势至于跑到总院来看吗?到底是贵族,就是有特权啊。
但是有时候又觉着当个贵族也挺凄凉,受了伤也没有半个家人来看,只有身上穿了几个洞的宇智波佐助,满脸尴尬的坐在旁边。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自身家庭人情太冷的缘故,就我了解,那两人所属的第四舰队整个的管理都是一盘散沙。
宇智波佐助还没什么出色的功绩,先被女难给缠上了;日向雏田口痴,话都说不全还一天到晚要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自己。
反正两个都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而且还互相都看不顺眼。
宇智波佐助干脆把日向雏田当空气视而不见;日向雏田放着近在咫尺的大帅哥不看,反而去仰慕一个不晓得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吊尾车小鬼,因为同病相怜吗?
那个笨蛋漩涡鸣人还没事儿就找宇智波佐助抬杠,可惜又没他那么有女人缘,那些女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他给淹死。
不过在这点上,有点大女子主义的我,一直非常看不惯。
我才不会像某粉头和井野猪那样不知分寸,也不看现在是什么年代,满脑子儿女情长,风花雪月,简直太丢我们女性的脸。
我觉得喜欢的话,默默支持就好,就像我对日向宁次队长那样。
这也不算稀奇吧,三个人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难道要我去喜欢傻不咧喋的洛克李吗?
而且那个时候,在一同的工作中擦撞出火花,还是没什么浪漫细胞的我,唯一,也是最为憧憬的爱情模式。
我希望可以在涓涓细流的感情中培养出相濡以沫,事实上,日向宁次那个大木头,除了军事,其他什么都迟钝的可以,跟他谈感情根本是说梦话,但是,我心里了解在他眼中我跟其他的女性不一样,有时候也会对政治、对人类的未来之类的两人一直胡扯到天亮,同期的女友们都常常用羡艳的目光看我,这令我非常安心,但也仅此而已,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我知道我还想要得更多,我鄙视我的贪心,然后继续贪心。
可是不久后我就明白了,我喜欢和讨厌的两个人,日向宁次根本就对日向雏田有特殊感情。
那次我是把日向雏田受伤入院的事当笑话讲给宁次和李听的,因为早就知道日向宁次和雏田有点过节,我就很蠢地把日向宁次总盯着日向雏田时的阴沉眼神理解成了很不喜欢她。
我说得很顺溜,还不时加几句刻薄的评语,宁次在听完之后,当时是没什么反映,可是在那之后的两周里,没听见别人叫他67次,拿起电话又立刻放下34次,总向着一个方向发呆的最高纪录是2小时又19分钟。
李在做这些统计的时候,我想起了半年前在西摩培训时的某天下午。
通常在国庆日政府都会放礼花,于是在我的发动下,那天三个人约好了晚上8点在斯坦尼斯拉斯广场见面。
当时我跟在模拟战舰训练班的李都不熟,跟FAITH日向宁次几乎还不认识,可是既然都知道了今后会在一起作战,当然得利用这个机会联络下感情。
日向宁次本来勉为其难,但听我那么说也就答应了,他这边敲定,李那边就容易了,难得有空,我心情很好地准备去Arc来杯午后咖啡享受一下。
路过宿舍和咖啡馆中间的小型花园时,刚巧听见日向宁次和日向雏田在说话,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我还是充分发挥了15岁女人初始发展的八卦特质。
我听见日向雏田好像希望和他表哥一起去看礼花,从她的口气来判断,似乎以前应该是日向宁次比较喜欢看那东西,可是,日向宁次却拒绝了她。
虽然我和日向宁次说过的话也不多,但根据我掌握的资料,日向宁次对身边的女性至少都保持基本意义上的礼貌。
可是那天他却在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气,不绅士不风度地对日向雏田说:“抱歉,我已经约好和天天去了。”
我没有看见日向雏田听了这话的表情,然后我被从小片冬青后面走出来的日向宁次给撞了个正着。
日向宁次的脸色臭得慌,看见我的时候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刨了。
我气结,靠!我活给人当一次挡箭牌还要被人瞪哟,这世道,黑呀!
