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碎片》芳**苒

92、第十三章：前路2

　　在回家的途中，恙赫依旧沉默不语。看着他微红的脸颊，我仿佛都感觉火辣辣的痛疼。
　　突然，高乔龙之傲扑哧笑起来。我不解地看着他，这个家伙难道打算“幸灾乐祸”吗？
　　“其实，有父亲管着，纵然挨打，也总好过独自一人自生自灭的强！”
　　恙赫轻哼了一声，看着窗外，始终不发一言。我品着高乔龙之傲的话，或许他宁愿现在有父亲这样管着他吧？我想起新婚的第一天，与他一起去祭拜父母时，他那张安静的侧脸。只是那素洁的白手帕，能擦去墓碑上的尘埃，却擦不净他心灵上的阴影。
　　与当年迎接我的阵势一样，川岛家全员出动，迎接这位大少爷。恙赫的远东话明明可以交流，但他只是一路保持沉默。害的耀司叔与井田阿姨不知所措。我连忙来打圆场，亲自掺扶两位长者起身。
　　他们抬首，目光静留在恙赫的脸上，许久……井田阿姨的目光中，犹如春日的艳阳，炙热而强烈。或许，有点晴转多云，她的眼中又蒙上了层薄雾。我轻声唤她，井田阿姨如梦方醒，连忙低首行礼，嘴中念叨着失礼、知罪的。
　　我像久未见到母亲的小女孩，深深的拥抱她，方才的尴尬已被化解。她已经习惯我当着众人的面，对她撒娇。她只是轻拍我的后背，在我耳边轻喃着“乖！”，她的声音十足像个慈祥和蔼的老妈妈。
　　依旧与我相同，恙赫被耀司叔单独请走。我知道，是带着他穿过那条，象征着家族历史的“时空长廊”。
　　父亲已经承认了他？或许这话还不确切，父亲何时否认过他？至少恙赫年幼时，父亲还曾亲自去探望过他……我呢？就算是十七岁后，他也未曾亲自去看看我生长的环境以及将我养大的养父母呀！
　　女人的心思果然奇怪，我这是在吃自己弟弟的醋吗？
　　我脸上的阴晴变化，高乔龙之傲只是静静地端详着。等我回头，他的视线依旧不变。只是唇角扬起春日暖风，细微中荡开一片清香。
　　“今晚，我们便要回去了！”他轻轻执起我的手，在我手心烙下一吻。我知道他指的是哪里。“奇怪，我有原谅你，要同你回去吗？”他也不恼，只是突然在我手上咬了一口。不痛，反而有点痒。偏偏被他吓了一跳。他恶作剧得惩似的笑，续言，“不乖的小孩，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哟！”
　　这种论调，似曾相识过？我偏着头，努力地想着。还未想明白的时候，耀司叔与恙赫等人浩浩荡荡地走到了大厅。我起身迎上去，高乔龙之傲纹丝未动，只是凝望着我们。
　　耀司叔说要带恙赫回卧房，我好奇，便嚷着要跟去看看。回头看看高乔龙之傲，他并无此雅兴，倒也未阻止我离开。
　　当恙赫看到自己卧室的那一刻，足足愣了好久。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房间，其奢华与我的那间不相上下。只是心中不解，父亲何时准备好的呢？我们两人的卧室位于这条走廊的两端，是家中所有主卧中，相距最近的。

　　恙赫遣走所有下人，说有话想跟我单独谈谈。可等到房间中只剩下我们俩时，他只是沉默地往阁楼上走。他的卧室，采用的是小越层的复式设计。睡床与独立衣帽间设在上层。我静静地随他上去，还没站定，就被他一把捞在怀里。
　　这样的拥抱，实在不像是弟弟在抱姐姐……我难受的推了推他，却感觉到他的声音哽咽起来。
　　过了不多久，他放开我，坐在地板上。我看了看旁边的沙发，叹了口气，也随他坐在地上。
　　“你……要走了吗？”他喃喃出声。我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聪明，总能预想到很多事情。我闷应了一声，心下是舍不得的。“我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夫家才是我现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