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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发生在结束之前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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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您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他是我儿子,麻烦您帮忙留意一下,感谢您,感谢您。”一双粗糙的手抓住她,随后强行往她怀里塞了一张传单。
她停在那里,听中年女人在路口一遍遍重复刚刚那段话,偶尔能听见一句“不好意思。”这座城市的冬天,除了红就只剩钢铁的颜色,被季节夺走色彩的树下,被夺走色彩的人匆匆走过。
她将传单小心叠好揣进兜里。
“阿姨,新年快乐。”
中年女人转过头来道谢,这才看清她的脸。只是一瞬间,中年女人脸上出现了像看到脏东西一样的表情,这一瞬间并不难捕捉到。
“塔纳托斯。”
“折,里!”塔纳托斯答到含糊不清,嘴里还含着未咽下的肉,鲜血正填满吻部沟壑。
樊娥皱起眉:“不许吃。”
塔纳托斯呜咽着,把已经变成肉糜的边角料乖乖吐回樊娥手里。
“不许叫。”
塔纳托斯乖乖闭了嘴,吻部放到台子上盯着那个人看。
他不是人吗?为什么没有和她一样的爪子?
金属台面上显现出他的倒影,他有一具与光洁金属相反的身体,像一颗被咬过的梨子。塔纳托斯想吃梨了,整颗含进嘴里,丰沛汁水会在两排利齿间炸开。
“你有一个好母亲。”
男人闻言开始咳嗽,血液大口大口往外流。铁锈味窜进塔纳托斯的嗅觉系统,它伸出舌头舔舔冰凉的金属台。
他尽力蠕动身体,上下两排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咬紧过。
樊娥踱步到桌边,打开装着刀具的箱子。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当时去自首就好了?”
樊娥挑好了一柄匕首。
塔纳托斯露出了牙。