结果,日向宁次最后不还是没去么。
只有我跟李两个人在斯坦尼斯拉斯广场上,瑟瑟发抖的寒风中,遇到了日向雏田。
她看见我们俩的时候很惊讶,突然就没头没脑地跑回宿舍,再跑回来,弓着腰,手支在膝头上,直喘大气,还要小心翼翼地护着肩上的摄像机。
我就问她不就一个礼花嘛,干吗还拍下来?她笑着说“宁次哥哥没看到,很可惜……”
那天的礼花从10点开始,持续两个小时,我冷得直跺脚,最后撑不住先走了,后来李回来跟我说,日向雏田抱着摄像机一直坚持到最后一颗火星。
她冻感冒了,发了高烧被送进校医院来,不是我负责处理的,而且我对这种不会保重自己的女人最没言语,没去看她,倒是李去了两回,碰到我时跟我说日向雏田咳得厉害,从眼角里咳出泪水,还用嘶哑的嗓音说着“希望宁次哥哥喜欢就好……”
真是笨的可以呀,我感叹,日向宁次若是恨你,这点事情就指望能感化他吗?
可是我这话扇了自己耳光子,因为连续好几个晚上后,我再也无法否认夜里在走廊上看见的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是日向宁次他本尊。
我那时就想,怎么会有这么别扭的人,但是半年后的那个我懂了。
日向宁次和日向雏田之间的问题,说来说去,不就是那些家族里的纠纷,都老段子了,我用唱得都行,无外乎是两小无猜的小哥哥与小妹妹,不晓得父母上面谁害了谁,谁又欠了谁,事隔多年后长大的日向宁次还恨着日向雏田,但是童年时的感情又早已生了根,从此以后不知道该把她怎么办才好。
所谓拿不起,也放不下。
可是,后来的事情发展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日向宁次和日向雏田之间打破僵局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快得多,不过它的开始还要先从宇智波佐助说起。
日向雏田脱离木乃伊造型后不久就迎来了圣诞节,战时的人们总是格外珍惜每一个节日,自己这边还算太平就想尽办法弄得热闹些,于是有留在总部的人不管谁是谁,能拖的生拉硬拽也要扒拉过来,先过了这个圣诞前夕晚会再说。
晚会送礼物这个环节时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原来日向宁次并不是因为收到了录影带才去关心他表妹的,那卷礼花的带子竟然被这个女孩存了半年,她穿插了些那天庆典上的活动,把它做成了精致的电影放进磁盘里,一直到圣诞当晚才把它作为礼物准备送给宁次。
我说‘准备’是因为日向宁次最后没有收下,而我也是头一次见识到为什么说在真正的感情里男人要比女人更加小气,至少在我看来当晚日向宁次就是这么完全没有必要地弄出了一场令人不愉快的小插曲。
真得叹服日向宁次伤人的水准,像大白兔奶糖这种只能让人联想到纯真与甜蜜的东西竟然也能变成让日向雏田血色全无,只能尴尬立在原地的无情武器,它本该安详地与宁次收到的其它的礼品们躺在一起,却不幸被日向宁次选中,用作讽刺日向雏田天真幼稚的圣诞礼物。
站在一旁的我挠着自己的发包,琢磨着难道我对工作狂日向宁次没来由消失一下午的理由猜测有误?但我猜日向宁次这一刻的情绪一定十分不佳,不然一向精明的他怎么会蠢到替别人制造机会英雄救美?嗯……尽管它当时给人表面上的印象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日向宁次没料到有个男人会效仿他刚才的样子,很贵族地走向日向雏田,把女人送他的巧克力和甜点一古脑儿地倾倒给她。
“啊,得救了”他说,然后冲着日向雏田明显是越发苍白的面色翻一下眼皮, “笨,不会有男人喜欢吃那么的甜东西” ,声音不高,足够让所有人听到,乘日向雏田还没反应过来,那人竖起眉毛,“搭档就是用来帮忙的,白痴。”
跩得横七竖八是特属于宇智波佐助维护日向雏田时不着痕迹的温柔,日向雏田浅浅的笑容有领悟到,但是日向宁次比她领悟得更多。
我不晓得是否就是这个宇智波让日向宁次头一次有了挫败感,但他一定没有掐指算过,同样还是这个人今晚会不会有第二次害得他再想抛弃自己真实的心情都做不到。
当我看见被日向宁次抛出的一道柏银色的弧线时,我恍然到晚宴上日向雏田戴的那条来历不明的木质月牙形项链——今晚的罪魁祸首。
还记得我有说过感情上男人比女人更小气吗?
