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碎片》芳**苒

27、第三章：无尚荣光2

　　“赫久呀！”皇后娘娘突然说话。打断了我们的思绪。从这一声亲昵的呼唤，不难看出姐弟之情深。“雅子，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我很怀疑，你之前见过我吗？
　　在父亲的眼神示意下，我立刻明白，先重重叩首，再娓娓道出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贺词。
　　太过紧张，背诵到后来，我手心全湿，一分神，竟然将最后一句“皇后娘娘”说成了“皇姑妈”。此语一出，击起千层浪。就好像洪水猛兽般袭卷而来。
　　我的失误，不但将我置于风口浪尖之上，还害的父亲，跟着我任人鱼肉。
　　我非皇室中人，断不该在亲戚的称呼前加“皇”字。我紧张地看向身边的父亲，他反倒淡然微笑，我的心，在那一刻，奇迹般平复下来。
　　“姑、妈？”皇后娘娘温柔地喃字，“皇”字，仿佛从未有过。黄鹂一样清丽的声音传来，“雅子呀！还是你最懂姑妈的心哟！”我对着那根本看不清的高处，大方的展现那对可爱的小酒涡。
　　突然，高位的一席传来声响。寻望去，正是一宫妃打扮的少妇。光艳打扮，似要与今晚宴会主角力争高低。“臣妾听说，川岛大小姐她自小在东亚王国长大？”
　　久久未发言的皇帝，突然说话，“噢？当真？”
　　身旁的父亲目光中流露出转瞬的杀机，可当我凝眸端倪，却一切如昔。“回皇上，是！”
　　那宫妃不依不饶。“传闻东亚王国之孩童，三岁会诗、五岁能词。想必当年还是永禄郡王（父亲昔日的郡王爵位）的川岛赫久，将爱女送往当地，也有此考量吧？”
　　父亲不理会她，吃了一记软钉子的宫妃更加放肆起来。“何不让川岛大小姐即兴来首，如何？”
　　“喜妃！”皇后娘娘不失温和地打断她，“纵然雅子她学识渊博，此刻金殿之上，初慕圣颜，恐亦难以发挥稳妥。”皇后娘娘对于同宗本家的维护，不言而喻。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今日为祝贺您寿之国宴，川岛雅子又乃皇后同宗本家之未来继承人，岂会是经不起大场面的市井女儿？”
　　顿时，台下一片窃语。这分明就是借题发挥，赶在人家大寿时来这种阴招，这个喜妃着实令我厌恶。
　　父亲见状，刚要开口，我却轻笑起来。笑声之淡定，连我都不禁为自己喝彩。
　　“今日为我‘皇后’姑妈的寿辰，原本雅子辈份低微，不敢造次。但承蒙喜妃娘娘抬爱，赐小女良机，雅子只好斗胆献丑，谨以古诗一首，贺赞我国皇后娘娘，光华永驻，福寿无疆。”
　　在心底暗暗庆幸，之前井田阿姨费心为我准备了诸多的贺词，而我方才所说的几句，只是之前被替换了的。没想到竟派上了用场！
　　我再度重重叩首，“只是雅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吾皇万岁，吾后千岁恩准。”
　　“讲！”
　　“古人吟诗，讲究抑扬顿挫、慷慨激昂。雅子斗胆恳请，恩准雅子平身。”
　　“准奏！”
　　我并不急着起身，“家父在旁叩呈皇恩，雅子为女，岂敢父跪女立？不知万岁圣恩，能否准予……”我还没说完，皇上就迫不急待的准父亲回座歇息。我掺扶父亲起身，对他自信的微笑，他颇为动容地凝视我片刻，昂首阔步，回到先前的座位安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而我则冷笑着，向着那脸色微变的喜宫妃。
　　客服工作最大的优点就是练就了我，当别人打你的左脸时，我可以不软不硬地还他个内出血！
　　我用我流利异常的东亚语，字字珠玑，优雅婉约，不失激昂地吟诵: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语落，引得满堂喝彩。帝、后二尊畅快欢笑，唯有喜妃面色讪讪，隐约中，我好像听到了咬碎银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