按理来讲,从此那条柏银色的结局将是与日向宁次再无瓜葛,但是它就是好死不死地正中了宇智波佐助熟睡中的脑门。我想这就是所谓天意了,宇智波佐助绝不会对项链精巧的雕凿技术或是它不菲的价值感兴趣,他也不会傻乎乎地去寻找抛物线的原点,好声好气地换来日向宁次的无视,这个已经被宁次记上一笔的家伙直接用他不搭调的漫不经心低吼道‘哪个白痴?’
会随便抛弃这种东西的人无论怎样都应该是个白痴吧。
白痴宁次睃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翻过来在灵活跃上天台的宇智波眼前晃的无辜,“手滑了而已”。对方从宁次蛰伏在眼底的冰冷中读到警告,把目光在他脸上停驻了很久,直到他点头淡淡说‘那么下次小心点。’我才总算记起了该怎样呼吸。
太过周末八点档的剧情总是让人容易遗忘头顶上未散的硝烟,我只觉得可惜了宇智波佐助好不容易当回项链的救命恩人,日向雏田却在等到日向宁次迟到的圣诞礼物之前先收到了前线传来的战报和一份准备全面进攻的通牒书。
上了一线后,表面上伤员数量增加了不少,但三天睡不到6小时长期靠提神醒脑液过活的日子与我来说,只不过是把行李箱落脚的地方从地上搬到天上,如果再不计算把发型改成西瓜头的李和宁次队长工作之余越发迷离的眼神,生活也没有多大改变。
到了3056年的11月,外层包围战的图纸已经不大适用,相持的局面明显不利于我方,我们的第六舰队也是靠日向宁次和宇智波鼬两位FAITH的力挽狂澜才勉强得以保全,我是在一次战略撤退时与一批伤兵被迫转入704Ω.169ω.582θ太空站,在那里,我再次遇到了宿命中的二人组。
我不太了解两个从军校毕业刚满一年的菜鸟究竟能做什么,我也怀疑过那样频繁地处现在地面的身影是不是上头为了不给自己找碴儿而特地留下养尊处优的,但是穿得比银行职员还白净的两个人偶尔在身上出现的可疑伤势否定了我原先的想法,好在,有鸡婆的春野樱和闷骚的油女志乃在,我不愁没有消息来源,事实也证明果然如我所想的不那么简单。
没错宇智波佐助和日向雏田是菜鸟,但他们的上司纲手不是,优秀的教官通常很敏锐什么样的苗今后能长成参天大树,而且他们更加懂得如何浇灌可以使小苗快速成长。
这个叫做纲手的强硬女人始终坚持着胜利不仅要取决于天上的战斗,更要取决于制造技术上的优势,在研究所开发带seed的MS机这件事情甚至对FAITH们都全部做了保密,本来,在她的试机候选名单上也没有宇智波佐助和日向雏田的名字,但是纲手中将平时不拘小节的个性让她的爱徒在一张草稿纸上猜出了猫腻,面对自告奋勇的两人,纲手没有拒绝。
佐助和雏田那两个孩子工作态度和专业能力都令纲手感到十分满意,但是那些东西并不能够抹煞试机本身的危险性,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使得两人受伤,听说最近的这次把机体都给爆了,简直就在乱来嘛。
以上这段在樱的口述中成了一出煽情的爱国主义黑白片,这个恋爱中的少女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肩上的横杠和五角星。宇智波佐助和日向雏田两人为了洗清走后门的嫌疑卖足了力,而根本就没有什么舍身为国,横杠和五角星间的关系而已。我是很想这么提醒她的,然后我听见自己的冷笑声,拍拍她的肩膀站起来。现在,该去看看我们的伤员同志了。
在急救室白色的帘子外,我意外听见不该出现在太空战的宇智波鼬队长正在和日向雏田寒暄问暖,而旁边的宇智波佐助看起来已经被修理了一顿,于是我掬起专业笑容走进去,“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我明白我的出现有些突兀,因为我既不是他们的主治医生,也不能算作其中任何人的朋友,所以宇智波鼬只是盯着我看一眼算作点头,宇智波佐助嘀咕着“我可是重伤~”被他老哥拧着耳朵提溜了出去,屋内只剩下日向雏田有丝尴尬紧张地望着我。
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些。
日向雏田大概不会以为我是替她表哥来‘教育’她的,为了不让她再困惑下去我选择了开门见山。
原来,在种机试飞的背后还有个补完计划,侦查敌军的海恩伯卫星基地才是真正的目的,这个机密任务就这么交给了孤立无援的两人,而现在这里能看到完整的他们,我敏捷的反应能力竟然告诉我一幅日向宁次冲上去把雏田扒光了上下检查的景像。
我的眼神过于赤裸裸,吓得日向雏田急忙摆手,接着说是任务有顺利完成,代价是MS机毁了,目前还飘浮在无氧的真空中惨不忍睹,日向宁次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找到了被那片小战场留下的废墟。
很多年后李告诉我说,他们在进去不久后宁次就发现了某个身体,他抱着那幅残肢在一堆破铜烂铁中翻了很久,又找到了手和脚,就差头了,然而他好象以为只要找到头还可以凑起来似的,所以李当下揍了他一顿。
能想象吗?空手道十段的日向宁次居然被洛克李一拳就揍出了哑血。
李说,可惜我没看到当时的场景,不然我不会再糊里糊涂地说要跟着那两人一起去看国庆节的礼花。
然而,那年的礼花终究是没能看成,这件事日后成了我一生中的最大的遗憾,却不是为了我自己。当天夜空中的五光十色,透过浓浓药水味的窗,照在急救室的铁门上。
也许你会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有人可能会奇怪我漏了一个环节,宁次和雏田两人是怎么摒弃前嫌的。很遗憾,在这个回忆里‘我不知道’,我只能在我的专业范围内告诉你们,日向雏田在很小的时候有被核反应堆辐射到,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心脏损伤,这就是木乃伊那次她会出现在总院的原因;我还能告诉你们的,是在某次的换血治疗过后,我看见了那条柏银色的链子戴在了日向雏田脖子上。
‘白痴宁次总算学会不闹别扭了。’这句话的出处无从考证。
接下来的那几天时常能看见一绿、一橘黄、一浅灰的三人一狗组被丢出医院大门的场景,有回墨蓝色的少年终于不耐烦至极,踩在几个愣头青的脑壳上说,他是怕他们几个白痴万一撞上个什么香艳场景会影响到他们尚未发育完全的神经系统……这家伙自己也才是个半大的小子。
时间再过去一点,FAITH日向宁次‘妹控、腹黑、新世纪家庭妇男’的几个新头衔已经在一号住院楼里面传了个遍,这个深闺怨夫也干脆豁出去了,办出院手续那天在众人面前打横抱着日向雏田,一路吻着出去。是不是索性就给他们俩来点彩炮和一支结婚进行曲算了呢?
眼珠子快掉出来的李拉了拉我的衣角,问我说宁次这样下去会不会得‘妻管严’?他一直把那个人看作竞争对手很有些幸灾乐祸,我睨了一眼日向雏田红透的脸,挑高眉,还不一定呢。
日向雏田回战舰之前,我已经告诉了日向宁次说宇智波佐助和雏田去开了种机,我相信这已经足够让他煲电话粥煲到爆,如果再让他知道了那两人的秘密任务,我怀疑这小子会不会冒着被军事法庭枪毙的危险直接跑去把纲手老太给掐死。
然而,这也成了后来在我的人生后悔事件簿中总能排到前几名的其中之一。
我……后悔当初没让日向宁次去掐死纲手。
23秒么,长得似乎有些残酷。
我不甘心,向平躺在身后的尸体投去恨恨一瞥。
迅速拉了下操纵杆,我觉得自己还是离Justice和Strick blue远点比较好,好让来找我们遗体的人别给弄混淆了。
还剩21秒。
“让我去。”
“不行!”
“日向宁次上校,我是军人不是吗?”
“是……”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吗?”
“是……”
“所以我不会让自己死的。”
Justice的银黑死死缠在蓝色的Strick blue上,我听见液体落在话筒上重重叠叠的声音。
“为我祈福”,话音落下,Strick blue斜下背上的‘命运-零零’射向Justice,弹射装置,把她的爱人带远了。
我想,是因为突然多出的15秒让我的大脑暂时失去了正常记忆的功能,我忘记了很多细节,记住的那部分声音和图像就像是磨了砂的玻璃那般模糊。
可能,我有称赞日向雏田的果决,因为只有她试过新MS,只要她启动seed自爆装置,34秒是标准的逃生时间。
也可能,我会咏叹日向雏田的精神,因为她懂得牺牲谁来的更有价值,战后人们的心中,需要一个英雄。
我不知道,也许这些都有,也许都没有。我只是靠本能在行动又怎么知道呢?
但是我很清楚地记得,我擦了头盔上好多好多的水珠,一遍又一遍,怎么都擦不完。
我视线中阴冷的宇宙为一片热情的火红所取代了。
谢伊尔伦最后的天空,我总是记得那是幅我这辈子所见过得最为壮丽的画面,壮丽得……让我心痛。
不是我的幻觉,那个瞬间,日向雏田的声音。
她说,“宁次哥哥,看礼花。”
那场战争结束以后,我进入了部队直属医院依旧做我的军医,每天正点上下班,开始像个普通的上班族,活得单纯一点。
五年后我结婚了,现在是俩死小子的妈。
我们当年那些战友还时常相聚,只要是还活着的,从未间断过,但是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日向宁次。
我的很多朋友包括曾经经历过和没经历过谢伊尔伦战役的,大家都对授勋章的当天,神秘消失的日向宁次的传奇很感兴趣,每每问及我,我就长篇大论外带添油加醋地向他们描述,可是每每讲完,我却发现无法替自己的角色定位,我当然不是日向宁次什么重要的人,甚至连说是朋友也勉勉强强。
故事是他们的,我只是个看客而已。
今晚,我坐在窗台边,听着纪念停战协定日的礼炮声,震耳欲聋地响了10下。
(完)
~*~作者废言~*~
这大概是我所有同人中死得最多的一篇,以后再也不会了……
哎……又搞成了一篇悲文,我还真是对不起我笔下的宁雏,下回补篇甜的,嗯,大概是讲雏田怀孕后的笑话吧
这篇文还要对不起纲手大人一下,为她安排那样的角色也是出于无奈呀,其实我还蛮喜欢她的(纲手:看我鼻涕虫一百攻!!从此某禾消失在鲜网论坛中……惨……)
鼬大人也是……(我已经不敢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